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穿越時空 奮鬥在新明朝 四百九十四章 桃李無言下自成蹊

《奮鬥在新明朝》四百九十四章 桃李無言下自成蹊

李佑與新寧侯之間,之前從無,也沒有任何共同點,現在只是易關係。()談完了易,兩人幾乎無話可說,李佑便告辭了。

回到家中,卻見歸德駙馬府遣人在門房守候,又是傳喚他。李佑推辭道:“煩請回報,本有恙在,不能行。”

原來府所轄事,很多都是與監衙門相重合,需要從監衙門移過來,對此監頗有怨言。歸德長公主這幾日主要力便放在這上面了,涉及到監事務,除了親自出馬一解決,別無它法。

今天在得閒時聽到九日朝議的結果,小小吃了一驚。李佑能夠復職在意料之中,也算得不到“左”字頭的補償,實在無法勸服袁閣老去支持李佑轉爲檢校左僉都使。

但是這個“免朝參”卻非所料,沒想到袁閣老居然巧妙的借用朝中勢,將李佑排斥到朝堂之外。

長公主認識到這是自己最近力不足,對朝政關注了些,所以出現失誤導致夫利益損。所以又想請李佑過來,打算安他一番。

但聽到回報說李佑自稱抱恙,歸德千歲也只能一笑了之。倒是第一次聽到李佑找這種拙劣藉口,只道夫這次真是無可奈何,所以只能以鬧緒表達不滿,想必過幾日就好了。

不過夫這個樣子,不再是詭異近妖,在長公主眼裡,總算像個正常點的同齡人了。

卻說李佑寫的是奏。不經閣直接呈送前。九月十二日,天子看到了李佑的疏,當場很無語。

十三日又是朝會日,閣臣、翰林在午門外東朝房第一間候朝。等時辰到了,次第出房,卻見李佑立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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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履任前最後一次進宮朝參了罷,衆人皆想道。又見那李佑狀甚恭敬的對袁閣老拱手爲禮道:“君之惠。在下無以爲報!”

袁閣老冷哼一聲,沒有理睬,直接向午門而去。如果不出意外。今日天子將在朝議上吹風,讓他進位爲次輔。所以實在沒有必要大失份的與李佑在這裡計較。

大朝會結束後在文華殿中例行小朝議,羣臣行禮後。錦正要喊“有事進奏,無事散去”。

卻聽到景和天子先開了口下旨道:“閣擬旨,朕要賜右檢校僉都使、提督五城兵馬指揮司李佑四人擡輿,並賜曲柄青羅傘蓋一頂,以壯其巡城觀瞻。(_)”

還沒有將神集中起來的廷臣齊齊大吃一驚,這又是哪一齣?

擡輦也就罷了,天子怎麼忽然想起賜給李佑傘蓋?這裡面有什麼深意?要知道,京與地方不同,任何員在京城出行儀仗都沒有傘蓋,宰輔公侯亦不例外。

那李佑前天才被閣臣集奏準。免了朝參,今日天子怎的又要賜李佑這些恩榮擡舉他?

當即有掌道史站出來,叩首諫道:“恩賞皆出於上,本不該由人臣所議!但追古鑑今,恩賞萬萬不可過濫!李佑新近並無大功。何能得此殊恩,叩請陛下收回旨意!”

景和天子卻把一封奏疏與侍班中書,諭示道:“念!”

侍班中書接過來後,朗聲讀道:“臣李佑以肝膽熱,不敢有惜之念。於今見疑於朝廷,放逐於廟堂之外。頓笑柄,京師之大無以自。故效景和八年二月廷杖故事,自請外放,替朝廷牧民一方,或可聊生平之志。”

這本奏疏寫的簡單,殿中羣臣立刻就聽出來了,這是李佑自請外放奏疏。其中含義還沒有細想,但有一句話先引起了衆人的注意,便是“故效景和八年二月廷杖故事”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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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句本無問題,但是在奏疏裡顯得很突兀,所以才引人注意。李佑寫這麼一句,絕不是無的放矢。

廷臣們略略回憶了一下,李佑在景和八年二月挨本朝第一廷杖的事,聰明的人當即恍然大悟!

李佑在挨廷杖之前,可是在太后面前喊出了請天子親政的呼聲,號稱爲首倡天子親政之人!這可是個很有象徵的人和事!

以國朝政治傳統,一人得道必須犬升天。一方面,犬畢竟親近放心;另一方面,即使不想犬升天的,也得做出犬升天的樣子給別人看。如果犬都不能昇天,那誰還給你效力?

