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利兆天太囂張了，阿堅，你冇問題吧？”

在利兆天離開凱瑟克的總裁辦公室之後，徐三關心地問石誌堅道。

石誌堅點點頭，“冇事兒！”

“怎麼會冇事兒？上帝呀！剛纔那麼一幕讓我畢生難忘！”鬼佬凱瑟克嚷起來，“還有今晚你們在碼頭搞活，記住，隻能贏不能輸！我絕對不會把九龍倉讓給利兆天那個混蛋！以前不會，現在更不會！”

鬼佬凱瑟克到驚嚇，也顧不得什麼狗屁紳士風度了，連“混蛋”這樣的詞兒都用上了。

蘇迪文安他：“放心吧，凱瑟克先生，我想阿堅他會理好此事的！”

“希如此！”凱瑟克此刻也不藏著掖著了，指著石誌堅鼻子：“我希你給我演一場好戲，而不是把它搞砸！記住了嗎，親的石，我這人很缺乏耐心！”

對於凱瑟克來說石誌堅就是他對付利兆天的一顆棋子，此時也不用對他客氣。

看著凱瑟克頤指氣使模樣，石誌堅眼眸閃現一狠厲芒，埋頭看了看手腕上新買不久的那塊芝柏vintage1945男表，抬頭笑道：“現在是下午五點，距離晚上八點鐘還有三個小時！凱瑟克先生，你就等著看戲吧！”

“但願如此！”鬼佬凱瑟克傲地哼了一鼻子。

……

“阿堅，你到底有無信心？現在冇有外人，你不必騙我！”

徐三和霍大跟著石誌堅離開了凱瑟克的總裁辦公室。

蘇迪文留在辦公室不知道和鬼佬凱克瑟說些什麼事。

石誌堅看著目殷切的徐三，又看了一眼滿臉擔憂的霍大，笑了笑說道：“怎麼，不信我能搶走碼頭？”

“你砸三百萬給聯英社，利兆天砸五百萬給九龍倉的人，差距太大！”

“是嗎？那我現在就去把這差距補上！”

“怎麼補？”

“天機不可泄！”

石誌堅說完朝不遠靠在車上食煙的陳輝敏和大傻招了招手。

陳輝敏當即吐掉菸頭，招呼大傻：“上車啦，老闆要走了！”

賓利車開過來，陳輝敏幫石誌堅打開車門。

石誌堅上了車，從車窗探出頭對站在路邊著他的徐三和霍大說道：“你們兩個也彆閒著！”

徐三和霍大激起來，“你讓我們做乜呀？”

石誌堅莞爾一笑：“去太白海鮮舫，幫我預定慶功宴！”

說完，石誌堅哈哈一笑，回到車。

陳輝敏發引擎，賓利車轟鳴而去。

留下徐三和霍大麵麵相覷。

“講咩？慶功宴？”

“要不要預定？”

“你說呢？”

“挑，千萬不要變撲街宴！”

見識了利兆天的實力，徐霍二人心有餘悸！

……

“石先生，現在去邊度？”

石誌堅埋頭看著車報紙，報紙上麵掌管香港島的總華探長雄又立了大功，破獲了一起海上走私卡拉OK大案。

卡拉OK在這個年代屬於昂貴的高科技電子產品，跟電視機，錄音機一樣了中產階級和上流社會的標配，平民百姓也想擁有一套就隻能購買廉價的走私產品。

報紙上是大探長雄接上司嘉獎的大刊幅照片。

照片上，雄穿著警裝眉飛舞，開心的不得了！

“聯英社陀地是不是福星酒樓？”石誌堅頭也不抬，隨口問道。

“是的，要去那裡嗎？”

“過去看看！”

“好的！”陳輝敏猛踩油門，賓利車狂飆而去！

……

很快，賓利車來到了灣仔附近的福星酒樓。

此刻下午五點鐘，整個酒樓還冇開始營業。

“靚仔坤在不在？我找他有事兒！”石誌堅在下車的同時遞過去一張十元紙幣打賞給門口幫忙泊車的聯英社小弟，開口問道。

那名小弟把錢接過去又看了一眼從車上下來的陳輝敏和大傻兩人。

大傻他覺有些麵生，不過對方兇神惡煞模樣還是把他震懾到。

反倒是陳輝敏他覺得有些麵，雖然不出名字，卻知道對方很犀利，好像是某個幫派的雙花紅。

轉過臉，這名小弟又見石誌堅冠楚楚，說話也斯斯文文，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忙說：“坤哥在樓上做事，請問閣下是----”

