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李羨魚看見有人指向了他後，便扭頭看了一眼，霍然醒悟，還有一頭黑龍沒有解決。

“還有一條龍。”李羨魚提醒冰渣子，斬草要除，殺妖要補刀。

冰渣子微微點頭，確實是忘記黑龍了，畢竟那隻是一頭半步極道層次的古妖，這種層次的渣渣當年都是的零。

肚子了就跑出去逮一批回來，丟進火山裏烤，去掉頭就可以吃了。

黑龍差不多也到了去掉頭可以吃的地步，它以一種傷的姿態蜷著，四周熔漿滾，靠近黑龍的位置被冷卻從堅的黑巖質。

鬃近乎燒，堅如鋼鐵的鱗片剝落，宛如一條被剛剛剝鱗片的魚。沒有鱗片的部位出焦黑的，散發陣陣香。

四隻腹爪還保留著，但五趾被熔斷，就像被砍斷手掌的人類。

它氣息很微弱，了很重的傷勢，因為古妖細胞的強大活，才讓它保住了命。

黑龍距離戰場最近，而龐大的型讓它無法像人類那樣高速移，除非是在水裏。因此從頭到尾都在承著兩尊主宰的戰鬥餘波。

換其他半步極道，這會兒已經死翹翹了。

察覺到有人靠近，黑龍眼皮劇烈抖幾下，強迫自己睜開了眼睛，顯得黯淡無的紅瞳裏倒映出三人的影。

瞳孔狠狠震了一下，微微發亮，宛如回返照。

黑龍想轉頭逃跑，但遍鱗傷的無法支持它的想法，扭片刻，頹然無力的趴在地上，口吐人言：“大，大家都是麵人，有本事和，和我明正大打一架有本事，有本事”

有本事和我到海裏打架李羨魚猜出了它的後半句話。

“有本事跟我到海裏戰鬥。”黑龍用力出這句話，有更熱的詞代替打架。

還真被我猜對了，李羨魚角一：“這條龍腦子有病吧。”

冰渣子觀察著黑龍，

平淡的語氣補充：“不是腦子有病，隻是智商低。”

當初在海上遇見黑龍，它瞳孔獰亮，麵目猙獰，吐出人言：卑微的螻蟻

時回溯之後，李羨魚回想那一幕，覺這條龍格還是高的。後來才發現，那純粹是古妖自帶的威嚴氣場。而且，得誌便猖狂，挨打就從心，其實正是孩子心。

李羨魚讚同冰渣子的話，黑龍的智商的確不高。

“它好歹也是主宰，為什麽會這樣。”李羨魚皺眉。

“你知道我是誰？”冰渣子先是搖頭，隨後看向黑龍。

黑龍巨大的腦袋輕輕晃，用一種快“哭”的委屈語氣：“不認識，但很可怕。”

冰渣子沉片刻，靠近黑龍，出了手掌。後者鱗片猛的戟張，擺出要攻擊的姿態。但又很快明白自己並非這個可怕存在的對手，著腦袋，瞳孔裏充斥著恐懼和哀求。

李羨魚覺他們三人就像是把學生到牆邊索要零花錢的不良。

冰渣子不搭理它，手掌在了脖頸部位的某鱗片，並閉上了眼睛。

俄頃，睜開眼，吐出一口氣：“果然如此。”

李羨魚立刻詢問：“姐，發現了什麽？”

想了想，冰渣子措辭道：“它是古妖，卻不是主宰。”

李羨魚一陣茫然。

主宰是古妖，但古妖不都是主宰。主宰是古妖中最巔峰的存在，擁有近乎不死的軀，無盡的壽命。

除了主宰級別的古妖，能從亙古的時裏存活至今，其他古妖可沒有這般永恒的壽命，早就湮滅在時長河裏。

他不懂冰渣子這句話的意思。

“據氣息判斷，是我當初鎮殺過的那條龍沒錯。但那條龍又不是它。”冰渣子給出猜測：“它隻備那條龍的部分權柄。而記憶則是在兩百多年前才誕生的。”

