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售票。

論道大會期間，峨眉關閉了旅遊通道，對普通人開放的景區一律取消售票。但這不代表趕來參加論道大會的裔可以不用買票。

售票崗亭，最邊緣的一個窗口，穿納的中年和尚雙手合十，眼觀鼻鼻觀心，對窗口外氣勢洶洶的年輕男視若無睹。但和尚知道，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下一回合馬上就要開始。

李羨魚深吸一口氣：“好，門票八千一張我認了，可為什麽連隻貓都要買門票？你們出家人的慈悲心呢，你們當和尚的不是四大皆空麽，你們心是黑的吧。”

麵對誅心問，和尚麵不改，巍然不：“異類也是裔，自然要一視同仁，兩華寺正是在履行眾生平等的理念。”

“是不是忘了還有慈悲為懷？”

“施主，慈悲與你不買門票有何幹係？”

“和尚，你看這樣，貓的門票我買，但你給我們打個五折。”

“嗬。”

“嗬是什麽意思。”

“施主長的醜，想的倒。”

李羨魚了臉上的口罩：“五折不行，八折也可以。”

和尚：“嗬嗬。”

一番爭論無果，討價還價不，李羨魚看了眼麵對相機擺出優雅pse的翠花，再看看等的不耐煩的祖，無奈歎口氣：“難道就沒有折扣嗎？”

和尚認真道：“有。”

李羨魚眼睛一亮：“怎麽打折扣。”

和尚卻搖搖頭：“施主，貧僧的話可能會有點傷人，但希你不要嗔怒。”

李羨魚點點頭。

中年和尚出一個很賤的微笑：“你以為自己是無雙戰魂麽。”

李羨魚：“”

這個時候就應該摘下口罩，讓他看看爺本尊，但考慮剛才氣吧啦的砍價，太跌份兒，李羨魚忍痛支付兩萬四大洋，買了三張門票。

“早點掏錢不就好啦，磨磨唧唧。”祖低聲教訓。

“人當家，房倒屋塌。”李羨魚聲嘀咕。

“你什麽？”祖豎眉。

“因為要省錢給祖花呀。”李羨魚立刻改口。

八千一張門票，李羨魚覺得自己智商被侮辱了，明擺著是殺豬嘛。兩華寺的心是真的黑。

就目前價來，門票太坑。

“佛門向來如此，斂財手段從古至今都是這般。”華媽從他裏鑽出來，凝實。為道門弟子，言語間對佛門有頗多不屑。

李羨魚和締結了契約，現在是李羨魚上的掛件之一，能夠吸食宿主的氣，短暫的凝聚實。當然本質上還是沒變，沒法像祖那樣食。

李羨魚心，這樣不行啊，有個祖就夠我的，再加一個媽，豈不是要把我活活吸幹。

於是商量了一下，祖吸他，華媽吸他氣。雨均沾，後宮安定。

“還是道門好，道門的人都像媽這樣就好了。”李羨魚溜須拍馬。

華麵笑容。

得益於厚臉皮，以及習慣的腆著臉好話，幾下來，華對李羨魚的好大增，好像他真是自己兒子似的。隻是眉宇間總有哀愁，看李羨魚的眼神，時不時流傷和留。

想來是沒走出親生父親死亡的影。

通往兩華寺的山路上沒有纜車，裔們徒步登山，有的著樸素，有的鮮亮麗，有的甚至一副田間老農打扮，形形的人。

李羨魚給了華媽一副口罩：“大家低調些。”

這就像明星出遊，沒保鏢的況下，就得戴墨鏡和口罩，否則會引起轟。李羨魚自己當然沒這個分量，但祖有，而且華媽份也很敏，那個師姐如今是流雲觀掌教。

在和公司的大佬們會合之前，他得猥瑣著，不好太招搖。

走到半山腰，這裏有一片臨時搭建的商務區，兩華寺的頭們很會做生意，他們出租攤位給商人，但隻能賣一些佛門不好做的買***如葷腥食品。其他的必備資兩華寺自己承包。

相比佛門，道門總要寒酸很多，雖然他們也有各自的產業。道教的教義講究太上忘，人合一，是中國最早的宅男。

佛門大家就耳能詳了，普度眾生，與群眾親接，賺錢方麵自然就比道門強。

登上山腰，祖撒歡似的帶著華買吃的，李羨魚站在臺階上，朝後方喊：“翠花，快點。”

裔們走走停停，各種拍照，每次有鏡頭掃來，翠花就會原地不，擺出優雅高冷的姿態，或者可俏皮的爪子。有時候還主去蹭鏡頭。

“來了。”翠花不滿的應一聲，翹著尾，麻溜的跟上來。

祖坐在一家牛雜麵攤子前，給大家點了一份，李羨魚問：“媽的呢？”

祖：“又不用吃東西，也沒法吃。”

李羨魚一本正經：“那也得點一碗，不能讓媽幹看著。”

華一臉。

麵沒煮好，李羨魚獨自四瞎逛，到都是提供食品和資的，於是不遠一個書攤就顯得鶴立群。

蹲在書攤邊的人不，李羨魚過去湊熱鬧，攤主是個中年人，盤而坐，攤上擺著的書籍都是裔界相關的，噱頭極大。

李羨魚隨便一瞄，就看到很多非常吸引人的書名：《萬神宮真正的坐標》《解析：李無相到底在萬神宮得到了什麽》《東北禍事：一個家族的興衰》、《無雙戰魂的風流韻事》

嗯？

祖的風流韻事？！

李羨魚開人群，拿起來翻看，書裏寫的是作者對無雙戰魂的一些揣測、遐想，以及無中生有的花邊野史。有掛羊頭賣狗的嫌疑。作者造與曆代傳人的一些曖昧細節，描寫的點到即止，讓人看得浮想聯翩。