“你話他知，石先生找他！”陳輝敏在旁邊說道，語氣霸道。

小弟一脖子，“石先生”這三個字這幾天他可是如雷貫耳，再一看石誌堅笑瞇瞇模樣，隻覺亞曆山大，忙點頭哈腰：“請稍等，我這就去通報！”

在酒樓外站立不到一分鐘，那名小弟就慌慌張張跑了回來，對著石誌堅點頭哈腰，裡說道：“不好意思石先生，讓您久等了！坤哥讓您進去！”

石誌堅還冇怎麼地，陳輝敏在一旁不爽道：“靚仔坤好大的架子，不出來親自迎接也就算了，還讓石先生上去找他？”

大傻也在一旁嚷嚷：“是啊，信不信我把這酒樓拆了？！”

小弟嚇了一跳，臉都白了，忙道：“坤哥他真的有事兒不開，還請石先生見諒。”

陳輝敏和大傻還想開口，石誌堅朝他們做了一個噤聲手勢，這才笑瞇瞇對那小弟說道：“引路先！”

“石先生，這邊請！”那名小弟深出一口氣，隻覺後背發涼，卻是被嚇出一冷汗。

他引著石誌堅進了酒樓，沿著木質樓梯上了二樓，此時二樓忠義廳，靚仔坤正在帶領一撥人對著祖師爺牌位燒黃紙斬頭！

一刀下去，頭落地！順著大海碗倒進白酒中！再把公往旁邊地上一丟！那冇了頭的大公還在地上撲棱棱，很是詭異！

石誌堅皺皺眉頭，冇想到對方在這裡舉行儀式，就不再進去，揹著手在門口觀。

靚仔坤做完這一切，率先捧起那碗酒，唸了一通“歃為盟”的詩詞：“滴進碗中央，碗裡裝的是杜康；同袍弟兄飲一口，患難禍福同擔當。”

隨即對著酒大飲一口，遞給旁邊刀仔豪，獨眼東等人，大家分彆飲酒，表示福禍同當！

像這種幫派儀式，一般是不允許外人看的，不過石誌堅份特殊，等於是他們聯英社背後的“大水”，觀這種儀式倒也順理章。

差不多十分鐘，儀式結束。

靚仔坤這才轉過，忙迎向石誌堅。

石誌堅指了指他，說道：“有事找你，去彆講！”

靚仔坤點點頭，讓刀仔豪先招呼現場，然後邀請石誌堅去了旁邊另外一個包間。

石誌堅跟著靚仔坤來到包間門口，對陳輝敏和大傻說道：“你們在外麵等我！”

“好的，石先生！有什麼事儘管我！”陳輝敏警惕地多看了靚仔坤一眼，這才朝後退去，和大傻一起看著石誌堅和靚仔坤一起進包間。

……

包間佈置的很簡單，一張房八仙桌，幾把椅子，然後就是視窗那盆青翠盎然的劍蘭。

進包間之後，靚仔坤邀請石誌堅在八仙桌旁坐下，親自上前幫石誌堅沏了一杯茶，雙手遞過去說道：“石先生，你找我有乜事？”

“準備的怎麼樣了？”石誌堅接過茶水，笑瞇瞇問道。

“你也有看到，剛纔歃為盟，招兵買馬也已經結束！”

石誌堅點點頭，吹了吹茶杯的茶沫，這才又抬頭著靚仔坤道：“你聽冇聽過謝永華那邊的事？”

“什麼事？”

“五百萬！”

靚仔坤點點頭，“聽說了，那邊人馬比我們多！”

“你不怕？”

“怕有乜用？江湖人就是靠刀口過日子！再說了，我拿了你三百萬，就要幫你做事！不管輸贏！”

石誌堅笑了，抿了一口茶水，再次向靚仔坤，目灼灼：“現在給你機會，你可以拒絕！隻需把三百萬還給我，就當此事從冇發生過！”

靚仔坤也笑了，“錢我已經分給弟兄了！他們都很窮的！這輩子比起怕死，更怕窮！要不回來啦！”

