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的大字報都是用的大白紙,紙的尺寸估計有對開大小,區別就是一張用的是筆書寫,而另一張是在上麵著打印的文字和彩照片。
用筆書寫的大字報,是針對馮誌國的。主要是說他在年輕時生活不檢點,和代課教師未婚先孕,並生有一子。後來為了自己的前程,讓其弟馮誌軍取此子為妻,以移花接木。
另一張大字報,是針對常務副縣長的。在大白紙的上半部分並排了兩張打印紙,上麵的容是說常務副縣長貪汙腐化。不僅非法挪用公款,還接下屬和相關合作單位的金錢和賄賂。大白紙的下半部分著二十多張彩照片,照片上的容有的是視頻截圖,有的是收據複印件,還有的是直接拍照。照片下麵空白著打印的字條,字條容五花八門,標著“X年X月X日接XX局長金錢賄賂”、“X年X月X日貪汙公款所開假發票”、“X年X月X日接XX主任賄賂”等容。
眾人正在圍觀的時候,多名警察衝了過來驅離圍觀者,楚天齊隨著人群急忙散開到遠。就見警察把事先準備好的通錐標和反條迅速放在現場,形警戒區。其中兩名警察拿著攝像機和照相機,從不同角度、不同方位、不同距離進行了錄相和拍照。
正在這時,政府大院裏又有多人到了現場。楚天齊從遠看到,當先之人正是縣委辦主任,縣委辦主任後麵跟著縣公安局局長俞海洋,他們後還有五六人,分別穿著警服和便裝,雷鵬也在人群裏麵。
眾人在現場看了一會,都圍到主任邊,看樣子在商量著什麽。很快,縣委辦主任拿著手機,擺*弄幾下後放在耳朵上。其他人有的繼續待在現場,有的向政府大院走走,當先攝錄的兩人,轉過來,開始把鏡頭對準街道和遠的人群。看到要被錄相,圍觀的人急忙轉向遠走去。
楚天齊一邊走,一邊把戴在頭上的羽絨服帽繩了。現在是進不了政府院了,不是因為有警察攝錄,而且開著的大院門也被急關閉,可供人進出的小門也有警察把守。
於是,楚天齊幹脆快速從政府街走開,到了另一條街,找了一家小吃店,要了一碗老豆腐和兩油條吃了起來。已經過了早餐時間,小吃店裏吃飯人不多。
就在楚天齊要的老豆腐和油條剛上桌的時候,忽然進來了好多人,人一下子增加了許多,早餐供應出現了斷檔。老板娘一邊和大家說著“馬上就好”,一邊不停的來回穿梭著。
今天的客人倒是都很好說話,他們或站或坐,在大聲談論著。談論的話題就是關於大字報的,儼然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剛剛從現場而來,他們的說法也是五花八門,盡管七八舌的很吵,楚天齊還是把旁邊一組三個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沒想到副書記年輕時候還風流,把人家肚子弄大了,又讓弟弟給屁*。”
“這水不流外人田。”
“上麵也說了,這是人家當代課老師的時候,那時候人家還沒結婚呢,不算什麽。”
“倒也是,誰年輕時候不衝呢,如果見了的不喜歡,那還男人嗎?”
“是呀,人家畢竟是沒結婚前做的事,那像老王你,現在還和樓下的小寡婦勾勾搭搭呢。”
“你媽*的,怎麽扯到我上了。那也比你灰強吧,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你損不損?什麽話都能說出來,人家孩子剛過門,平時見麵都你‘王叔’,包括在背後說話也是用“王叔”稱呼你,沒有你‘王八’。你倒好,現在拿話埋汰人家,你算不算人?”
“哎,正因為孩子不錯,你有那想法才更是缺德。”
“*,你再說一遍,信不信老子削你。”
“行了,行了,飯上來了還睹不住你們的?都說兩句,一到一塊就‘狗咬狗兩’,掐個沒完。”
果然,那桌不吵了,傳來吃稀飯的聲音。
剛一會兒,三人又議論起來:
“依我看,那個副縣長可不是什麽好東西,你看上麵寫的多清楚,還有那麽多的照片。”
“就是,怨不得他管的那些活經常拆了建,建了拆的,原來這麽一折騰,他的錢就越貪越多。”
“我就奇怪了,現在的人為了升、發財,什麽都能豁的出來,你看那個主任不就直接獻了嗎?”
