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文士對視一眼,或許是心有顧慮,低頭不語。
“以逸待勞……”喃喃念叨一句,曹了一眼江哲、郭嘉,展說道,“此計妙哉!”
見曹似乎有應允之意,荀攸急忙繼而說道,“介時,主公可使曹(仁)將軍屯兵襄、守荊州,夏侯(淵)將軍屯兵宛城、守豫州,張(燕)將軍屯兵河、守并州,再遣一將,坐鎮汜水關……若是張白騎猛攻汜水關,則曹將軍轉道襲漢中;張白騎進無可進,必生退心,待其撤軍之時,便聚河、宛城、汜水關三兵馬,隨后掩殺,即便是不得、長安,亦可保我西境無恙,主公明鑒!”
“話是不錯……”曹遲疑地點點頭,畢竟,他亦是通軍事,自然看得出荀攸此策破綻所在……
待漢中事發、張白騎思退……那若是漢中無恙,張白騎不退,又該如何呢?
時屋眾文士之中,亦有心思縝之士,正開口,卻見那面江哲緩緩起,拱手說道,“不如便將此事與在下!”
“守義?”曹愣了愣,面上有些猶豫,說實話,他卻是不想江哲此時領軍在外……
倒不是因為荀彧、荀攸之事,而是曹對江哲心有虧欠,這兩年中,戰事頻頻,江哲多半領軍在外,不曾在許都呆得幾日,更兼時下乃是年初,曹如何好意思無視江哲家中那幾位盼其夫婿早早歸家的妻兒、再江哲統兵抵張白騎?
除此之外嘛……
不過屋一干謀士聽聞此事,倒是紛紛開口說道,“若是司徒親往,張白騎必死!”
“區區張白騎,豈能擋司徒鋒芒?”
按他們心中想來,江哲名太盛、資歷太厚,又甚得曹信任,與曹平輩而,是他們所得罪不起的,最好呀,他江哲一輩子是別回許都!
而見到江哲請命,荀攸自是愣了愣,隨即,面上出一失。
“守義親往……”只見曹了拳掌,起猶豫一下,搖頭說道,“這段日子,守義辛勞已久,如何能守義……”
郭嘉自是了解江哲心思,聞言笑道,“主公,若是守義親往,他張白騎乃有懼意,換作他人……呵呵!”
“哦?”
抱歉地了一眼荀攸,江哲拱手說道,“張白騎兵犯之事,干系甚大,刻不容緩!哲當初曾與其有數次鋒,自思有些許把握……”
“守義過謙了,”曹朗笑著說了一句,回顧屋眾人,沉思良久,終究說道,“如此……便有勞守義了!”
畢竟,如此大事,除了曹親自前往汜水關外,也只有予江哲、郭嘉最為安心,其中,江哲曾與張白騎數次鋒,可謂是知知底,當是最佳人選。
見曹應允,江哲微微一笑,繼而正拱手道,“江哲領命!”
席中眾文士之中,衛凱了江哲,又了荀攸,淡淡一笑。
能將此人調離,倒也不錯!
※※※
時建安五年正月十一日,漢司徒公江哲率虎賁數千、并驍衛虎豹騎,前往汜水關,十余日乃至,賊寇皆驚,爭相奔走。——《三國志·魏書·江哲傳》
張白騎:“江哲深明用兵之道,所謂兵貴神速,便是言此也!”——《三國志·黃巾》
江哲用兵,向來講究神速,這點,頗似趙國善戰之將,李牧。
眾所周知,古時通訊不便,兩軍戰之時,估算對方援軍到達時日,亦是為大將之責,一旦估算失誤,后果不堪設想!
早在張白騎意兵犯汜水關之時,他便曾細細估算,從荊州至汜水關,期間所耗時日幾何?
估算為四十日……
不過張白騎也明白,若是曹遣人鎮守汜水關,那麼來的,多半是江哲,對此,張白騎在三十日的基礎上再減十日,三十日!