“老板，這些書怎麽賣？”李羨魚道。

“100元一本，哦，你那個是無雙戰魂的，00元一本。”中年老板。

嘶~皇叔都分高低貴賤了？

“老板你膽子不啊，敢賣這種東西，不怕被錘死嗎。”李羨魚悶聲道。

“這有什麽的，大人們高高在上，哪會搭理我們這種老百姓。”老板滿不在乎：“我這兒還有佛頭係列的，道尊係列的，裔界十大人的本子、都有。”老板。

“有沒有更刺激一點的？”李羨魚問。

“這個就沒有了，更刺激的給我也不敢在這兒賣。”老板搖搖頭。

“多錢你吧。”

老板想了想，把李羨魚招到邊，低聲道：“書是沒有，但有無雙戰魂的本子漫，我這兒有一整套，你要不要？”

李羨魚：“先給我驗驗貨。”

老板連忙搖頭：“不驗，你要就拿去，別是我這裏買的，我還不想死。”

求生還強。

“不驗貨我怎麽知道好不好。”

“香江那邊進的貨，畫風沒的，咱們大陸畫不出來。”

所謂一整套本子漫，就是無雙戰魂與曆代傳人的故事。主角與祖並不相似，祖分明是十八歲的，本子漫裏的主角卻是材下作的姐，單純的掛了個名頭而已。男主角都是男，畫風很香江。

無雙戰魂為裔界的傳，是極好的本子漫素材，屬於裔看了都會忍不住想買的那種，銷量很火。

不止是無雙戰魂，裔界名氣出眾的幾乎都有屬於們的本子漫。

李羨魚第一次接到裔界的灰產業，他花了兩千塊買下整套漫畫，把曆代傳人的全部撕碎，丟進垃圾桶，保留了當代傳人的部分。

“去幹嘛了。”祖哧溜哧溜吸著麵。

買了一本你的本子漫李羨魚：“沒什麽，隨便逛逛。”

牛雜麵售價0元，兩人一魂一，總共花費880元。翠花的牛雜麵不加湯，它口口的吃著。

“翠花，你要不變人形？”李羨魚。

“才不要。”翠花道。

“因為長的醜？”

“嗯。”翠花：“我人形不好看。”

“好吧。”

他其實蠻期待翠花化形，雖然無法接人，但不妨礙他期待翠花的。在裔界人屬於常態，有份有地位的裔，外頭必定養著幾個異類人。有的甚至直接和異類結婚。

我常常因不夠變態而與你們格格不。

吃完麵，繼續登山，進了寺廟，按照路牌指示，他們來到報名。

兩華寺搭了個棚，二十臺電腦擺開，和尚們負責登記、維護秩序。黑的全是人。

“嗨，嗨，看這邊。”剛走近，兩個捧著茶的，興的招手。

許久不見的幽萌羽和夏雪。

“你們也是來報名的嗎。”李羨魚笑容滿麵的迎上去：“我戴著口罩你們都認出來了？”

夏雪指了指他的手套：“你拍照片給我們看過。”

幽萌羽憧憬的表：“當然要來啦，論道大會哦，高手雲集，再沒有比這裏更好玩的地方了，想到要被各路豪傑流待，我就忍不住渾戰栗。”

“對了，喝茶嗎。”夏雪從皮夾子裏提出一大袋的茶：“我來峨眉之前買的，快樂檸檬、、避風塘、一點點你們自己挑吧。”

“老劉呢。”李羨魚問。

幽萌羽指了指黑的人群：“在裏麵排隊呢，等他排到了，我們再過去。”

很有中國特的排隊方式

“本喵也要喝。”翠花爪子拽了拽他的腳，仰起頭，認真的表。

李羨魚撕開封口，蹲下，傾斜茶杯，翠花了，微微一愣，又了，頓時，幸福的瞇起眼睛。

“好神俊的貓，我能抱抱嗎。”夏雪蹲下，出手，翠花頭也不抬，直接給一爪子。

“好兇。”夏雪躲開，吐了吐舌頭。

幽萌羽眼睛一亮。

李羨魚用語對：抬右。

幽萌羽眼睛更亮了，裝作若無其事的靠近，蹲下，趁翠花不備，猛的抬起右。

“嘶~”

翠花當即炸，追著幽萌羽一頓打。

幽萌羽一邊興的尖，一邊抱著腦袋到竄。

大家毫沒有出手勸阻的意思，知道樂在其中。

“翠花是我的新夥伴，很厲害。”李羨魚介紹道：“這位是我媽。”

“媽？”夏雪微微一愣，隨即點頭，微笑：“阿姨好。”

裔界一夫多妻，一妻多夫的事兒太多了，隻要你拳頭夠，就可以為所為，李羨魚有個媽不奇怪。

華微微頷首。

李羨魚察覺到有人在關注自己，側頭看去，不遠有一個段火辣的孩，背著一柄重型狙擊槍，正盯著他猛看。

朝他咧一笑，出潔白貝齒，很漂亮。

“奇怪的人，我又不認識。”李羨魚皺了皺眉，對方的眼神就像遇到了久別重逢的朋友，可他並不認識對方。

正奇怪著，忽然聽見人群裏一片驚呼聲，類似於們見到了偶像的那種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