原來是這樣。

擁有古妖的軀，卻是後來才誕生的獨立靈魂，也就是，黑龍其實不是主宰。

兩百年前左右，大清的國運大概是三百年不到，嗯，時間上是沒問題的。那條真正的古妖隕落後，殘軀裏誕生了現在的黑龍。

奇怪的是，黑龍誕生於兩百年前，裔界卻沒有任何有關於它的資料。

不管道佛協會還是後來寶澤，都不知道這條龍的存在，直到不久前它悄咪咪的路過黃浦江，才被人發現。

“你背後的人是真正的龍？”李羨魚質問它。

“不知道。”黑龍搖了搖頭：“我一直被養在一口井裏，有人定期給我投食，偶爾會下來看看我。但他每次出現，都會瞎我的眼睛。我一直沒看清他長什麽樣子。每次他來都是我最開心的日子，因為會帶來漫畫和碟片。”

世上哪口井能容納你這樣的型？

李羨魚皺了皺眉，又問：“他都了什麽。”

黑龍：“他我是古妖，是偉大的主宰，但是被人類殺死了。我將來要記得報仇。”

“他隻要聽他的話，就能幫我報仇，還能讓我離開那口井。我問他什麽時候可以離開，他從來隻會：會有那麽一。”

“很久很久以後，有一他忽然，人類把我的龍珠用來煉了無雙戰魂，人類是可惡的，無雙戰魂是我仇人。然後就一直一直，了很多年。”

這是在洗腦啊嗯，最開始的洗腦是仇視人類，然後變了奪回龍珠和無雙戰魂是仇人。

但據我所知，那家夥才是無雙戰魂煉製背後的主謀或許是因為祖不控製，是失敗品，所以打算回收龍珠。便洗腦黑龍，讓他視祖為仇敵。

滅魂聯盟也是牠一手主導，殺死寄宿在龍珠裏的祖，淨化龍珠。

為了回收龍珠可謂煞費苦心。

主宰級別的生很難死，當年大清未必屠龍功了，他們得到龍珠和龍骨，隻是分離了那條龍的部分權柄，剩餘的權柄化作古妖蛻逃走，並在後來帶走了黑龍？

通過某種手段讓它產生靈智，控它為傀儡？

殺死祖是為了收回那部分的權柄。

李羨魚心裏做出一係列的猜想。

“那你最近為什麽出來？”李羨魚追問。

黑龍想了想，理所應當的回答：“他我的修行已經完了，是時候出去做事了。修行真容易，吃著烤鴨看著漫畫和碟片就功了。”

蠢貨，難道你聽不出來這是敷衍你的嗎。

李羨魚對黑龍的智商到絕，他沉思著，心裏有了大致猜測：因為果子快了。

那家夥想獲取最新消息，想在裔界做點什麽，就必須有人為他辦事，因此他才放出了黑龍。

黑龍出現在今年下半年，也就是萬神宮即將出世的消息傳出去之後。而其他藏的古妖也隨後紛紛出馬腳。

“問完了嗎。”冰渣子看他。

李羨魚還在想著心事，下意識的點頭。

冰渣子又看向李佩雲：“殺了它吧。”

你憑什麽命令我李佩雲心裏不舒服的嘀咕一聲，不過他可不是二愣子，沒把這種話出口。

當即揚起右臂，喚出氣之劍。

黑龍眼裏閃爍著恐懼，哀求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沒從來沒有吃過人。”

不等李羨魚等人開口，它語氣轉而弱下去：“是的，剛才很多人死在我手裏。”

它用哀求的眼神掃過三人，：“戰爭中殺人是可以被原諒和允許的。”

李羨魚覺得這句話有些悉，繼而想起了一部很久以前的漫，裏麵的主角曾經過這句話。

接著，它用懇求的語氣：“別殺我，求求你們別殺我，我不給那個人做事了還不行嗎。”

“我才剛從井裏出來，我還沒學會變人。我想回去在吃一次烤鴨。”

“那人跟我過，人類世界有很多好吃的。”

著著，它帶上了哭腔：“別，別殺我”

它著脖子，低著腦袋，像一隻不願意長脖子待宰的鴨子。

李佩雲可不會搭理這些，他比李羨魚更殺伐果斷，迎著它哀求的眼神，瑟瑟發抖的模樣，一劍砍了下去。

黑龍暗淡的瞳孔裏映出氣之劍的白，那是它的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