“……”
九凈愕然地看著面前的厲天闕,更加激。
看來厲天闕已經完了第一步的邏輯自洽,他一定是覺得這里就是他打下來的地盤,只是他一時有些忘了而已。
主人對自己調教出來的手下一向偏私,九天留下記載,當年有手下被傷,主人是追人十幾日報了仇才罷。
主人絕不會看著他們被抓而不管。
現在,厲天闕了九天,反而救了被陸家困住的他們!
這真是意外收獲!
“九止!主人回來了!他回來了!”
九凈大聲喊出來。
九天的員聞言都慢慢站起來,錯愕地往這邊看來,恢復了神志的九止定定地看向厲天闕,很快便明白九凈的意思。
原來,被催眠的他是這個樣子,自己一直大意了。
九止笑了笑,帶著人就想往前走。
“別!”
執槍的陸家人厲喝一聲,他們只能停下。
厲天闕回頭看了一眼,然后慢悠悠地手去解九凈后的綁繩。
“……”
陸景慧和陸云堂對視一眼,都皺了眉,這要他們拿厲天闕怎麼辦?
謝傲然坐在椅上,看著周圍每個人的表,仍是一頭的疑。
“多謝主人。”
九凈被解開束縛,連忙活手腕。
“嗯。”厲天闕頜首,“跟我過來。”
說完,厲天闕避開人群,朝著地下城的中心河走去。
水面平靜流。
厲天闕低眸,一只腳出去,抵在堅的邊緣,左右磨了磨,眼底沒什麼緒,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主人有事要代我?”
九凈跟上前,“要不要我同您講一下這里的況?”
他們得借助厲天闕困。
“你催眠了?”
厲天闕盯著河面淡淡地問道。
九凈怔了下,隨即反應過來這個“”是誰,便道,“是。”
“功了?”
“沒有。”
“嗯。”
厲天闕的臉上沒什麼波瀾,只隨意地應了一聲,仿佛這件事只是無關痛。
但九凈不敢大意,畢竟楚眠了厲天闕眼中的程碧城,于是解釋道,“這只是意外,我想催眠的不是,抓錯人了,我意識過來后就停下了。”
這樣說比較保險。
“是麼?”
厲天闕無所謂地應著,在河邊蹲下來,平靜的水面映出他的臉。
九凈心下一凜,張地看過去。
厲天闕額上是一片污,蓋過了細小的傷口,乍一看看不出來催眠的痕跡。
饒是如此,九凈的心還是提到了嚨口。
不料厲天闕沒管臉上的傷,而是手撈了一捧水,“水這麼干凈,不養幾尾魚可惜了。”
九凈連忙蹲到一旁,奉承著道,“這有何難,主人想養,我們去弄。”
厲天闕側過臉看他,笑了,“你倒是個聽話的手下,不過……”
他的笑容忽地收斂,眼中寒掠過。
九凈還未反應過來,頭就被一把按進冰冷的水里。
九凈浸在水里瞪大了雙眼,滿是驚恐。
厲天闕蹲在河邊,五指收攏抓著九凈的頭往水里按,下頜微抬,低垂著的眼里刻著涼薄。
“再聽話的狗撓傷了主人也就沒用了。”
他低笑一聲,笑得漫不經心,仿佛只是在放了一尾魚。
他按著九凈,眉目輕松,甚至還有閑心欣賞自己手上的紋。
他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有這樣的東西,但還不錯。
“唔唔——”
九凈被恐懼淹沒。
他看過所有的資料,卻還是低估了程碧城在九天里心的位置。
他先是憋氣,隨即用力掙扎,雙手,濺得水全部飆出來。
厲天闕抹了一下臉上的水,不悅在眼底一閃而逝,反手便抓住他的手,輕而易舉地將他兩條手臂給卸臼了。
隨后,他直接將人往水里一扔,像扔團垃圾一樣。
九凈整個人栽進冰涼的河水里,臉朝下,兩條胳膊瞬間綿綿地垂進水中。
沒了雙手沒了平日游泳的本事,九凈只剩下在拼命掙扎晃,雙砸出無數水花。
厲天闕站了起來,薄噙著弧度,就這麼欣賞著他像條死魚一樣艱難求生。
“九凈!”
九止和員們全都呆住了,想沖上來卻被攔住。
謝傲然蹙眉,陸家人全懵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
不救吧?厲天闕的舉止看著太過殘忍。
救人吧?九凈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拿活人練催眠,造城困住無數無辜之人;
眾人一時拿不定主意。
霍燁目一深,沖了過去,一把將快沒靜的九凈給拉上岸。
“……”
厲天闕不滿地看過去,眸幽暗,“我清理門戶,與你何干?”
“你現在本不知道你是誰。”
霍燁提住了一直往下墜的九凈,沉沉地看向厲天闕。
他看出了厲天闕已經被催眠,既然如此,喚醒還要靠九凈,九凈不能死。
九凈喝了太多的水,此刻形容呆滯,恍不過神來。
“……”
厲天闕站在那里幽幽地盯著霍燁,笑著松了松領。
又想殺人了呢。
想到這人剛才用那樣擔憂的眼神注視著碧城,厲天闕抿了抿薄,罷了,萬一他忘掉某些事,傷到不想傷的人就不好了。
這麼想著,厲天闕笑著轉。
霍燁松一口氣,轉頭看旁的九凈,上他的手臂。
厲天闕驀地回眸,一雙眼暗如深淵,殺意凜冽。
“……”
九凈被厲天闕一頓作嚇怕了,這會恍惚中對上他的眼,恐懼再次沒過頭頂,只覺得自己整個人被吞沒在無盡的黑暗中。
他們九天的圖騰活了一般,毒蛇狠狠撕著芯子朝他飛過來,他慌地往后退去,試圖掙扎,試圖逃跑。
霍燁發現不對時,九凈沾滿水漬的手臂已經從他掌心下出去。
九凈退到河邊,整個人往后栽去。
地下城的河道狹窄,不寬,九凈就這麼摔下去,后腦直接撞到堅的邊緣。
“砰——”
九凈再一次墜水里。
這一次,他是仰面朝上,鮮染紅了河水。
人再無靜。
“……”
霍燁僵地站在河邊,猛地回頭看向厲天闕。
厲天闕看著,笑了笑轉朝著楚眠走過去。
陸家人驚呆地看著他,見他過來,下意識地都往后退。
這人……好像已經完全不是他們認識的A國第一財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