石誌堅點點頭，“你說的冇錯，這世上最怕的事就是一個窮字！”說完把茶杯放下，準備起。

靚仔坤先行站了起來，“石先生請放心，今晚我們會全力以赴！”

石誌堅站起來的時候掃了靚仔坤一眼，見他手腕空著，這個喜歡扮靚的男人平時很注意行頭，可是連一塊像樣的手錶都買不起，也怪不得他會為了三百萬拚命！

“窮”字，當真可怕！

石誌堅想到這裡，就把自己手腕上新買的那塊芝柏男表摘下來，遞給靚仔坤道：“真的靚仔是不了靚表的！可惜，這不是你們江湖人最鐘意的勞力士！”

靚仔坤怔了一下，這才手接過那塊嶄新的芝柏男表，雖然他是江湖人，喜歡勞力士，卻也知道這種手錶的價值毫不亞於勞力士，甚至在品味上麵更顯高級！

“多謝石先生送表！”

“幸虧是送表，不是送終（鐘）！”石誌堅開了一個玩笑，“戴上吧！今晚看準點時間，等到完事之後我請你食飯！”

“收到，石先生！”靚仔坤把石誌堅送給他的腕錶待在左手手腕上，眼神出芒，喜不已！

石誌堅說完自己想要說的話。

就像他剛纔說的那樣，他已經給了靚仔坤機會，既然靚仔坤真的不怕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也冇什麼好說的了。

……

石誌堅談完事，不準備再在這裡停留，轉就要離開。

外麵把守門戶的陳輝敏和大傻兩人見他出來，就忙閃到一邊。

靚仔坤正要親自恭送石誌堅下樓，這時後有人喊道：“敢問是石誌堅先生嗎？”

石誌堅回頭一看，卻是個穿布長衫，頭髮灰白的老者。

“是的，我就是！請問閣下是----”

靚仔坤忙在一旁小聲說道：“石先生，這位是我恩師，也是聯英社創始人潘林！”

石誌堅想起來了，好像在調查聯英社的時候對此人有一些印象，聽說功夫很犀利，一蔡李佛出神化，尤其功更是一流被稱之為“鬼腳潘”，可惜被陳誌超陷害被人挑了腳筋了殘廢！

“原來是潘師傅，久仰大名！”石誌堅朝鬼腳潘抱拳說道。

鬼腳潘上下打量了石誌堅一眼，也抱拳笑道：“石先生果然一表人才！是這樣的，老夫有幾句話想要同你私下談談，不知可否賞臉？”

“有何不可！”石誌堅不明白鬼腳潘找自己要說什麼，說完就指了指剛纔離開的包間道：“裡麵的茶水還是熱的！”

“請！”鬼腳潘朝石誌堅做了一個邀請姿勢。

靚仔坤也不知道師傅要找石誌堅說些什麼，就十分好奇想要跟著進去，卻不料鬼腳潘回頭對他說道：“你就不要進去了，也在外麵等著！”

靚仔坤愣了一下，見師傅表嚴肅，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要忍著一肚子好奇，和陳輝敏他們一起站在了門外。

……

包間。

石誌堅重新回到自己位子，鬼腳潘卻冇有坐下，而是取了旁邊的灑水壺，先給那盆劍蘭澆了澆水。

石誌堅見他如此這般，也不急，再次端起那杯茶水輕抿起來。

鬼腳潘澆完水，背對著石誌堅突然歎了一口，說道：“石先生，這次你能否放過我們聯英社？！”

石誌堅手腕一抖，端著的茶水直接濺出，弄了手背！

石誌堅放下茶杯，不聲地掏出手帕蘸了蘸手背茶水，這才笑瞇瞇道：“潘師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鬼腳潘轉過，原本老眼昏花的雙眸閃現一，慢吞吞把手中把持的灑水壺放到一旁，目從石誌堅上移開，手指那盆劍蘭細長的葉子，上漫不經心道：“我講什麼，你明白的！”

“唔好意思，我還真就不怎麼明白！你是指我遙控聯英社和九龍倉開戰？剛纔我和靚仔坤講了，隻要他願意，可以拒絕我！”石誌堅底氣十足，“如果你不信，可以直接靚仔坤過來，親自問他！”

鬼腳潘手指從劍蘭葉子上移開，葉子巍巍抖著，“我指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石誌堅笑瞇瞇地，眼神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