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沖沖地登上樓梯,來到二樓,只見二樓是許多間隔開的廂房,在每間廂房門前都擺放著盆栽花卉,第一個廂房門前擺著的是一盆新鮮滴的牡丹,讓沈傲一看,便可以想象出包廂中的人兒一定是個的;至於第二個廂房的門前,卻是一盆臘梅,此刻寒冬還沒到,枝葉凋零,禿禿的,有些蕭瑟;沈傲心裡想,莫非這第二個包廂中的人兒是個格孤僻的冷清人?
那麼七娘門前該擺什麼花呢?
迎面一婢盈盈過來,朝沈傲福了福,口裡問:“不知公子要找哪位姑娘?”
沈傲搖著扇子,道:“找蓁蓁小姐。”
那婢一笑,便旋道:“公子隨我來。”
過了道走廊在一個廂房門前進去,沈傲留意了那門前擺著的是一盆花,心裡想:“花什麼意思?莫非是搞基?漫山花開,額……這個笑話有點噁心。”
廂房裡很典雅,分裡間外間,之間用一幕珠簾隔開,桌上的紅燭搖曳,將那婢的臉都映紅了。
婢旋回頭,對沈傲道:“沈公子,要見蓁蓁姑娘可不簡單,得需通過兩個考驗才行。”
這是**還是猜燈謎,居然還要考驗?
沈傲虎著臉道:“有什麼考驗,你說便是。”
婢瞥了他一眼,說起來,沈傲的賣相還是不錯的,這裁剪合的儒衫,再加上緻的五,自信的笑容,渾然一個年;那婢被沈傲板著臉一說,便笑了,道:“第一個考驗倒是簡單,請公子自我介紹。”
“自我介紹?我姓沈,單名一個傲字,這樣行不行?”
這回到小婢板著臉了,道:“當然不,公子得說出自己的優點,是會做詩詞呢,還是會作畫,至不濟,捉棋也是可以的。”
沈傲擡頭房樑,我的媽呀,原來**也得學門手藝,蒔花館到底是不是青樓?太可氣了,要把他們的東家拉出來痛毆一頓才能解恨。
他沉片刻,佇立著搖扇道:“本公子英俊不凡,面如冠玉算不算優點?”
換作別人,自然是展示他們最好的一面,謙虛自然是要的,畢竟大多數都是讀書人,就是長得再英俊,也不好拿長相出來說;道自己優點的時候,最多說一聲略略讀過一些書,懂一些詩詞之類;誰知沈傲的臉皮太厚,自我覺太良好,一邊說,那脯都彷彿起了三分,作出一副玉樹臨風狀。
那小婢又笑了,故意瞪了沈傲一眼,道:“公子的臉皮真厚。”
沈傲理直氣壯地道:“不是本公子臉皮厚,是你不懂得欣賞。行啦!第一個考驗本公子算是通過了,第二個呢。”
小婢瞪著他:“誰說通過了的?這句話該我說纔是。”又笑起來,低聲道:“好吧,就算你是通過了;這第二個考驗吧,必須拿出一件古玩來,送給我家小姐欣賞。”
“古玩?還欣賞?”沈傲想起來了,自己是來送行書的,不過這行書現在不能拿出來,要當面送給蓁蓁。
有了,沈傲往百寶袋子裡一,拿出那枚從曹公公那裡買來的瑪瑙戒指,這枚戒指很值錢的啊,足足花了沈傲十文錢。
沈傲很心痛,很不捨得地將瑪瑙戒指到婢手心上,趁機楷了一把油,不捨地:“蓁蓁小姐欣賞完了,一定要記得還給本公子啊,這是我的傳家寶,將來要留給我夫人,等我夫人給我生了兒子,還要留給我兒媳,再將來……”
小婢著沈傲,大道:“公子你能不能說些閒話,這是我家小姐的規矩,把古玩送過去,若是我家小姐猜出了它的來歷,這戒指就歸我家小姐所有了,公子呢,小姐也不會見;除非你這件古玩來歷極其特殊,我家小姐猜不出,這古玩才能歸原主,我家小姐才肯見你。”
沈傲聽得糊塗了,噢,自己把戒指給家小姐,那小姐若是看出了戒指的來歷就收了戒指,還得把自己掃地出門!
