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九止、九凈要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局面。

擁有九天思維的厲天闕會堅定地按照原有的劇走下去，會傷害整座城。

要保厲天闕，就只能與謝傲然，與整座城的無辜之人作對，選一條百年前陸懸、程碧城絕不會走的路。

楚眠就這麼站在院中，形纖細，卻又似一道墻，擋住所有人的去路。

“……”

見這麼決絕，管家看向謝傲然，等他的發話。

“楚眠。”

謝傲然深深地看向，“你也會讓我注意糧倉，那想必你已經知道九天在控糧，他這麼做會造什麼樣嚴重的后果你很清楚，這座城里……可有著十數萬人。”

不是那麼冷的人，否則不會讓他們去掃蘇公館，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發現蘇公館已經了九天的地盤。

“只要我楚眠還有一口氣，沒人可以審他。”

楚眠一字一字道，目沒有一退地看著面前的所有人。

謝傲然看著，心口疼，疼得不是很厲害，卻是綿綿的一直不停止，他苦地笑了一聲，低頭住眉心，“把槍收了。”

這是他能為做的最后一點事。

聽到這話，管家一聲喝下，所有人朝著楚眠后的大門沖過去。

楚眠看著，猛地揚起鞭子，一鞭到最前排的人上，將人卷著往后拉扯……

斗毆聲在院里不止。

大廳里的窗前，陸家人站在一起，靜靜地看著楚眠獨自迎戰。

楚眠不讓他們出面，要一個人去應付所有的事。

陸云堂看著，激地就往外沖去，陸景慧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別去。”

“眠眠再厲害也就只有一個人，要是傷了，我們怎麼和小妹待，怎麼和死去的老爺子待？”

陸云堂臉很是難看。

“你要相信眠眠，不是程碧城，可以理好這一切。”

陸景慧道。

陸云堂咬牙，很是無奈。

唐瑾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眉頭皺著，他低眸，厲小懶已經趴在他的上睡著了。

幸好，他睡著了。

……

深邃的夜，月很亮。

厲天闕是被吵醒的，一陣陣的搏斗聲在他耳邊一直吵個不停。

他掀開被子下床，看著一室的黑暗，面沉地拿起床頭的眼鏡戴上，一步步走到窗前，隨手推開窗。

月泄了進來。

他斜靠在窗欞，低眸冷冷地看向院。

院子里，落葉被得漫天飛揚。

楚眠一個人穿梭在人群中，手上一條鞭子使得靈活，那就如同的一部分，每一鞭都在控制，不擊要害，不使全力。

這也讓給了那群男人反擊的余地，子一下一下敲在的上，明明痛得臉慘白，可還是控制著力道。

婦人之仁。

厲天闕在心中冷嗤，撕心裂肺的疼痛卻突如其來，痛得他幾乎想蜷起來。

他的額上漸漸滲出薄汗。

他盯著那些圍在邊的人，眼底漸漸迸出一抹殺意。

他想殺了所有人，為。

厲天闕的手撐在窗臺上，幾乎就要翻跳過去，但還是忍住了。

他只盯著，一個人的力始終有限，不想傷人便是打得越來越吃力。

“楚眠，你快堅持不住了。”

謝傲然坐在一旁不忍心地看著。

有人想突襲過去進門，楚眠隨手就是一鞭子，便是將人擋在門外。

因這一擋，本來近在咫尺的子沒有躲掉，一記子從旁邊狠狠砸向的耳朵，楚眠被打得偏過頭去，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見狀，謝傲然急忙喊道，“住手！”

他撐著椅扶手站起來，一條撐不住他的重量，整個人搖搖墜般。

厲天闕靠在窗口，本就傷勢未愈的手再次鮮淋漓。

所有人停下來，有些錯愕地看向楚眠，他們都看得出來，收了力道，可是……為什麼？

楚眠整個人摔倒在地，后腦勺重重地砸向地面，劇烈的疼痛一下子襲卷而來，耳朵里一陣轟隆隆的耳鳴……

倒在地上，鼻腔忽然涌下一抹溫熱，帶著腥味。

視線開始模糊，像是封了一層淺淺的白霧。

沉沉地呼吸著，手去握旁邊的細鞭，握到手中。

咬牙關，搖搖晃晃地重新站起來，一聲不吭地用手背去鼻，往后退了兩步，再次站在門前，做出了死守的姿態。

“……”

一群人頓時都不知道該不該上了。

謝傲然癱坐回椅了，定定地看著，“楚眠，你這樣值嗎？”

就為了九天那樣一個人？

“呵。”

一聲冷笑忽然從上方傳來。

眾人驚愕抬頭，楚眠也緩緩抬起眼，有些模糊的視線中，厲天闕斜靠在二樓的窗口，那樣的影令人安心。

還說那藥能睡上一整天，結果這就醒了。

難得一次，他看到傷而無于衷，也是，他現在是九天的思維，傷他，打暈他，還有一程碧城沒有的好功夫……

他應該又開始懷疑了，怎麼會護。

不過沒關系，護他也一樣。

楚眠著他，更加用力地握鞭子。

“這是做什麼？陸家要殺我，你在護我？”

厲天闕站在那里盯著慘白的臉，冷笑一聲，“讓我想想，演這一出是為什麼。”

“……”

楚眠沉默，他又開始自洽邏輯。

“打暈我，拷問我的手下，沒得出個結果，想來想去還是得從我上找答案，找糧的去向，找我到底控制了多人？”

厲天闕勾著，聲音卻沒有一點笑意，“很急？怕一般審訊我不代，所以演一出苦計，讓這人繼續來迷我？”

為“這人”的楚眠沉默。

“從一開始我失憶就是你們搞出來的吧？”

厲天闕盯著門前晃了兩下的纖細影，語氣沒什麼喜怒，“說說，你到底是誰，不會還告訴我你是程碧城吧？”

不是程碧城。

是故意來接近他的。

“……”

失憶？

謝傲然聽得有些莫名，他看向楚眠。

楚眠著窗口的影，還沒說話，厲天闕又道，“你是陸懸的人？”

他是笑著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