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在新明朝
三百六十六章遇到真戲真做的了李佑的奏本容,超乎所有人意料。能言善辯的李大人一不談自己的功績,二不談巡的不是,三不談自己的委屈。通篇只是一味的替泗州百姓說,間“以德報怨”四個大字在紙面上晃來晃去。許次輔剛剛大談了半天“以德治國”,這李佑就拋出一篇“以德報怨”。若不是二人相隔兩千裡,絕對沒有在短短幾天互通消息的可能,只怕都得懷疑二人互相串通了。只能說,太巧合了,不約而同的巧合了。有其必然,又有其偶然。
卻說在盱眙北邊山腳下,躲藏著避免被外人發現的李佑渡過了近半年來最悠閒的幾天,悠閒到可以蹲在水邊,對著自己的倒影端詳了整整一個時辰。他的左臉頰一道淺淺的劃痕,右臉頰一塊明顯的青腫,形象大壞。他孃的,自從到了泗州就沒好事,先是守堤守的面黃瘦,後被刺客在臉上劃了一道,再後又被不知道誰打了一拳。若有人看到自己這段時間的面貌,估計英俊瀟灑的名士形象全完蛋了。一天然的素香飄進鼻孔,聞香識人,不用擡頭看李佑便曉得是誰來了。
俞琬兒將珍貴的一碗白米飯和一碟鹹菜放在李佑旁邊,“郎君不要看了,這點傷勢過得幾日就大好。”“讓你們假裝圍攻我,還真有手的啊?”李佑不滿的說。俞娘子嘆口氣,“你說要演的像一些。”“那也不能這麼不小心!”俞娘子無奈道:“不是不小心,是真有想打你的,所以就趁機…”李佑無語,半天才說:“那你叔父去找臺告我的狀時如此賣力氣,也是真流了?”俞娘子想了片刻,誠實的點點頭。什麼假戲真做,李佑算是領教到了。但也沒法子,俞家村這些人已經是能找來的與自己最親近的泗州民衆了,也只能依靠他們了。
若找了別人,就不是假戲真做,而是真戲真做了。自從泗州被淹沒後,俞琬兒的叔父,也就是俞家村的老族長這些日子對李大人就不像從前那麼熱了,冷淡許多。但老族長也得面對現實。一來李大人是俞琬兒事實上的男人,二來說什麼泗州城也是沒了,他們全族大概要順著俞琬兒的想法,徹底遷離淮泗地區去高郵定居,這還得靠李大人安置。李佑吃飯時又想起自己的計策,各種奏章大概都已經到朝廷了罷,想必很快就該出結果了。正得意時他又忽然冒出了新靈。
自己要不要詐死?一般死人得到的封賞都是超過活人規格的,等超規格的封賞下來後,自己再上演一出死而復活的把戲,那朝廷也不會好意思把封賞要回去罷。說不定能混個伯爵…算了,還是別太過分了,要適可而止啊,不想再多生枝節的李大人忍痛否定了自己的新靈。俞琬兒看著郎君吃飯,擔憂的問道:“你們府真的不會來尋我們俞家村的麻煩麼?若傳出去都會說我們劫持員的。”“放心好了!”李佑頭也不擡的答道:“我早有預案,只說你們被我化認錯了,又納俞氏結了親戚,已經彼此一家,所以既往不咎。
”“若奴家委爲李家妾,那回了高郵杜家,這份何以自?”李佑笑道:“瞧你也是個聰明人,怎的也糾結起來了?也就是在奏本上一說,朝廷哪有這個閒心關注什麼無足輕重的妾侍。你就當做沒有此事,去杜家該怎樣還怎樣,繼續以杜正簡偏房份主事,過的一兩年事都順了,你就可以離開杜家。”俞娘子低頭道:“奴家能相信你麼?”“卿若不負我,我必不負卿。”李佑鄭重道。李大人冒充被劫持與俞家村一起生活的這段時間,還是苦的。那俞家村等同於逃難,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李大人住著臨時搭建的茅草屋,吃著米飯鹹菜,已經是貴賓級別待遇了。如今奏摺上了,李大人也將俞家村人“化”了,並且已經結親“和解”。就沒必要留在這裡吃苦了,他便“”回了縣衙賓舍等待朝廷詔書。若朝廷詔書下達,汛期也差不多結束了,李大人就可以帶著功勳回揚州城花花世界去也。又過了兩日,巡行轅使人來傳話,說是詔書到了,李佑去行轅一起接詔。這詔書是通過驛傳送到的,沒有派傳旨天使,所以來的這麼快。詔書容不過是將太后的口諭轉爲書面語,核心就兩點,一是這次李佑是首功,等待工部敘功進奏後,賞賜將會下來。
二是巡楊負降俸祿一級,原職留用。對此楊大人又失又欣喜,失的是最終也沒有從李佑手裡將祖陵之功奪下來,只能繼續眼紅。欣喜的是,朝廷將他輕輕放過了。本來楊大人最擔心的是朝廷追究他防汛不利的責任,所以他拼命搶奪祖陵救險的功勞,爲的就是遮掩自己的失誤。從這次分看,朝廷應該沒有繼續追究的意思了,雖然沒能將大功搶到手很憾,但能部分完心願,保住位也不錯了。至於某些後賬,以後再算。各逞心機鬧過了這一場,再見面時楊大人對李佑的態度十分冷淡。
李佑當然與楊臺也沒有什麼可說的,領了詔書,便告辭出行轅。咚!縣公館大門地被巡的門重重關閉了。巡大人的手下彷彿要通過這種聲音表達對李佑的不滿。李佑剛剛出了大門,突然聽到淒厲的竹哨,一眨眼從巷口涌出數十人向他。這是怎麼回事?李佑可以確定,這些人絕對不像上次那樣是他安排的。他此刻邊只有十來個護衛,擋住數量不多的小民足夠了,但徹底擋住這百十人肯定沒希的。遇到真戲真做的了!李佑下意識想道。還好這是在巡行轅,有巡親兵營保護的,李佑打定主意,迅速轉。
砰!砰!砰!他快速敲打著公館大門,先進去避難再說。十來個護衛將李大人圍在中間保護,並已經與圍上來的暴民起手,局面岌岌可危。怎奈公館大門令人絕的閉不開,李佑背靠大門退無可退。過了好一會兒,裡面門才傳話道“我家老爺說了,李大人不要故技重施了,且自行去吧。”楊巡擺明了不相信他,只以爲他故意又找了民衆演戲!被困在門廊下的李佑鬱悶了。
哭個靈而已,怎麼就把自己給哭到小時候了呢?不解:恩仇皆已還報,重活回來做甚?那麼,遺憾呢?刷到滿級又被扔回來建小號的人傷不起次一定不要再被爹搶戲!有失誤,請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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