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紫星與菡芝仙朝那雲霧繚繞的玉山一路疾飛,不多時便已到達山下。這玉山似乎十分特殊,越是接近,越能覺到其中所蘊涵的強大力量。出於禮節與小心,兩人不敢貿然使用飛行之,張紫星恢復了逍遙子那平凡的面貌,與菡芝仙攜手,步行朝山上行去。
才行不遠,一羣奇忽然出現在兩人眼前。這種奇頭上長著四隻角,相貌有點象山羊,但口中的獠牙與腳上的利爪表明了其食的本。張紫星不敢怠慢,將上的力量散發出來,那金仙的力量頓時迫得奇們不敢上前。但這些奇卻沒有被嚇跑,而是圍一圈,將兩人包圍起來。
這時,遠空中又飛來一羣怪鳥。這怪鳥的如同蜂一樣,尾部還有蜂針,翅膀震的頻率也高的驚人,有些類似後世的蜂鳥,但個頭卻大得多,足有鴨子那麼大。
張紫星心知這些必是瑤真人放養的靈,也不好出手傷害,正僵持間。遠忽然傳來一聲低沉的巨吼,一隻巨大的怪腳踏風雲,轉眼便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這隻怪型壯碩,皮如同老虎一般,居然有九個腦袋,而且腦袋上竟是人的臉孔。這怪上散發著極其可怕的氣勢,遠非那些怪鳥和山羊可比。張紫星有種覺,這怪的力量還遠在應龍的金仙中階之上,如果與之爭鬥,縱然自己和菡芝仙聯手,恐怕都難有勝算。
怪十八隻眼睛齊齊視著張紫星,使他覺十分抑,中央那張臉開口道:“你是哪裡來的仙人,如此大膽!沒有娘娘的命令,居然敢擅闖崑崙!”
娘娘?張紫星心中對要真人的份又確定了幾分,正要開口,忽然怪鳥中有一隻飛上前來,在怪的耳邊嗡嗡了幾聲。怪的眼神變得更加凌厲起來,問道:“你們剛從樂遊山而來?是否那長乘道人的指派?來此有何謀?”
張紫星見怪鳥耳語,自知瞞不過怪,也不知那位平易近人的長乘道人與怪有什麼宿怨,只得答道:“方纔機緣巧合,貧道二人確實在樂遊山遇見了一位長乘道人,只不過與他僅是初見而已,本談不上什麼指派。貧道道號逍遙子,特爲踐瑤真人之約而來,煩請道友通傳一聲。”
“逍遙子?”怪似是聽過瑤真人類似的吩咐,打量了張紫星一陣,語氣緩和了下來:“你真是逍遙子?從何而來?”
“貧道二人,來自朝歌,當日承蒙瑤真人義助,特來崑崙一會。”
怪點了點頭,上發出陣陣金,形急遽小,最後化爲一個威武的大漢,對兩人行禮道:“二位道友,我名陸吾,有護山之責,方纔多有冒犯,還見諒。”
張紫星自然是放低姿態,客套了幾句,跟著陸吾朝山上走去。隨著三人的前進,沿途那銀裝素裹的雪山之景居然漸漸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綠意盎然的景,氣候也變得溫暖適中,與外面那冰天雪地相比,簡直是兩個不同的世界。這裡峰巒起伏,雲霞浩渺,到都是奇花異草,珍禽異,不僅景怡人,而且靈氣極爲濃郁,真是名符其實的仙境。
據陸吾介紹,方纔所見的那些山羊一般的怪土縷,生兇猛,能吞噬猛虎;那些怪鳥欽原,尾上的刺有劇毒,蟄死,蟄樹樹枯,十分了得,他們負責崑崙周圍的戍衛與偵查工作。
在崑崙之西,是奇、鸞鳥等特異珍禽的棲息地,這些珍禽頭上帶著蛇,腳下踩著蛇,部還盤踞著赤蛇;崑崙山之北盡是花草樹靈,有珠樹、文玉樹、琪樹、不死樹等神異植;崑崙之東則是替瑤真人煉製丹藥的一些仙奴;崑崙之南,是仙的樂園,有著六個頭的樹鳥、蛟龍、大蛇、豹子等諸多仙。
