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眠轉頭看向厲小懶的白小臉，開始考慮可行。

這強行吵醒也能算個喚醒方式，那厲天闕是不是也可以用這樣的辦法？

見看來，厲小懶立刻出討好的笑容，上前一抱住楚眠的，“媽咪呀，我只是個小孩子呀，要喚醒好多人我會累噠……”

“……”

你還知道累？

唐瑾辰瞪向他。

“我再想想。”楚眠拍了拍厲小懶的小腦袋，看向唐瑾辰問道，“你出去是要做什麼？”

唐瑾辰不會做無意義的事。

“找、你。”

唐瑾辰不假思索地道，眉頭漸漸能蹙起來了。

聞言，楚眠大概明白他是想盡早加大部隊來，幫忙一起應付眼前的局面，便道，“國的支援應該在這幾天就能到，你不用擔心，冰冰一定會被喚醒，城的局勢也還算穩定。”

想到何家死去的那個孩，楚眠心里不是滋味。

“不、穩、定。”

唐瑾辰有些僵地搖頭，艱難地發出聲音，“你、男、人、就、是、最、大、的、變、數。”

厲小懶鼻子，眨著大眼睛，“傻爹爹，聽你講話好累哦，要不你還是聽小懶說吧？”

“……”

唐瑾辰要打孩子。

一旁的三舅舅聽到這話說道，“對了，楚眠，今天唐總統是聽到隔壁人家在那講閑話才走的。”

唐瑾辰用力點頭，示意楚眠這是重點。

“什麼閑話？”楚眠問。

“也沒什麼，無非就是和之前一樣說說今天什麼東西的價又漲了，哪里哪里又死人了。”

三舅舅不覺得那些閑話有什麼問題，“這城里過得是一百年前的老帝都生活，有這樣的閑話很正常。”

他不知道唐瑾辰為什麼那麼激地往外跑。

楚眠看向唐瑾辰，唐瑾辰皺著眉頭用盡全力表達，“、價、不、正、常，糧、食、在、被、惡、意、收、購，有、人、暗、箱、、作……”

“……”

陸景慧也聽得頭暈。

楚眠卻聽明白了，“現在城里的價有問題？是厲天闕的？”

“我、猜、的，要、查，就、怕、來、不、及。”

唐瑾辰說得要多困難就有多困難，同時也焦急得不行。

閑話都傳到民眾上來了，說明這事已經作得差不多了，他去酒樓發現酒樓都沒有存糧了，連米都是現買。

糧食被惡意收購很大的可能就是要突然間漲天價，這樣民眾就沒得吃了，沒吃沒喝，一座城里的人能活幾天？

如此大規模的行，不是一個兩個家族能決定的，幕后一定有黑手。

而現在的城里，幕后黑手還有誰，就只有厲天闕。

楚眠明白他的顧慮，臉變了變，看向陸景慧，“慧姨，你帶他們先回公館，我去查查九天的手札。”

九凈讓厲天闕看過九天的前半生平。

厲天闕現在是九天的思維行事，既然來不及查了，不如去找九天的手扎看一看，說不定能知道得更詳細。

……

楚眠獨自回到蘇公館，一路將手下們打暈在地，沖進厲天闕鎖掉的房間。

用匕首將柜子上的鎖撬掉，把里邊的書籍都搬了出來，一本本看過去，大多數都是九天勢力從百年前對催眠之的研究。

楚眠翻了又翻，終于在一堆沒有標記的筆記本中找到九天的前半生平。

只有前半，沒有后半。

厲天闕接催眠時就是看了這半本。

楚眠拿著手札出了公館，在一條安靜的巷子里停下來，坐在一無人的民宅門檻上，開始翻起九天的生平。

九天的字跡是未曾見過的凌厲，用詞遣句主觀都非常強，仿佛是在將人強行帶進他的思維觀念。

楚眠一頁一頁翻過去。

在九天的回憶中，他本想不起來自己有任何快樂的時，哪怕是村子未被燒毀前，他最多的記憶也是窮，是困苦，是沒有盡頭的挨。

他沒有一天不在怨恨著這個世界，怨恨自己的父母讓他活這一世。

直到村子被燒，他第一次到解，他母親讓他幫忙一起拖著雙廢了的父親逃出去，他沒有。

他坐在床上，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母被活活燒死，看著父母痛苦、震驚的眼神，他心毫無波瀾。

他沒有逃，想跟著一起死。

但青梅竹馬的程碧城沖了進來，不顧一切地把他從火中拉了出來，哭著把上唯一的一個土豆烤了給他吃，同他一起走上尋生的路。

相依為命的生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他知道程碧城對他好，不吃不喝都要把食留給他，寧愿離戲班都要和他一起流浪……可惜，他活得還是麻木。

直到他第一次催眠功，第一次殺人功，第一次搶了尸上的錢袋子給程碧城買包子……

九天就在這種種的第一次中到了活著的痛快。

鮮。

傷痕。

凌駕于他人命之上的控制，都讓他的鮮格外沸騰。

在帝都定居下來，程碧城供他讀書，他才十五歲，可已經開始攪弄帝都的風云。

他一開始只敢去催眠一些落單的有錢人，弄點錢，漸漸的，他越玩越大，開始控制一些小家族的家主。

他的勢力就像一暗流，它不明顯地流淌在帝都最暗的地方，卻越來越洶涌。

長平街秦家被滅。

雙街之爭。

滲家。

滲下九流之地。

楚眠翻著九札，只見上面詳細地記錄了九天一路以來做過的所有事，快速往后翻去，翻到了馮家一夜滅門的事。

原來，何家娶馮家兒是為了一步步吞并馮家，吞并的過程全是九天指示，九天希自己手底下的人越來越強。

百年前的馮家還未來得及找上何家報仇，就被何家屠戮干凈了，何家在馮家買通了人下毒，連在襁褓中的嬰兒也沒逃過。

“……”

楚眠看著這些字眼，心底不一寒。

如果不是打暈了厲天闕，對何周綁了又放，時間拖延，是不是悲劇已經重演？

楚眠定了定心神，繼續往下看，看到一行筆獨凌厲的文字。

控制糧食，直潰三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