“那有什麽奇怪的,各取所需唄。”
“不過,你看那個照片隻是拍的主任開房記錄的,又沒有當場捉在床,也許是假的。”
“無風不起浪。”
“要說拍照片的人真夠可以的,那得下多大的辛苦呀。”
“你們不知道吧,現在專門有幹這個的。”
“聽說還有……”
三人越扯越遠。
……
楚天齊吃完早點,出了小店,慢悠悠的向前走去。過了這條街,就到了政府街上,楚天齊從遠看向政府大門口,見警戒區的標識已經撤去。快到政府門前時,他注意到牆上的白紙已經不見了,離門口遠一些的地方還有人在指指點點。
楚天齊到了政府大院門口,大門已經打開,他到門衛室進行例行登記。
和以往不同的是,門衛室多了兩名警察,不時警惕的觀察著進出的人。兩人看到楚天齊,還了“楚助理”。楚天齊仔細一看兩人,認識,正是刑警隊雷鵬的手下,曾經一起參加過抓捕吸*犯肖金柱的行。楚天齊和兩名警察做了回應,登記完,向政府大樓走去。
政府大樓也增加了登記程序,楚天齊再次拿出份證,讓對方進行核實登記。楚天齊心想:還真是草木皆兵啊!
楚天齊首先來到三樓的旅遊局,這是他第一次來。在三樓的最西邊,有四個門上有“旅遊局”字樣的標識,從標識上也分不清哪間是旅遊局的什麽部門。於是,楚天齊敲了最靠近樓梯這邊的那間屋門,裏麵傳出一個孩的聲音“請進”,楚天齊走了進去。
“您好,請問您有什麽事?”桌子後的孩抬起頭問道,孩紮著馬尾辮,眉清目秀,臉上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你好,我是青牛峪鄉的副鄉長,分管鄉裏旅遊工作,我想來旅遊局這裏了解一些旅遊方麵的信息,參考一些資料。不知道可不可以?”楚天齊客氣的說道。
“哦……當然可以。”孩點點頭說道,忽然又發問道,“對了,你說你是青牛峪鄉的,你和楚天齊應該吧?”
楚天齊一楞,聽孩的口氣好像認識自己似的。他仔細看了看孩,又在大腦中仔細搜尋了一遍,結果沒有任何關於這個孩的信息。孩被楚天齊雙眼盯著,一開始有些臉紅,後來出現了一怒意。
“我就是楚天齊,我們好像沒見過麵吧?”楚天齊答道。
孩“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繞過桌子來到楚天齊麵前,上一眼下一眼打量著楚天齊,然後還圍著楚天齊轉了一圈。
這讓楚天齊到莫名其妙。
更讓他到驚異的是,孩忽然抓起他的手臂,把手掌翻轉向上,仔細看了看。又把自己的手開看了看,然後自言自語道:“奇怪,也沒什麽特殊的呀。嗯,越是高手才越是會深藏不。”
楚天齊雖然不明所以,但他知道他肯定沒有惡意,就機械的任由擺布著。見兀自在念念叨叨著,就回了手臂,說道:“你這是幹什麽?我們認識嗎?”
聽到他的話,孩“嘻嘻”一笑:“沒幹什麽?你當然不認識我,我可知道你,知道你這個大名鼎鼎大英雄。你勇頭歹徒、智擒*犯的事跡已經傳遍整個玉赤縣了,你的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楚天齊這才明白是怎麽回事。
不等他說話,孩又說道:“都說你一掌打倒大*梟,再一掌擊碎他的膝蓋骨,就這樣,縱橫‘金三角’的大*梟從此了殘疾。人們還說……”孩的口才很好,像講評書一樣把楚天齊說了武功蓋世的“大俠”。
楚天齊打斷孩的話:“你這都是從哪聽說的?”
“通過方渠道學習了常委會的決議,又通過民間渠道發掘了那些傳奇故事。都說你的手掌多麽厲害,武功多麽高強,剛才我也沒有發現什麽特殊之呀?”孩意猶未盡的說道。
“武功呀什麽的本就不存在,我還了傷呢。”楚天齊說道這裏,趕忙又說了正事,“我主要是來借鑒、參考一些旅遊資料的。”
孩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局裏有很多資料,可我隻是一個剛到旅遊局辦公室上班的新人,手裏的資料有限,好多資料都需要主任才能拿上。”
孩從屜裏拿出兩本冊子遞給楚天齊,繼續說道:“主任和局領導都去縣委開會了,不知什麽時候才能開完,肯定是因為大字報的事。”
楚天齊接過冊子,見是兩本的宣傳冊,就笑著對孩兒說:“謝謝!”
孩沒有接茬。又沉思了一會兒,忽然說道:“大字報是什麽人的呢?為什麽一下子有兩張呢?”
孩說的話,其實也是楚天齊心裏疑的地方,同時,他心裏還有疑問:大字報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呢?是為了縣長的位置?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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