張紫星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規模和氣勢的仙山,如果把西崑崙比作一座城市,那麼金鰲島、三仙島、火雲這樣的仙山府只能算是小鄉鎮了,或許只有那神飄渺,未曾探得究竟的碧遊宮一帶才能與這裡相提並論。
中央的最高玉山則是瑤真人瓊玉宮的所在地,陸吾領著兩人踏著數級白玉階梯而上,一路經過九道大門,方纔到達玉山之巔。前方,便是那宏偉巨大的瓊玉宮。
剛走上山,前方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陸吾師兄,你來得正好,有好些時日不見。我近來又得師尊傳授,正好與你較量一番。”
這聲音聽在張紫星耳中,只覺有些悉,就見一個綠衫躍了出來,擋去了去路。這年紀十八、九歲,如玉,容貌絕,如同晨曦靈,麗中著獨有的自然靈氣,彷彿手可及,卻不忍。的姿與商青君、菡芝仙不相上下,可算是各擅勝場。
菡芝仙覺到張紫星見到這麗時,渾了,隨即便有些發呆。還當他被這的所迷,心中有氣,朝他腰間一掐,還用上了仙力。張紫星吃痛,回頭看到菡芝仙面上的不忿之,才知道這位老婆大人吃醋了。
菡芝仙在仙識中對他冷哼道:“夫君,你這般癡迷,莫非是看上此了?”
張紫星苦笑一聲:“菡芝寶貝,你果然靈覺過人,一猜就對……”
菡芝仙更爲氣惱,手上更是用勁,張紫星不敢抵抗,哭喪著臉解釋道:“菡芝,休要著惱,此乃我故,亦是青君最要好的一位姐妹。”
菡芝仙與商青君好,聽多次說起過當年與張紫星相的相關故事,當下出恍然之,掐著他腰間的手指也漸漸鬆開來:“莫非這就是青君口中時常提到的鄧嬋玉?”
張紫星點了點頭——想不到,居然在這裡到了闊別多年的鄧嬋玉!
鄧嬋玉當年曾說,的師尊是西崑崙的高人;而在梅山時,陸說起鄧嬋玉的師父時,用了“兇人”三個字。綜合起來看,就是“西崑崙的兇人”,卻不料竟然是那位岱輿仙山所遭逢的瑤真人!若從岱輿仙山瑤真人幫助他的表現來看,與兇人三字是搭不上邊的,但先前長乘道人曾形容“輒施嚴懲於人”,只怕瑤真人確實不是那麼好相與。
眼前的鄧嬋玉已經出落得婷婷玉立,極爲水靈。但在張紫星的眼裡,依稀還是當初那個的青小俠的可模樣,外表刁蠻、心卻善解人意。
陸吾一見鄧嬋玉,頓時出頭疼的模樣,說道:“小師妹,我知你法力大進,五石無人能敵。非是師兄不陪你切磋,只因今日有客人來到,故而不敢耽擱,請師妹前去通傳娘娘一聲。”
鄧嬋玉察覺到張紫星對自己盯不放的目,心中大是惱怒,朝他打量一陣,不屑地冷笑一聲:“此人形貌猥瑣,目邪惡,想必不是什麼善類!師尊此時正在定,外人不宜驚擾。若要我去通傳也可,先讓接我三石!若能接下,我自會去通傳,若接不下,還是下山去罷!”
菡芝仙聽對張紫星“形貌猥瑣,目邪惡”的形容,差點沒笑出聲來。
陸吾知道這個小師妹素來刁蠻,又最瑤真人喜,趕勸道:“小師妹休要胡鬧失禮,此位客人乃娘娘重要的貴客,娘娘曾囑咐於我,一旦貴客前來,須得立刻通傳,若是有所耽誤,我擔待不起。”
菡芝仙心中好奇,在仙識中問道:“據青君所說,鄧嬋玉芳心已爲你所騙,對你外冷熱,暗自生,爲何如今卻是形同陌路?”
