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晴驚惶地看著他，心里無比懷念從前的厲天闕，那時的他，楚眠一個眼神他就坐在旁邊乖乖不說話。

可現在……

陸晴怕得呼吸都在發，然后，就看厲天闕坐在那里一邊看書一邊輕描淡寫地道，“把尸送到陸公館門前。”

派個小丫頭就想來殺他。

可笑。

“……”

陸晴差點昏死過去，得幾乎站不住。

一旁膘壯的手下聞言了手，賤兮兮地笑起來，“那個，九爺，那既然都要殺了，要不……先留給我們兄弟幾個快活快活？”

“你休想！”

陸晴急得大喊起來，換來的是狠狠一掌和一腳，被踹得直接跪在了地上，痛得冷汗直流。

“他媽的，要死的人了還那麼多廢話！”

那手下啐了一口，轉頭看向厲天闕時又一臉諂的笑，“九爺，您看……”

厲天闕轉過頭來，笑著看他，“想快活啊？”

“這不是想著別浪費麼，小丫頭長得這麼標致，要不……您先來？”

手下跟著笑。

厲天闕笑得更深，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書，“連自己的下半都管不好那就索不要了吧，如何？”

“……”

手下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呆呆地看著厲天闕。

厲天闕勾著，完全看不出是在玩笑還是在說認真的。

手下忽然想到，跟著九爺這麼久，周圍的人常去那些低三下四的窯子，偶爾有那麼幾個管不住自己去搞良家人，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難道說，這是九爺不準的？

盯著厲天闕的笑容，他的臉逐漸慘白，眼神驚恐，膝蓋一彎跪到地上，“九爺我錯了。”

厲天闕笑著，睨向另外的手下，“還愣著干什麼？該做什麼做什麼。”

“是。”

手下們押著狂言的手下和陸晴往外走去。

厲天闕剛要重新拿起書，外面就又傳來手下的聲音，“九爺，陸家的四爺陸愈在外面門。”

厲天闕神一凜，“帶了多人？”

“連他自己在就五個人，外面沒埋伏。”

“……”

厲天闕將手上的書反扣在桌面上，沉著臉站起來往外走去。

這一個個上趕著來送死，是看不起他？

……

“砰——”

隨著一聲巨響，兩扇門被重重合上，大廳里陷昏暗的線中，壁爐里的火燒得很旺。

厲天闕沉著臉坐在寶座上，冷眼看向下方一派裝腔作勢走上前來的葉。

“你來干什麼？”

陸晴被押得跪在地上，無法置信地看到葉一步步走過來，眼眶紅得不像話，聲音都在抖。

地毯兩邊全站著手下，一把把槍對準了葉他們。

而葉他們在進來的時候就被繳了上的武，連塊布都沒能留下。

“是你來干什麼，找死啊？”

九天這種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也敢。

葉停在一旁低聲斥，視線落在腫起的臉上和褶皺的服上，語氣變了變，“他們打你了？”

小丫環整天金貴得跟什麼似的，吃飯都挑食，手上破個皮都得喊一喊，這挨一頓打還不產生影？

在這種強的環境里，陸晴聽到葉的關心，巨大的委屈頓時冒出來，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

哭著看向他后四個人，哽咽道，“你變我祖宗后都蠢了，就帶四個人來有什麼用啊。”

給九天塞牙都不夠。

“……”

葉黑了臉，咬牙切齒地道，“你狼心狗肺啊，我還不是為了救你？”

左等支援不來，右等支援不來，他只能著頭皮上了。

居然罵他蠢。

“打罵俏夠了沒有？”

厲天闕坐在上面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葉抬頭往上看去，彩窗下方的男人渾都著不好惹的氣息，再看周圍齊刷刷的槍口，他吸了一口氣，強作鎮定地道，“九天，我哥已經帶人在來的路上，不過一刻，你們這里就會被圍得水泄不通。”

“是麼？”

厲天闕涼涼地道，沒有一分在意。

“你逃不掉的。”葉把手背在后，著脖子強撐士氣，“所以，我是來給你一個活命的辦法，抓我們做人質，好和我哥換你一份生機。”

厲天闕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待他說完氣樂了，還以為這位陸家四爺有什麼好招，結果就這？

厲天闕取了煙隨手一擺，示意手下手，他都懶得聽了，隨意地道，“把陸愈多卸幾塊給陸懸送過去，免得他嫌我送的禮不夠大。”

他煩陸懸這人。

說完，他將煙咬在里，拿出火柴，單手推開火柴盒，從里邊彈出一細長火柴。

一連串作做得再習慣不過。

收到指示，兩個手下上前一腳踹向葉的彎，葉當下跪了下來，冰冷的槍口抵在他的后腦。

他臉一白，大喊起來，“我哥真的在包這里了，沒我當人質，你逃不掉的！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

說到后面，他已經語無倫次了。

陸晴跪在一旁，又怕又憂地看向葉。

不行。

不可以……

手下們看向厲天闕，厲天闕連眼都沒抬一眼，修長的手指靈活劃燃火柴。

見狀，手下們明了，子彈上膛，手指準備扣下扳機。

“不要，姐夫！”

陸晴撕心裂肺地邊喊邊不顧一切掙開按著的手下，撲到葉的上，撞開那開槍的人。

拿槍的手下冷不防被撞得退到一旁，子彈扎進地上。

厲天闕被這一聲得手一抖，火一偏，煙沒點上。

他抬起眼，幽冷沉地看過去。

陸晴白著臉從旁抱住葉，仰頭向厲天闕，大聲喊道，“姐夫，你殺了我們，眠姐姐會傷心的！會哭的！”

明知道眼前的男人已經完全是九天的思維，可還是忍不住搬出楚眠。

除此之外，本想不到別的辦法。

厲天闕頓時沒了煙的興致，取下中的煙道，臉份外冷冽，“傷不傷心與我何干？手。”

派人來殺他，難道他還要顧著傷不傷心？

手下再次上膛，聲音很響。

葉嚇得閉上眼睛，陸晴嚇得跪下來死死抱住葉，把臉埋在他的肩上，里還語無倫次、七八糟地大聲喊，“姐夫饒命姐夫饒命姐夫饒命姐夫饒命……”

“……”

厲天闕被喊得心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