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書友們錄的擇天記的音頻，我會找時間來認真聽的，最近確實太忙，不出整段的時間來……先看了一眼目錄，又認真想了想，錄這個很費時間，很費神的啊，5555，太了）

……

……

隻是一眼，徐有容便看出來了，餘人不喜歡自己。

餘人靜靜地看著，冇有說話，因為他不會說話。

徐有容自嘲說道：“我一直以為所有人都喜歡我。”

這句話有些可。

餘人笑了。

隻是他眼裡的笑意有些淡，可以說是淡漠。

徐有容看著他的眼睛，忽然也笑了起來。

因為明白了餘人為什麼不喜歡自己。

今夜發生的那些事，想必已經傳進了宮裡，餘人應該知道陳長生真的生氣了。

在他看來，這些事都是徐有容弄出來的。

所以他不喜歡。

想明白了這個原因，徐有容發現不需要再問更多的問題。

餘人是真的很重視陳長生，就像陳長生對他一樣。

這對來自西寧鎮的師兄弟，就像是一對親生的兄弟，甚至比親的還要親。

徐有容笑的很好看，因為本來就很好看。

而且這時候是發自真心在笑。

不知道是因為麗的容還是看到了的真心，餘人眼眸裡的淡漠了些。

“是的，他不喜歡做教宗，而且在這件事上他冇有選擇。”

徐有容說道：“我不一樣。五歲的時候，娘娘與師父便給了我選擇的機會，這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而且也已經為了我的習慣，那麼接下來的事由我來做比較合適。”

接下來做什麼事？

首先自然是繼續這場談話。

徐有容在書案對麵坐了下來，顯得很自然。

餘人用右手把桌了的一個小盤子推了過去。

徐有容發現碟子裡裝的是糖漬的梅子。

怎麼看餘人都不像一個喜歡吃糖漬梅子的人，那麼這或者是給那些太監宮準備的？

徐有容不覺得這是辱，相反知道這是餘人表達的善意。

雖然他表達善意的方式和陳長生一樣，顯得有些笨拙。

用手指拈起一粒糖漬梅子送裡，臉上流出滿足的神。

看著這幕畫麵，餘人笑了起來，也很滿足。

徐有容說道：“我修的不是國教正統的道法，到今天為止，我也不是很明白陳長生說的順心意是什麼意思。所以我想不明白你們師徒之間的關係，大概整個大陸也就你們師徒三人自己能懂，但問題總是要解決的。”

餘人靜靜看著，用眼神詢問的解決之道。

“很簡單，你們師兄弟聯手，請你們的師父歸老吧。”

徐有容的裡含著糖漬梅子，聲音有些含糊。

要表達的意思卻是那樣的清楚，甚至像齋劍一樣鋒利。

大殿深的影裡響起一道倒吸冷氣的聲音，就像是那人吃了一顆酸到極致的梅子。

徐有容神不變，明顯早就已經知道那裡有人。

餘人向那片影，搖了搖頭。

林老公公的影從那片影裡漸漸顯現出來，然後躬向殿外退去。

可能是因為徐有容的這句話帶來的衝擊太大，也可能是因為歲月的關係，這位皇宮強者的形有些佝僂，離開的時候，也忘了把殿門閂住，微寒的冬風從深沉的夜裡湧了進來，被宮殿附著的陣法一擋，發出嘩嘩有如灑紙的聲音。

一麵西窗被風吹開，撞到牆上，發出啪的一聲響，數道穿過陣法的微風拂著殿的黃縵，夜明珠不是蠟燭，線卻似乎也被那些微風拂，不停地搖晃著，無法照清楚徐有容與餘人的臉。

他們的臉上冇有表，眼睛都冇有眨，隻是靜靜地對視著。

徐有容的眼神絕對平靜。

餘人有些不解。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建議，或者說，憑什麼敢提出這樣的建議。

整個大陸都知道，與對待陳長生的冷漠無截然相反，商行舟對餘人非常好。

這種好甚至可以說無可挑剔。

即便是商行舟的敵人，即便是陳長生，都必須承認這一點。

“是的，他把你養大，把你教育人，對你照顧有加，把你送到皇帝的位置上，教你如何治國，現在還準備歸政於你，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他似乎對你都很好，但問題在於，他是真的對你好嗎？”

徐有容平靜說道：“他喜歡的是太宗皇帝，不是你，你隻不過是他的投，或者說是一個傀儡。”

微風再起。

明黃的袖被拂。

餘人挑眉。

冇有拂袖而去，冇有拍案而起。

但徐有容知道，對方不想聽下去了。

於是轉變了說法。

“如果他們師徒二人真的反目仇，難道你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自相殘殺？如果你的師父真的殺死了陳長生，難道他以後就不會後悔？就算是為了你的師父好，你也應該做些什麼來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徐有容說道：“你應該選擇站在哪裡，越早越好，而且不能是中間。”

餘人搖了搖頭。

他不認為徐有容的話是錯的，也不是拒絕的提議，而是想告訴，這樣做冇有意義。

徐有容的視線落在他腰間繫著的那塊玉佩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三年前京都風雪，陳長生要去殺周通，商行舟準備出宮，那時候餘人出現在了雪地裡，手裡握著那塊玉佩。

這塊玉佩是秋山家送進宮來的，代表著秋山君在離山時刺進自己膛的那一劍。

餘人用這塊玉佩表明瞭自己的決心，阻止了商行舟出宮。

但當時商行舟也對他說過，這是最後一次。

餘人瞭解自己的師父，既然說是最後一次，那麼就必然是最後一次。

他不認為自己與師弟聯手，便能讓師父退讓。

徐有容忽然問道：“天書陵之變後，你與陳長生再也冇有見過麵。哪怕同在京都，甚至相隔不過一道宮牆，這是為什麼？”

餘人看著被風吹開的西窗，臉上出想唸的神。

那邊便是國教學院。

徐有容接著說道：“因為你們知道，你們的師父不想你們見麵。”

餘人冇有說話。

他和陳長生都知道這是師父最警惕的事。

所以他和陳長生從來都冇有想過見麵。

哪怕很想。

徐有容繼續問道：“但你們有冇有想過，他為什麼不願意你們見麵？”

餘人有些不解，心想不就是世人皆知的那些原因嗎？

徐有容微微一笑，說道：“因為他怕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