張紫星苦笑道:“什麼騙不騙的,我當初用的是本來面貌,如今這副貌不驚人的模樣,自是不識。”
菡芝仙故意將聲音變冷,說道:“你倒好手段,就用這副尋常面孔,就將我這個無知子騙到手中。”
某人連忙解釋:“這隻說明我們家的菡芝寶貝十分注重在嘛……”
張紫星正與菡芝仙在仙識中調笑,這邊鄧嬋玉恨他目輕薄,走到他面前,俏臉如霜:“我不管你是何人,先接我三石再說。”
張紫星微微一笑,從仙識中向鄧嬋玉說道:“既然嬋玉小姐有此雅興,在下自當相陪。”
鄧嬋玉聽他的稱呼,吃了一驚,也從仙識中問道:“你是何人,如何知我名字?”
“在下紫星,號逍遙散人,又名逍遙子,嬋玉小姐居仙山經年,自是不記得我這等俗人了。”
鄧嬋玉軀劇震,目中出難以置信的目,地盯在張紫星的臉上,打量了一陣,方纔在仙識中發問道:“你究竟是何人,休得訛我!他……他豈是你這等模樣?”
張紫星生起捉弄之心,嘆道:“這纔是我真正面目,當年那副面孔乃易容之,以便行事。還記得那水晶珠之事嗎?說起來,我還欠你不呢?還有那件朱雀玄兜……”
鄧嬋玉聽他提起往事,心中歡喜、激、張混淆一,也顧不得追究面貌之事,口而出:“你真是那小賊?”
張紫星聽到這個久違的悉稱呼,心中涌起陣陣溫馨,將那青玉佩拿出來,朝一晃。鄧嬋玉一見玉佩,再也沒有懷疑,見他果然隨珍藏,不曾失落,多年的相思之頓時迸發出來,眼角不泛出點點淚。
由於兩人都是在仙識中談,所以陸吾並不知道,只見這位平日任的小師妹剛向逍遙子挑戰,忽然面大變,作凝固在那裡。在逍遙子拿出一件什麼“法寶”一晃後,居然表一變再變,最後竟然是流下淚來。
陸吾還當逍遙子施了什麼心之,居然連自己都無法察覺,連忙說道:“逍遙道友,我這位小師妹深得娘娘寵,有所失禮,還道友手下留!”
菡芝仙自是猜到兩人如此的原因,解釋道:“陸吾道友休要驚慌,我可保證,令師妹絕不會有半點損傷。”
菡芝仙這句話倒引起了鄧嬋玉的注意,鄧嬋玉仔細打量了一陣菡芝仙,在仙識中說道:“小賊,這位子是誰?青君姐姐呢?”
張紫星裝出悲傷的模樣:“這位是我元配夫人之一,青君……唉,只因天子看中了的姿,在五年前就已被天子迎宮去,封爲當今睿妃娘娘……”
鄧嬋玉早知道他原本有妻子,所以對菡芝仙也沒有什麼過分的敵視,只是商青君爲睿妃的消息著實讓吃驚,心中對這位紫星先生又多生起了一同。
張紫星在仙識中簡單地將瑤真人曾幫助過他,並命他來西崑崙的事說了一遍,請暫時不要與自己的。他撤出仙識,當著陸吾與菡芝仙的面,朝鄧嬋玉施了一禮,說道:“貧道自知不是小姐對手,還請小姐高擡貴手,饒我一命。並煩請通傳娘娘。”
令陸吾大跌眼鏡的是,面對著逍遙子的“求饒”,這位小師妹居然臉紅了半邊,沒有立刻出手,反而凝視著逍遙子,慢慢走上前來。隨後就聽張紫星一聲悶哼,原來鄧嬋玉已經狠狠地踩了他一腳,然後在陸吾與菡芝仙哭笑不得的注視下,得意洋洋地離開了。
“你當年用假面目來騙我!”張紫星仙識中響起鄧嬋玉的嘀咕,不由苦笑:果然,還是當年那個頑皮搗蛋的俠……等會若是告訴自己的真實份,只怕又有的苦吃了。
鄧嬋玉雖然對張紫星施了黑腳,但還是前去宮中稟告了師尊瑤真人。瑤真人一聽逍遙子前來,當即中斷了定,吩咐鄧嬋玉,立刻請逍遙子進瓊玉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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