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余萬大軍得以平息,恐怕是江哲近日來的照顧吧,不是有句話麼,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曹兵亦是!
“半月前,江某得知營發疫病,卻不曾示令全軍,在此先且向諸位致歉……眼看著與江東的決戰愈來愈近,江某愧居統帥之職,實不想我軍軍心震,以至于敗于區區江東,毀我曹軍名聲!
不過,眼下,江某卻是無法再瞞諸位了……方才所言,營中藥材僅能治愈四、五萬人,字字屬實,江某覺得,此時此之下,倘若再瞞著我軍中勇士,豈配稱之為人?!”
江哲話音頓落,營三十余萬俱是為之容。
“司徒……”趙云了一眼高臺方向,喃喃自語一句。
哼!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司馬懿不配為人?將實告知三軍,我看你如何收場!
暗暗冷笑一聲,司馬懿暗暗撇。
“……疫病之事,江某為統帥,難辭其咎,亦不求諸位釋恨……就像江某方才說的,在江某想來,不論此刻我軍將士來自何,皆為我曹軍將士,豈能放棄其中任何一名?我曹軍有一條嚴令,不放棄、不拋棄,江某為一軍統帥,豈能知法犯法,舍棄我軍中任何一名將士?!
江某建議,將那些藥材煮湯,分于我四十萬軍中將士,若有不足,以酒水兌之,此后,我等各安天命,上至將領、下至士卒,便是我江哲,亦是如此!
生死由天!諸位將士以為如何?”
“司徒……”三十余萬將士深深為之容,心中自是。
在不遠的華佗暗暗搖頭,苦笑說道,“胡鬧,胡鬧啊,藥力若是分散,還能起到什麼作用?”然而旁樊阿、吳普、李當之三人卻是一臉敬重。
分……分與四十萬大軍?
司馬懿瞪大著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若是如此的話,恐怕……
“或許如此一來,最后得以活命的將士,恐怕還不足四、五萬,但是江某卻無法舍棄我軍任何一位,我曹軍,不管在何時、不管因何事,皆不會拋棄任何將士!
就算是疫病,亦是如此!
諸位將士,你等意下如何?!”
只見三十余萬曹兵寂靜片刻,忽然高舉右拳,厲聲大喊。
“愿從司徒所言!”
“好!”江哲大喝一聲,沉聲喝道,“賈詡、司馬懿、禰衡,速速人準備藥、酒水,分與我營中將士,不得下一人!”
“是!”賈詡、司馬懿、禰衡拱手應命,那面華佗亦是同時曹兵準備藥事宜,逐一分于全營將士,就連那些臥病在榻的,亦是不曾下。
“諸位,眼下我等大敵,除了這疫病之外,還有江東!江東兵馬此刻正屯于長江對岸,虎視我軍,一旦我軍出毫破綻,便會給予我軍迎頭痛擊……
江某明白,我等眼下命猶是難保,又如何與江東大軍作戰,然而諸位不覺得可惜麼?不覺得憾麼?
江某倍可惜、倍憾,從來不曾向今日這般,覺天下大定之日離我是如此接近,仿佛一手,便可及,可惜天意使然,這‘近’卻是‘近在咫尺遠在天涯’的‘近’,一旦我軍此戰戰敗,那麼江東,必定會揮軍荊州,進而攻取中原,張白騎亦不會坐視這千載難逢時機流失,到時候我軍兩面作戰,牽連并州、兗州、豫州、荊州、徐州數州百姓,何以堪?
其實,我軍眼下已算戰敗,全軍四十萬將士生死不知,不知有多將士,就算飲了藥,亦無法見明日晨曦,我軍,是不戰而敗,非戰之罪,而在天時!
古人云,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用之所驅異也!
江哲以為,為兵士,當戰死沙場,不奢求馬革裹尸,即便是名知要死,與其死在疫病之事上,不如死在沙場之上,江東軍明白,我曹軍將士就算是患重病,要擊潰區區江東,亦在覆手之間!
即便是死,亦要留名于天下,天下人見證我曹軍勇武之姿!諸位以為否?!”
“死戰!死戰!”
“死戰!死戰!”
“死戰!死戰!”
“好!不愧是我曹軍將士!那麼,既然江東要戰,我等便戰!雖說此戰未戰之時,我軍已屬大敗,然而,即便如此,我等亦不能江東得勝!我曹軍既然敗,他江東豈能獨勝?”
“喝!”
“那麼,我等便打一場無法取勝的戰役!此戰之后,或許無多將士得以活命,不過江某能向諸位保證,你等家中妻兒老小事宜,倘若江某蒙難,亦有主公、郭祭酒、荀司馬、荀尚書等!”
“喝!”
“那麼,諸位將士整頓一二,待三日后,與江東決戰,在此之前,江哲頒布唯一一條將令:諸位都給我咬牙撐著,就算要死,亦要死在與江東作戰之時!”
“諾!”三十余大軍厲喝一聲,響徹天際。
怎……怎麼可能?
面容古怪地著營中高呼不絕、士氣高漲的三十余萬曹軍,司馬懿有些難以置信。
這哪里像患重癥、命存不久之人?
那江哲……嘖!
與此同時,曹暗暗松了口氣,不聲拭去額頭的冷汗,轉回帳,手中說道,“奉孝,發戰書至江東,三日后,決戰!”
“是!”郭嘉拱手一禮,了一眼高臺上的江哲,搖頭一笑。
“無法再取勝之戰?呵,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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