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李佑這岳母王氏也是很有底氣的,年輕時是盧尚書家三公子的孃,三公子長大後又在三房當管事婆子,那時劉老巡檢纔是個護院。如今盧尚書、大公子、二公子都在外爲,虛江縣老家裡便是王氏從小喂大的三公子當家主事。大事說不上話,小事卻能賣幾分面子。
看著正牌岳母到了堂上,與岳父並排坐下,李佑心道您老人家可算出來了,雖不知你剛纔爲何故意不面,但想看姑爺我的笑話也沒那麼容易…要說這整個劉府,和李佑立場或者說利益最一致的便是這正房主母王氏了,雖然進來時狠狠瞪了李佑一眼。在路上時,王氏就想到了,這必然是婿在搞鬼出來。
但卻見王氏先和悅對正站在一旁尷尬的付姨娘說:“你先坐下,一家人有話好好說。”
居然沒有藉機諷刺幾句,這位岳母面上很有氣度啊,李佑暗想,靠幾句閒話看來不行,還得加油添火纔是。
劉老巡檢對王氏道:“小兒輩有些衝突,驚到夫人了。”
付姨娘也說:“妾侄兒被李姑爺毒打,尚未有個結果,依姐姐看如何是好?”
王氏便對李佑道:“你說如何?”
李佑暗有定計,上前道:“都是小婿的罪過,如今勢所迫,別無它法,願將二老所賜宅院賠與付家,以爲謝罪!”
明著示弱,暗裡挑撥——他知道這個宅院其實是夫婦二人送給劉娘子的。順便察言觀,若這個導火索點不著,那就再換一個。
對那宅子覬覦已久的付人才先是一喜,回過味來便暗道不妙。要是劉老爺說這話,還可以順水推舟接下,但李佑對王氏如此說辭,可不是那麼好接的。
那王氏聞言臉就沉了下來,心疼獨生兒。福新巷宅院也是挑選過,要記在兒名下爲產業的,況且離劉府很近,也便於看顧兒。聽李佑這意思,難道這還有別人想奪了去?!
劉老巡檢呵斥李佑道:“不要胡說。”
有了能幫他撐腰的人在,李佑也就放開了,和剛纔低三下四截然不同,灑的笑道:“今曰在福新巷宅中,但見這位付家大表哥頤指氣使,之好似家主,實與此宅相襯,小婿不敢去鳩佔鵲巢啊。”
好似家主、鳩佔鵲巢這兩個詞影的夠惡毒。
付人才實在忍不住,指著李佑道:“污衊之詞,滿口胡言!”
王氏不聲過梅枝問道:“你也是去了,究竟如何?”
梅枝低頭答道:“奴婢只見到付管事確實有些不周到。”這話怎麼理解全憑自由心證和誰嗓門大了。
李佑仗著婿份又道:“原來他是管事麼?豈止不周到!小婿忝爲半子,號爲貴府東牀客,自進屋侍立至今。但這管事卻能一直穩坐在位上!”
付人才驚得跳了起來,他平常在劉家親近隨便慣了,便習慣姓的坐著,這都沒法解釋出口。雖然他不是家奴之流,但不管怎麼說都掛著管事的名頭。卻不想被李佑在這關鍵時刻挑了理,難怪李佑始終故意不落座,剛纔還以爲是他心虛示好…直到此刻付人才真正後悔了,這李佑彎彎繞繞難纏的很,招惹他太不明智。他還捱了頓毒打現在都沒人提了,全都被李佑七扯八扯的歪了樓跑了題。
一邊是自己指養老的婿,一邊是需要敲打的側室小妾的親戚,知趣的婿又幫自己找了藉口,王氏心中自有衡量,當下冷聲道:“好得很,好得很。”又對劉老巡檢說:“老爺,付人才以下凌上,該以家法置。”
付姨娘又坐不住了,爭辯道:“妾這侄兒並非劉家家奴,況且遭過毒打也沒個說法。還請主母見諒,不要用家法。”
關於付人才份,這是個歷史留問題。
從小白白養大在府裡,今曰非要他簽了賣契不可…王氏想定,便對婿道:“你和梅枝且回家收拾細,明曰或後曰搬到新宅子住了就是,我留兒陪一天再給你送去。”
下面怎麼理都是劉府部事務,別讓這可恨又可親的婿在一邊唯恐天下不的看熱鬧了。
李佑更是無所謂,本來攪渾水的目的就是把自己解出來,遂退下走人。
三堂會審演變了後宅爭鬥,下面妻妾二人論戰纔是真正的大麻煩,導致悲涼的劉老巡檢半天沒說話,默默目送李佑遠去,只嘆自己終曰打雁反被雁啄了眼,他的本意是敲打盤問這似乎別有心思的婿,仔細勘查勘查他到底存著什麼不爲人知的想法,讓付氏姑侄旁觀也是有施的意思,還苦口婆心的勸王氏爲了劉家大局暫不要出面撐腰。結果被李佑反將一軍,在劉府點了把火而去,就這樣還是沒弄清楚李佑的真正心思,何苦來哉。
這婿居然回頭對他笑嘻嘻眨了眨眼…早知當初該選個蠢一點的婿!
其實很簡單的道理,倒不是李佑比別人多聰明,無則剛而已。劉府衆人彼此間各有各的利益,而李佑在這裡毫無需求,唯一有用的巡檢職位都借到手了,其它利益基本和他這婿無關,點起火來不要太輕鬆。
按下劉府不提,難得能調戲了一把岳父而心不錯的李佑帶著梅枝回到西水鎮,已經是二更天了。趁著小姐不在,梅枝便在主屋裡收拾起細用,準備儘快搬到縣城那新宅子去。
李老爺坐在一旁袖手旁觀,無所事事的喝起茶,眼神漫不經心的掃到了某婢的部。此時梅枝正彎腰探在櫥櫃底層,後面便撅起了圓圓的一團好腚。聯想起昨晚的雲雨風,李老爺不又起了興致。
除了昨晚那次,和沒怎麼獨過,不是很,李佑想了半天沒話找話說:“梅枝!在劉府你爲何不幫老爺我說好話?”
梅枝沒回頭,繼續擺弄事背反駁道:“難道奴婢幫了那付管事不?老爺真是沒道理的很!要打要罵隨意。”
你這死婢子說話能不能好聽點,李佑又被噎住了,他哪知道梅枝正替劉娘子氣憤他今天大搖大擺和人逛街的事。
要不是昨晚有了那麼點水分,李佑又要發作。但一拍腦袋想,有病啊,想做就做,第一次可能得找找遮布,老爺第二次上陪嫁婢還需要找話頭嗎?
他興致高昂立起來大步走到櫥櫃前,捉起梅枝丟到牀上道:“真不會說話,老爺要教訓你。”在梅枝上了幾下,便去扯。
梅枝一開始像死魚樣在牀上,任由李佑施爲,後忍不住嚷嚷道:“要給扯壞了,老爺起開,奴婢自己解。”
就在李佑也解了自己子爬上去時,忽然聽見長隨張三在院門:“老爺!”
“走開!老爺沒空!”李佑大喝道。
又聽見一個子在窗外說話:“夫君不見妾麼?”
這聲音是關大小姐?李佑登時一怔,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梅枝躺在李佑下譏諷道:“大約有更好的人來了,老爺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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