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這衛莊竟然知曉衛縐私底下投靠大周?哼！如此看來，公主殿下與我等當日與謝大人兵時，伍橫那廝果然是關注著江陵一帶的戰況……借刀殺人、坐收漁利！]

想到這裡，他向衛莊的眼神中閃過一釋然與憤慨。

“喂喂喂，那是伍橫的意思好不好?”也不知是否是看穿了齊植眼中的憤慨之，衛莊聳聳肩頗有些無奈地說道，“人家的老子可是初代軍副帥，他的話，我等豈敢不從?——我不過只是六神將的候補罷了……”

“六神將候補麼?”齊植不置褒貶地輕哼一聲，繼而沉聲說道，“那麼，作為六神將候補的你，此番找到齊某，就是為了奪回玉牌麼?”

“玉牌?不不不！”搖了搖食指，衛莊笑著說道，“雖說我頗為敬重陳帥，可伍橫對陳帥卻毫沒有好呢，所以說，陳帥用過的東西，他是絕對不會想要的，包括所謂的六神將……”說著，他舉刀拱手抱拳，微笑說道，“重新介紹一下吧，四代主帥伍橫麾下，一方天將之左軍天將，衛莊！”

“天……將?”好似聽聞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齊植猛地瞪大了眼睛，旋即咬牙切齒說道，“區區下臣，竟敢妄沾[天]之尊號，可真是有夠厚無恥啊！”

“嘿！又不是我自個給取的。”衛莊聞言哈哈大笑，旋即臉上笑容一收，著齊植沉聲說道，“同樣是出天府兵的你，讓我見識一下吧，你在擔任一方神將後，武藝是否大有長進！”

甩了甩手中利劍，齊植冷笑說道，“齊某正有此意！——別忘了，當初是誰從你手中奪走了玉衡神將的尊號，你一憤之下背棄天府軍，轉而投向伍橫那廝！”

“……”衛莊聞言虎目泛起幾分惱怒與殺意。

而就在這時，遠匆匆奔來一名周軍傳令兵，急聲說道，“報！——中陣廖將軍有急報至！”

“廖立?”齊植微微皺了皺眉，繼而頗帶幾分警惕地了一眼衛莊。

“不聽聽手下人的報訊麼?放心，看在曾是同澤的份上，我不會趁機搶攻的！”衛莊微微一笑說道。說話時，他甚至收起了手中的兵。

“沒什麼好聽的！——廖立想傳達的事，齊某早在一刻之前就注意到了……”說著，齊植上下打量了幾眼衛莊，搖頭說道，“沒用的！——就算你故意用言語拖延……”

“什麼?”衛莊眼中約閃過一異。

“是齊某說得不夠清楚麼?”甩了一個劍花，齊植一字一頓說道，“齊某為江南人，你以為齊某不知何為火攻水伐麼?沒用的！我軍早有準備，那些借著落敗毀船機會跳江中，潛到我軍船底鑿船的士卒……不會有毫進展的！”

“……”衛莊聞言眼神逐漸變得銳利起來。

就在齊植述說之時，枯羊麾下先鋒將領張奉早已隨同著千余太平軍士卒在江底緩緩潛到了周軍連環船的船底。

[鑿！]

眼中閃過一厲，張奉朝著後揮了揮手，頓時，江水之下竄過一道道黑影，筆直朝著周軍連環船的船底而去。

而與此同時，在周軍連環船上帥旗所在，有一名士卒匆匆本來，在茍貢耳邊細說了幾句。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揮手遣退了那士卒，茍貢轉對謝安恭敬說道，“大人，不出您所料，火攻之後，小舅爺果然是打算用水伐之計……眼下，正有千余太平軍士卒在我軍船底開鑿……”

“呵，鑿不沉的……”微微搖了搖頭，謝安淡笑說道，“那些人本就不知這連環船究竟有多艘戰船連接而……六百余艘！——這浮力足夠了！——別說在江底鑿船本來就不力， 就算僥幸鑿穿其中幾艘，亦無損於我軍勝勢……枯羊終歸還是太年輕了，缺乏經驗，若是他正面與我軍鋒，未嘗沒有勝算。但是，他卻將得勝的希寄托在鑿沉我軍的連環船這件事上，忽略了戰事以人為本……”

茍貢愣了愣，疑問道，“大人從何得知小舅爺將取勝的希寄托在鑿沉我軍連環船這件事上?”

“因為前幾日他對我軍未完的連環船視而不見。——他不可能沒有看到的，更不可能不認得此。如果換做是本府，必然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摧毀此。之所以裝著沒有看到，無非就是他當時已想到了對付連環船的辦法，妄圖以此一戰而定……確實，那的確是個妙計，只是如此一來，他所會用的伎倆也就不難猜測了，鑿船、毀船，無非就是這兩招而已，只要我等有所防范，他必然是無功而返！”微微歎了口氣，謝安搖頭說道，“兵者，詭道也！——原本他可以用諸多戰，我軍無從猜測。可惜，他卻自己將自己局限在鑿船與毀船這兩個戰上面，這豈非是我等提前得悉了他的想法。對癥下藥，誰人不會?是故，本府那日便說過，此後於江面兵，我軍必勝！”

“大人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