所以在場上,東宮職位纔會備青睞,一旦東宮登大寶,那便坐擁潛邸從龍之功。

李大人雖然不是景和天子的潛邸舊人,但作爲在朝堂上第一個公開喊出請天子親政的臣子並被貶謫,這個分量在當時公認與從龍差不多。

上面這些容,不會寫在任何制度裡,但卻是牢牢存在人心中的。

桃李無言下自蹊,作爲有如此意義的政治象徵,天子親政後第四天,沒有任何表示也就罷了,居然聽了閣臣之言,在毫無過錯的況下將他打發出朝堂,這就未免……

這要讓天下人怎麼看?

對錯不論,從政治角度看,確實就是一件蠢事。難怪今日天子臉不甚好看,大概是覺得自己遭到閣臣忽悠,幹了一件蠢事的原因。

五個大學士不由得面面相覷,前幾天他們居然忘記了這點。本來輕鬆如意的袁閣老神也微微有變化,這不會影響到他的前程罷,應該不會…

首倡天子親政之功放在任何人上,都是印記深刻的大事,可以當做一個人的終生標記。可是李佑上驚天地的事太多太多了,首倡天子親政的事反而被沖淡到大家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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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請天子收回賞賜的史也十分尷尬,跪地進退兩難。

景和天子皺眉掃視,想起李佑這個年紀最相近的同齡人,幾次相覺得此人果斷機敏、條理清晰、敢作敢當。再看殿中,對比之下真是一羣老糊塗!便揮揮手道:“此乃追賞李佑昔年首議之功,嘉獎忠臣節義,無須再言。”

羣臣便又紛紛想道,天子手段有長進,這次施恩收取人心真有幾分純老練味道了。

換做一般員,聽到五位閣老一致奏請將自己排斥出朝堂,必然是滿懷怨,憤恨不已;但他在這時突然又得知天恩浩,那還不得百集,恨不能肝腦塗地以報君恩!

但李佑將會怎麼想,羣臣如今都不敢說自己可以猜得出。不過同時又對李佑產生些許羨慕,主要有兩個原因。

第一羨慕的是,這說明李佑在天子心中有一定位置的。不然天恩沒有那麼廉價,這既是給別人看的,也是給李佑自己看的,讓李佑安心去鎮守地面,不要心懷怨憤。

若說天子年不更事,那也至說明天子邊有人力捧李佑,天子了影響,近乎簡在帝心也。

可是天子邊近臣與李佑關係都不大好,聽說那幫人在南巡到揚州時被李佑挨個辱打臉,大部分朝臣心底對此還是喜聞樂見的。想來想去,很多人都猜測起一個人,歸德長公主…

第二羨慕的是,今後李佑出行時能夠張羅打傘的威風,在京城堪爲皇家之外的獨一號了…

忽然此時又有給事中站出來,大聲奏道:“臣彈劾文華殿大學士袁立德排他人,以私心離間君臣!”

景和天子正要說什麼,忽然殿外有監進來,認得是慈聖宮那邊的。如今天子剛剛親政數日,很多事尚未完全割完畢,所以錢太后要等到徹底結清了纔可以退養。

這個監帶來了錢太后的口諭:“袁立德私心太重,行事多以一己偏好,不宜重用爲次輔,武英殿大學士彭春時年高重,可以補爲建極殿大學士次輔。自今日起,哀家不再理政事,一切皇上自可做主,亦羣臣盡心輔弼。”

整個文華殿中登時充滿了竊竊私語。太后擺明了講,此乃臨退前的最後一詔,所以分量不輕,天子出於孝道和慣例,應該要接

但是這個詔書卻提了彭閣老爲次輔…羣臣又想起了大諫議時,彭閣老被懷疑與太后有勾結的事,現在看來,還真有可能。

太后的諭示很明顯。這個時候說袁閣老私心重,顯然指的是袁閣老排李佑的事

李佑在太后眼裡是什麼角,大家都清楚,太后爲了提拔彭閣老,居然不惜站在李佑這邊貶低袁閣老。到了這個程度,要說彭閣老與太后沒有勾結,誰也不能相信。

彭閣老驚訝的老臉都變形了,他的行一直走低,對次輔之位沒報多大希,誰能想到太后憑空忽然出了這麼一道旨意?這下他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袁閣老更是憤怒的不知該如何是好,誰能告訴他,這是爲什麼?是哪裡出了問題?他排李佑難道做錯了不?當日全部閣臣都同意的!

天子看了看彭春時,又看了看袁立德,對傳旨監道:“謹母后之命。”

聽到這句,羣臣不由得暗暗驚呼,這廟堂之上當真詭異莫測,今天又是一出讓人云山霧罩、不容易看懂的大戲。

只有一點很明白,這袁閣老好像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他排斥李佑,結果又因爲這個了把柄,導致輕易喪失次輔寶座。

看來這李佑確實邪門,桃李無言下自蹊,人不在此,也能引發大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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