這是什麼規矩?黑店啊,天化日……不,圓月高懸之下,有這麼黑的店嗎?
這還是**嗎?明顯是被人嫖啊。
不過,蓁蓁小姐也會鑑寶,恰好也激起了沈傲的好勝之心,這枚瑪瑙戒指的來歷也算是不一般的,就讓猜猜看,若是猜出來了,沈傲願賭服輸。
沈傲對著小婢點點頭,笑道:“好吧,你拿去給你家小姐看。”
小婢旋捲開珠簾進了裡屋。
沈傲這才明白,那些公子、相公們爲什麼大多都懊惱地下樓,這些人也夠悽慘的,原以爲他們只是不舉,合著他們多半連蓁蓁姑娘的面都沒見過,真淒涼!真悲劇!
沈傲不顯得拘謹,在小廳中翹坐下,口裡哼著歌兒,:“丁香笑吐無限,語聲低,道我何曾慣。雲雨未諧,早被東風吹散。瘦煞人,天不管……”
曲調是沈傲套用後世的霸王別姬,至於歌詞,則是套了別的,說的是在青樓裡,一個年輕漂亮的吃吃地笑著,出舌尖在自己耳邊低聲說道:我還是個未“開苞”的紅花呢,等一會你不要那麼瘋狂,那樣我是消不了的!好,雖然不知是誰做的,可是沈傲很喜歡。
等了許久,裡屋還不見人出來,沈傲坐不住了,站起來走到珠簾邊用扇骨去挑珠簾;冷不防那小婢走出來,看到沈傲這樣的作,頓時虎著臉道:“你好大的膽,裡屋可不是你隨意能進的。”
沈傲理直氣壯地道:“本公子是來狎的,連屋子都不許進嗎?你們就是這樣打開門做生意的?”反問了一句,看小婢沒有把瑪瑙戒指帶出來,就又問:“我的戒指呢。”
小婢道:“我家小姐已經猜出它的來歷了。”說著挑釁的了沈傲一眼,道:“這枚戒指產自中唐時期,應當是大食商人帶來的,是不是?”
小婢說得雖然簡陋,卻是一字不差,沈傲微微一愣,只好點頭道:“這倒沒有錯。”
小婢便叉手道:“好啦,既然我家小姐已經猜出它的來歷,這戒指就歸我家小姐所有了,至於公子,請回吧。”顯然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對沈傲很不客氣,變臉比翻書還快。
好無恥,沈傲突然覺得自己的臉皮太薄,做人太正直了,小婢方纔那般理直氣壯的話,他是說不出來的;拿了人家的寶貝還將人掃地出門,是屬強盜的嗎?
不行,戒指是小事,面子太重要了,不能認輸。
沈傲便笑著道:“慢著,這樣不公平,要鑑寶,就應當兩個人一起鑑,你家小姐鑑了我的戒指,我也該鑑鑑你家小姐的寶。”
小婢便道:“我家小姐沒有這閒工夫,你快走,否則我人來趕人了。”
沈傲頓時怒了:“趕人?你趕我試試看;不公平就是不公平,有本事你們家小姐出來,我和比一比,這三腳貓功夫就敢出來糊弄人,讓見識見識真正的鑑寶專家的厲害。”
小婢便道:“我家小姐沒功夫理你。”
沈傲就大:“蓁蓁小姐,本鑑寶專家要和你一分高下,你這是耍詐,是無賴……”
話說到一半,裡面有人吁了口氣,一句格外好聽的聲音傳出來:“環兒,教沈公子進來吧。”
閻王好惹、小鬼難纏,還是小姐的脾氣好那麼一點點,至於這丫頭……
沈傲瞪了一眼:“聽見沒有,你家小姐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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