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書記從京城回來,再次強調了班子團結,和班子隊伍中存在的各種問題。
上次顧秋起草的那個報告,非常嚴肅地指出,一些人存在著養尊優的思想。
而這個報告,同樣登刊在一些的報紙上。
杜書記在常委會議上,提出要搞一個廉政在線的專欄。並且加強信防部門的建設工作,他在會議中說,要允許上訪,有問題要及時解決,要把群眾放在第一位。
杜書記回來的第二天晚上,把顧秋到自己家裏。對顧秋說,“今天晚上你就在這裏湊合一下吧!”
剛巧杜小馬回來,聽說顧秋要在家裏吃飯,他很高興地道:“顧秋,難得我爸這麽好心,你可以陪他多喝幾杯。”
杜書記瞪著眼睛罵,“你就是一個酒囊飯袋,一天到時隻知道喝酒。分明是你自己要喝,拉上人家幹嘛?”
杜小馬嘿嘿地笑,“你們喝,我也喝點嘛。”
杜小馬好酒,酒量奇好,據說是他三歲的時候,杜書記和朋友在一起喝酒,杜小馬也嚷著要喝。
當時杜書記一時興起,就給他喝了一杯。
原以為這小子會醉,誰知道他喝了之後,居然屁事沒有。而且打這以後,經常酒喝。
這個杜小馬,也算是個奇葩了吧!
顧秋自然沒想到,老板會自己留下來吃飯。
還沒開餐,杜書記進了書房,杜小馬和顧秋就在客廳裏聊天。顧秋問,安平的那事,調查得怎麽樣了?
杜小馬一臉嚴肅,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怎麽說。這事真要是捅出來,那可是個天大的窟窿。現在上麵沒有反應,估計是不想張揚,因此我猜測,即使要理,也得小心翼翼的,悄悄的部理。”
這件事,杜書記依然毫不知。
顧秋則明白,湯立業的老班底,必須慢慢地挖,一個一個來。如果突然搞一場大清算,影響太大了。
一小時後,開餐了。
杜小馬把老爸出來,杜書記手上還有些洗不去的墨跡,看來他又去練字了。
杜小馬拿來一瓶酒,“爸,喝點吧!”
杜書記道:“拿家裏那酒吧!”
他就對顧秋說,“你也喝點,這酒是我用長白山人參和多味珍貴藥材泡的。”
看來是老板家裏的珍藏,顧秋陪著笑,“好吧!”
杜小馬提來了家裏的壺,這隻壺跟陳燕家的有些類似。都是那種瓦罐子,大約能裝三十來斤酒。
不過酒的味道,跟陳燕家的自然大不一樣。
杜書記這酒,是用藥材泡的,放了不**。除了有藥味,還有甜味。口很爽,喝高了也不知道,但是酒勁一上來,你就完了。
杜書記老婆,是一位氣質不錯的中年婦。也是顧秋在南川到的,最有品味的太太。
雖然不上班,但是不象其他那些太太一樣,天坐在麻將桌上,一天到晚,不知所然。
也有些太太,喜歡泡吧,幾個人約在一起,玩一些另類的遊戲。
杜夫人可不一樣,據顧秋了解,居然出自書香門第。
杜夫人很客氣,親熱地喊著小顧,小顧。
在杜書記家裏,保姆並沒有什麽地位低下的表現,吃飯也是和杜書記他們一起吃。隻是保姆顯得很拘謹,當然,這也是做保姆的最起碼要求。
杜小馬果然是個酒壇子,他的酒量,青出於藍勝於藍,他端起杯子,“爸,我敬你一杯吧!”
杜書記罵了句,“你想喝就喝,找這麽多借口幹嘛?自己家裏,還敬來敬去的。”
杜小馬嘀咕,“你多沒調。喝酒不杯,幾個人喝悶酒,有什麽意思?”
顧秋道:“杜書記,那我們兩個一起敬您。”
杜書記拿張紙抹了把,“你不要跟他學,你的工作質都不一樣。他啊,以後我都不知道他會變什麽樣?”
