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了下來,聽著喊他的名字,上來抱住了他。
他贏下了酒招親的比試,將他擁在懷中,清淚落在他的臉上。
他想告訴,這是他今晚嘗過最好的酒。
可他到底說了沒有,霍燁已經不記得。
霍燁只聽到哽咽地說,“霍燁,你這人怎麼這樣……我都打算放棄你了,我都打算再也不找你了,真的再不找你了,你為什麼又要回來……”
當酒麻痹意志的時候,大腦會自屏蔽很多事,比如這一刻,什麼陸家,什麼九天,他都沒想。
他能想到的是,還好,他上臺了,否則,就要嫁給別人了。
抱著他哭。
他在的懷中不省人事。
清醒的時候,是陸景然窩在他的懷里,給了他一個親吻,還告訴他,粥已經做好了,他起來吃。
這些年來,霍燁的很多苦痛都只能埋在心里,就像他是九天后人,就像他父親告訴他陸家對于他們的惡,就像九天勢力中拿人練習的事,就像蘇錦怡的死,就像蘇錦怡不讓他報仇……
每一樁每一件他都只能憋在心里,無人可傾訴。
看著眼前人端來的粥,霍燁心中的苦痛明明該更深,可沒有,反而釋懷更多。
原來,不能和陸景然結婚,比顧忌陸家與他家的恩怨更讓他難。
想通了這一點,霍燁也不再猶豫,他牽著陸景然的手跪到陸公業的面前,正式求娶陸景然。
他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份,說出來,他就不可能得到陸景然。
也許當時他也太年輕,他想,他地和陸景然結婚,用這一層份或許能慢慢地化解兩家的百年恩怨,畢竟,真正的經事人都已逝去。
他們都只是一堆恨折磨的人。
霍燁能看出來,陸公業對他的來歷有些疑問,并不怎麼看好他。
但陸景然一意要嫁給他,陸公業拿小兒也沒辦法,只是將陸家的真實況告知于他,問他愿不愿意替陸家謀事,復百年仇怨。
為娶陸景然,霍燁應了。
陸景然特別開心,拉著他一口氣跑上了山,坐在山頭晃著,“太好了,我終于結婚了!以后我再也不用只是做一點邊緣小事,而是正式發展陸家的大業啦!”
他在邊坐下來,將的手握進自己的手心里,問,“你嫁給我就是想在陸家做核心的事?”
轉頭靠在他的手臂上,仰起頭看他,一臉俏可人,“這兩件事不沖突,我想嫁給你,也想幫大姐和二哥分擔一下,不讓他們太辛苦。”
陸景然對陸家復仇這件事充滿了向往,他們以為掀起A國的,再現財閥斗,就算報了陸家的滅門仇。
為了這種思想合理化,陸家自一套邏輯,陸家每個人都深信不疑,包括陸景然。
就像是九天部,所有人都同九天的恨,并世代都想要陸家不得好過。
如果他不是在蘇家長大,可能也會一樣,那樣,他絕不可能和陸景然走到一起。
“你有沒有覺得陸家的仇沒什麼必要。”
他說。
陸景然當場就有些急了,離開他的臂膀,盯著他道,“怎麼沒有必要,那些大小家族滅我家陸家百余命,仇人太多找都找不全,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們得了我們陸家的財寶,時至今日必然富貴,他們憑什麼富貴?”
“……”
“我們陸家本來立于帝都,可現在,我們都不敢真名真姓地出現在帝都,怕什麼,就怕那些人再來滅我們一次。”陸景然道,“那你說,我們想明正大地活著,是不是得先除了他們,要除那麼多家族,除了財閥斗還有什麼辦法?”
霍燁看著這樣的陸景然才知道,原來也早已經把恨植于骨子里。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們越恨越活得不自在,反而是讓仇家痛快?”他道。
“霍燁,我們不報仇才不痛快,你幫我們好不好?”
陸景然看著他,并不明白他為什麼說這些,這些不聽的話并沒有在腦中過多久。
所以,時至今日,知道他的真正份后,的第一反應是他娶為報復,故意查探、挑撥,都想不起來他曾經是勸過的。
陸景然很聰明,做事比陸景慧還厲害,很快就在陸家有了一席之地,陸公業對寄予厚。
這份所謂的大業了所有人的障,他看著陸家人一個個變得不擇手段、機關算盡、不惜代價,看似一個家族團結向上,但實則全陷在執念里……
為陸家的婿,霍燁不得不幫著陸家做事,每次做事,他都盡力讓那些對陸家人的反彈變小一些。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越來越不希陸家再這麼下去,他和景然聊,和陸云堂聊,和陸公業聊,卻無一人聽他的,哪怕陸景慧出了事,弄那樣的下場,陸家人仍是執迷不悟。
陸景然有了孕。
兩人越發甜無間,可是陸景然太過重視復仇大業,即使有孕也常常參與謀事,甚至是出門辦事。
知道霍燁不痛快,陸景然不想惹他不痛快,就出門。
可紙包不住火,霍燁還是知道了,可知道又能怎樣,懷著孕,那麼累,一回到他邊倒頭就睡。
有一次,霍燁在床上抱著問,“景然,你是希我們的孩子生出來也跟著陸家人一起復仇嗎?”
陸景然想了想道,“不。”
不等他高興,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又道,“我會把這場復仇在我手里就解決掉,等我們的孩子長大,就可以頂著陸家后人的名號堂堂正正地回到帝都。”
“……”
霍燁無言以對。
他在陪陸景然一次執行任務中發現了九止。
這些年,他結婚,盯著稻城的那幫人被他換自己在九天里的心腹,那些心腹回去報信時不會說他結婚的事。
但九止為新的大管理,不是他的人。
他想,九止已經知道他和陸景然的關系了,他回到蘇家,同自己的父親商量該如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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