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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鬥在新明朝》第105章 小圈子不好進

話接上回,看到衆人心有慼慼的模樣,李佑心裡暗笑,這年頭士林風氣就是無論做不做得到,要先說到;不管做不做得好,要先響。生怕多累人,他哪裡真會有這個能耐,但先吹出去便是名聲。

果然如他所預計的那樣,席間這些文人士子都只想著去品味這句裡的風涵,或者說這句讓他們意起來代十足。沒有愣頭青式的人跳出來,大煞風景的仔細質疑李探花是不是真能言行如一。那太不風雅,顯得小家子氣象,只有鄙俗之人才會幹的。

接下來衆人大都與李佑喝了酒,順便自我介紹。

關於這些名字,李佑其實都很陌生,到底是不是本時空的名人他一時半會的也不知道,上輩子的歷史知識基本全作廢了,只能一個個都道久仰久仰的恭維過去。換個角度看,能被宰相後人、家裡三代都出了進士的趙大人請過來的,應該不會太差,真正的文人士大夫階層。

風頭已出,該見好就收罷,李佑思量道。今晚這趙大人擺明了是要戲弄他,好不容易抓住一個機會扭轉了窘迫局面,但主權還在主人手裡,隨時可以再找出些四書五經之類的招數自己吃不消,所以趁著現在溜之大吉的好。

此時,卻見方纔那開口向李佑嗔的幽怨人的持酒起,越過場地中間,跪坐於李佑邊示好道:“今夜願與李先生持壺把盞。”

原先所陪之人宋問古的很大度的拱手致意說:“君子人之。”

人大概是上次夜宿花船時同睡過的,堪稱風姿出衆的人。但有,名聲難再得,打定主意要走人的李佑無奈對人道:“玉姑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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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人兒臉煞白,手中酒一晃灑溼了李佑半幅袖子。

莫名其妙,李佑一臉疑問的看著

那宋問古苦笑著招手道:“麗娘,還是回這裡罷!”

麗娘?!不是玉玲瓏?李探花大爲尷尬,怎的會認錯了人。回想起來那晚見的人太多,後來又醉得不知在何方,也許真是記岔了…麗娘垂淚道:“奴家雖不勞先生掛心,但賤名曾麗娘,先生不要再記錯了。”又掩面回到宋問古邊。

唉,這讓李佑覺得實在沒面子,剛高了又現眼?真該早一點狠心走人的。

卻聽見賀慎之唏噓道:“對面相逢不相識,果然是多累了人空牽念。”

衆人點頭同嘆。

李探花無心柳,意外的又裝了一把。不得不說,有個名人環就是好,這也是李佑對名聲孜孜以求的原因。以納關繡鏽爲妾舉例,若沒有風流才名在外,不明真相的本縣輿論裡肯定是強佔民了。

然而李佑天生缺陷,才名之路註定不會平坦。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正在李佑想著拿什麼藉口向趙大人告辭的時候,便有人發難了。

“聽說李先生現在是一個署理巡檢?難怪對四書五經不發一言。”

很犀利的語言,點出是一個鄙的小武寫出了生怕多累人。的確讓在座的士大夫們忽然到有那麼一些怪異,便都想起了李佑的份,剛纔他們這些文人士子居然是與一個最底層的軍頭在對?

那句話夠毒,一下子就把李佑和席間別人區分開了。頓時有些冷場,不知該拿出什麼態度的衆人且看李佑如何應付。

李佑順著聲音去,是坐於席位最遠端的一人,年紀不大,約莫二十四五,算得上是除了李佑外比較年輕的了。剛纔他沒有與李佑喝酒自介,所以不認得。再看他旁邊卻有姚興兒陪著,今晚這局面下能守住一個人,估計也是有些才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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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可正面力敵,況且敵暗我明,吵起十分不利,李佑偏頭對趙大人問道:“這無禮之徒是誰?”

趙良禮有些尷尬,覺得有些對不住李佑。“此爲故人之後,暫居敝府爲西席,王秀才王先生。”

這位年輕的王秀才王先生投靠趙大人,也是需要揚名得利的,某種程度上和李佑是同行冤家。剛纔他看到趙大人把李佑拉到顯眼醒目的主座鄰席,而他只能位居末尾,心裡便嫉妒上了。

他點了姚興兒陪自己,也是故意對李佑示威,意思便是你帶來的人都被我佔了。可惜拋眼給瞎子看,李佑本視而不見。最後看李佑大出風頭,便忍不住揭李佑的老底。

“一個幫閒清客,也堂而皇之上了席位共坐?”李佑故作不滿道。西席先生說白了不就是有錢人養的高級幫閒麼,貌似盧尚書和陳知縣都過招攬他的念頭,估計也是想著這樣安排他。

賀慎之解釋說:“你有所不知,今夜雅集聚飲諸般事務,皆由王先生代趙兄一力持,不可輕侮。”