當然了,為保險起見,張白騎對其麾下大將馬超所下達的軍令是,二十日,攻下汜水關!
在張白騎想來,他江哲就是雙肩生翅,也無法再短短二十日從江陵趕到汜水關吧?再說這二十日中,更要除去報信信使來回所消耗的時間,就算是雙馬疾奔,日夜不停,五、六日豈能算多?
他江哲豈能在十五日,抵達汜水關?
然而,江哲做到了!
時馬超猛攻汜水關第十九日,汜水關中,曹兵所剩無幾,守將鐘繇連番死守,更兼河太守陳、渡守將曹璜發來萬余援兵,這才保得汜水關不失……
值馬超麾下六萬兵馬折損大半,已堪堪攻上汜水關時,卻見關上豎起‘江’字旗號,更有一黑甲騎軍從旁來襲……
馬超大驚失,他豈能不識那威名遠揚的虎豹騎?又豈能不知虎豹騎乃江哲麾下銳?
“何等神速?!”
或許是因為江哲威名太甚,亦或是因為虎豹騎過于兇悍,亦或是眾黃巾將士見此突變,心生懼意,總而言之,黃巾軍士氣大減,一時間竟是兵敗如山倒,一發不可收拾。
無奈之下,馬超唯有撤軍,西撤二十里下寨。
是夜,馬超招龐德、馬岱并諸多麾下將士商議此事。
龐德連連搖頭說道,“區區半月,他江哲如何能抵達汜水關?”
馬岱亦是說道,“兵者,虛虛實實,想必是那鐘繇詭計!”
其余諸將亦是出言附和。
其實,馬超心中亦是作此想法,是故,不顧麾下將士疲乏,于當夜調盡營中三萬兵,趕往汜水關。
待至關隘時,還不待馬超有何將令下達,便見關上燈火大亮,一文士傲然立于城上,笑呵呵說道,“馬孟起,我料定你今夜必來襲關!”
話音剛落,忽然關門大開,關涌出一支黑甲騎軍,正是那虎豹騎無疑。
“果然是那江哲!”馬超面大驚。
黑暗之中,不知那虎豹騎究竟有多,只見黑甲涌,喊殺陣陣,三萬黃巾頓時大,自相踐踏,紛紛敗退。
馬超急忙下令撤軍,待退了十余里之后,一清點麾下兵馬,才發現折損不過千余,一后,無有追兵。
見此,龐德沉聲說道,“雖江哲到此,其麾下兵馬恐怕不多……”
馬超深以為然,當即下令全軍偃旗息鼓,人聲,馬銜枚,悄然返回汜水關下。
時汜水關燈火通明,關中人聲嘈雜,有數萬兵馬,直聽得馬超面大驚,失聲說道,“這不可能!”
話音剛落,關上一聲炮響,或有一人笑道,“馬兒去而復返,所為何事耶?”
與此同時,關門亦是大開,其中涌出無數曹兵,且不是方才那黑甲的虎豹騎,俱是步兵。
黑燈瞎火之中,馬超無法看清此軍數量,但見麾下士卒大,當即下令撤軍。
再次返回軍營,對于汜水關中兵馬,馬超是越想越覺不對。
從弟馬岱說道,“此事易爾,兄長不妨明日復去汜水關下,若是江哲閉關不出,即便是關中兵,我等當力取之!”
馬超點頭應允,果然于次日再次點盡麾下殘余三萬兵馬,復往汜水關。
然而,出乎馬超與馬岱意料的是,此刻汜水關是關門大開,關一片寂靜,若是細細去,卻可見關有旗幟、人頭涌。
“他江哲究竟想做什麼?”著汜水關城樓上自斟自飲的那一抹影,馬超后三萬兵馬,又面前寂靜異常的汜水關,難以抉擇。
究竟是敵呢?
還是故弄玄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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