顧秋道:“小馬哥在南川可是響當當的人,他的工作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杜書記端起杯子,“我還不知道嗎?上次你們安平那案子,多半是人家的功勞。”
顧秋臉上一熱,三人了一下,杜書記隻喝了一口。
在飯桌上,杜書記不談工作,他問顧秋,“小顧,你找朋友沒有?”
顧秋一時不明白杜書記的用意,隻是輕輕道:“有一個,正在談呢?”
杜書記目如炬,“是上次來的那個孩子?”
顧秋隻能嗯一聲。
杜小馬道:“爸,你當領導,怎麽關心起人家的私事來了?也不見你關心關心一下自己的兒子。”
杜書記拿起筷子,做勢要敲他。“你和小敏那事,找個時間定下來吧,別拖了。人家小敏還不錯。”
“爸——你們什麽時候把小敏給扯上了?”
杜夫人道:“你還裝蒜,人家小敏的媽媽都跟我提了。一個方主提出來,你還想怎麽樣?再說,小敏這孩子不錯,我們都很喜歡。”
杜小馬搖頭,“我想你們弄錯了,年輕人的事,你們搞不懂的。”
杜書記一筷子敲過去,“婚姻大事,豈能同兒戲,你的事,我不管可以,你媽說了算。你休得給我來!”
杜小馬苦著臉,“好了,還是繼續說顧秋的事吧,我真是吃飽了撐著,非得往自己上扯。”
杜書記話歸正傳,“是哪裏人?”
顧秋暗道:看來杜書記留我吃飯是假,問這事才是真。隻是顧秋很奇怪,杜書記怎麽就關心起自己的婚姻大事來了?
他隻能如實回答,“從彤,安平縣國土資源局從局長的兒。”
“那個從政軍啊!我知道。”
從政軍前不久,被臨時增補為副縣長,杜書記當然知道,因為有些事,不經過他點頭,那是行不通的。
顧秋道:“正是他。”
杜書記看了顧秋一眼,“年輕人啊,當以事業為重,現在談,太早。”
顧秋當時就怔了下,也不知道老板是什麽意圖。說真的,平時別人心裏怎麽想,顧秋基本上能猜中個百分之六七十。可杜書記這心思,卻讓自己想不明白。
顧秋應道:“我會好好記住,謝書記提醒。”
杜書記道:“你也不要這麽說,有些事我是希你看清楚,不要到時後悔。年輕人嘛,談談沒錯,但要把主要力放在工作上。”
杜夫人很奇怪,自己這個男人,可從來都不管人家這些事啊,今天這是怎麽啦?居然關心書的終大事來了?
有些不太明白,但也不好當著顧秋來問。
杜小馬呢,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就端起杯子,“來,爸,咱們再喝點吧!”
這晚上,三人差不多都喝了半斤左右。
顧秋喝得最,因為這是老板家,他可不敢出洋相。
杜小馬呢,至喝了一斤多。杜書記大約也在六七兩左右。吃完飯,杜書記興致不錯,顧秋上書房。
這是顧秋第二次進書房,看著牆上這些字畫,顧秋琢磨著老板的心思。
杜書記抓起筆,顧秋就給他去幫忙。
杜書記道:“你看看我這牆上的名家書法,你知道多?”
顧秋道:“書記,你這些可都是贗品啊!”
“對,當然是贗品。”杜書記指著牆上一付字,“這不是你寫的嗎?”
顧秋尷尬地一笑,這作品,他早就看到了,這正是自己寫的,當時為了救從政軍,把它當真品送給湯立業了。杜書記道:“現在的名家書法不就是幾千,上萬的,有的甚至更貴。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該值多錢?因此,我隻收贗品。”
這一點,顧秋早想到了。
杜書記道:“現在沽名釣譽之輩很多,有人更是投其所好。一個人要養一種良好的習慣,並保持下去不容易。我這種好,已經很多年了。當初一心想跟鄭老先生學習書法,可惜不得其緣,小顧,你盡自己的能力,給我寫一付鄭老先生的大作。”
額?
顧秋愣了下,“好吧!我也隻學到師父的十之一二,盡力而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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