原來如此,想這趙大人的份也不可能親力親爲。神念一閃,李佑立即站起來對著所有人拱手道:“小子告辭。”

“李先生留步,這是何意?”主人趙良禮下意識住李佑道。

幸好有人發話挽留,不然下面的戲就沒法演了。李佑想著措辭,面上卻顯出不屑道:“難怪今夜聚會諸般俗不可耐,令小子坐不安席。之前尚看在大人面子忍住,如今得知另有俗人辦,那便忍無可忍。陷俗境,此時不去更待何時?”

“今夜雅聚,何來俗氣?要請李巡檢指教指教。”這位王先生不知道李佑上輩子在各種論壇練出的皮功夫,居然說出了這句徹底把主權拱手相讓的話,太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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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心中猛虎再次出閘,直噴的口水橫飛。

“時間俗氣!選在這節日前後,就爲了中秋的名頭?這般刻意,已經落於下乘。如今天下凡夫俗子不知有多聚會宴飲,我等與其混爲一談已是俗不可耐,請問有何風雅?君子之,當隨心所,乘興而聚,興盡而散,宛如白雲聚散無常數,豈有人工斧鑿年月日?”

“地點俗氣!請王先生遍看四周,這山上山下,是個什麼景象,有眼如盲不見這庶民齊聚、衆聲嘈雜耶?可嘆這中秋時節,大好山川丘壑中游者附膻逐臭而來,景名勝化爲鬧市酒樓。我只覺得穢雜不可近,直掩鼻而去!偏偏還有王先生以爲在此地聚飲爲雅事的。”(國朝府城人民哭了,傾城遊虎丘是中秋習俗啊。)衆人均無語,一時只覺讓李佑說這樣子,誰要反駁就真了俗人了。

嗯,無論什麼年代,從來沒有立場的僞理想主義者(炮不是立場)居高臨下罵起務實做事的人,總是到頭頭是道的…譬如李佑今晚指責王先生。

宋問古對旁邊人道:“似乎有幾分東林風。”

“人俗氣!文人相聚,請在下這小小巡檢作甚,也不怕敗了諸位士林高賢的興致!在下於此心意不安,直離去,但還有什麼西席先生,居然和在下一樣覥列於席間還不以爲意,當真不知恥麼。”

王先生被氣說不出話。

這李先生又開始爲了份憤世嫉俗了,趙大人不由得言道:“吾等並非眼界偏狹的人…”

李佑不應聲,繼續說道:“遊戲俗氣!什麼比文奪,簡直庸俗不堪!若由我定,當人比試,諸君待選。席間衆奪英,我等笑看人紛爭,纔是風雅快意之事,哪有今夜這般令人作嘔的。五陵年爭纏頭,古今千年,男子爭風奪的事看的還了嗎?”

“這是好主意!”賀慎之激賞大,衆人也紛紛好,注意力被功轉移。

“一言蔽之,今夜我這風塵俗吏都大失所!諸君不以爲意乎?”口水噴完,李佑誰也不理,再次拱手道一聲:“小子告辭了!”

他的出總是個問題,任何針對這一點的遮掩辯解都是蒼白無力的。他很清楚,李佑還是李佑,沒那麼容易就能進人家那個圈子的,即便是趙大人肯幫忙也不可能把他拉進來。

沒辦法之下先拿出狂傲樣子當做保護,況且不做出點狂傲之態,怎麼能去折服人,幸虧他把名聲折騰到現在也略微有點本錢。

其實這是一場不對等的賭博,賭贏了不清楚有什麼好,但賭輸後就會和這個在蘇州府比較上層的圈子一拍兩散。沒辦法,誰讓他走了這條路,想著上來。

李佑決絕的轉就走,中高聲道:“樓臺月冷夜烏棲,飲罷壺中醉如泥。恍過三千埋鋒地,卻是傷心落淚時。”很無恥的把自己比喻了被吳王埋在虎丘不見天日的三千寶劍。

後果怎樣真是聽天由命了。但想要被人當場起追著留下是不可能的,這不是歪歪小說,那些人不是田間市井的小民,份和修養註定了他們不會如此行徑。要探明他們的態度,就得看以後還願不願意來往才能知道,比如類似今天這樣的聚會,還肯不肯邀請李佑。

李佑想道,小人本來就一無所有,還怕失去什麼。何況還有陳知縣的大可以去抱,即便與這些本地上層圈子而過,也不是沒有上升通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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