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媽一家難得來,自然是要留飯的。
飯後又免不了家眷們在一起說些家長裡短,一直到申初三刻,方纔回梨香院。
回到自家家中,那薛蟠立時就恢復了鮮活勁兒,再無復有在舅舅家時的那種懨懨之態,看得薛姨媽和寶釵都是皺眉不已。
“文龍也知道現下來了京中,你舅舅說得也是,我們便當謹慎行事,那香菱便跟著你妹妹,你也再莫有其他心思。”
雖說心疼兒子,但是薛姨媽也知道自己兄長曆來便是說一不二,而且這也是爲自家兒子好。
現在弄得一家人連金陵都不敢回去,寓居京中,這份日子卻也不好過。
薛蟠一陣懊惱。
這香菱生得恁地標緻俊俏,這一路上便是跟隨著妹妹,正盼著到了京中,尋個良辰吉日便收房中,未曾想到卻被舅舅這橫一桿子弄得飛蛋打。
但要說要違抗自己舅舅之命,他卻又是不敢。
金陵事尚未了斷,想到自己居然有一日也有可能要陷囹圄,薛蟠也還是有些懼怕。
誰曾想到那馮家子居然還是一個鄉紳之子,也幸虧其家中早就敗落,無甚親戚,否則這樁事兒還要更加難纏。
這一年的顛簸流離也還是讓薛蟠意識到有些人還是招惹不得的。
薛家在金陵城原來何等風,但現在換一個知府便嚇得一家人趕跑路。
這讓薛家人也越發覺到時下不一樣了,而自家的落魄不如意。
“母親,今日舅舅問起妹妹,說那宮便是‘活死人’一般,聽聞那意思便是不贊同妹妹待選,可那姑母家大姑娘卻又當如何?”
薛蟠別看渾號是薛大傻子,但有些事卻並不傻,記得相當牢靠。
薛姨媽和寶釵臉上都是微微變。
王子騰的話們當然聽得很清楚。
尤其是那一句大周后妃皆出自寒門,之後又是一句當今聖上歷來不喜武勳,那也意味著像賈史王薛這等武勳家庭,便是有子宮,那也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只是這般爲何賈家大姑娘卻又要宮?
縱然是爲史與宮還有些差別,但是現下大姑娘也怕到了該出宮的時候了,現下卻毫無消息了。
也幸虧自家兒本並無要待選的念頭,不過是尋著個由頭北上進京。
但今日自家兄長明顯對寶釵的關注勝過了薛蟠甚多,縱然有自家兒子不的原因,但這裡邊還是讓薛姨媽覺到了一不一樣。
“還有母親,舅舅今日對妹妹另眼相待,莫不是想要給妹妹找個好人家?”
薛大傻子再來一句話讓薛寶釵臉上飛紅的同時也讓薛姨媽母二人心中都是一。
王子騰的異樣關注瞞不了人,除了這樣一個解釋好像也沒有其他說得過去了。
寶釵已經滿了十二歲了,按照大周這個時代的慣例,滿十二便是可以考慮婚姻之事了,不是說需要出嫁了,而是可以考慮婚姻對象的問題了。
像薛家這等家庭,好歹也是大家族,這確定婚姻也不是隨隨便便之事,若是要尋個滿意人家,更需仔細斟酌。
一兩年時間花下來也屬正常,到時候寶釵滿了十四歲,基本上就可以考慮什麼時候婚了。
按照大周這邊的規制,子親年齡不得小於十四歲,但慣例則是十六歲左右爲最佳,超過十八歲便是有些略大了。
所以一般說來大家閨秀都不會超過二十歲就會出嫁,超過二十歲基本上都屬於有什麼問題難以出嫁的了。
倒是對男子沒有這麼多約束,除了不低於十四歲這個低限外,其他並無太多羈絆,但一般說來也是不超過二十歲爲宜。
見兒有些,深怕兒子又說出一些不著調的話來,薛姨媽趕道:“總之你們舅舅是不會害你們的,他在京中人脈寬泛,見多識廣,若是能替你妹妹尋個好人家,那也是一樁好事,……”
“娘,兒年齡還小……”薛寶釵本來不想多言,但又怕母親說得太骨。
“母親,這寶玉日裡往咱們院裡跑,你說舅舅是不是想要撮合……”
薛大腦袋坐在一邊突然自顧自的來了這麼一句。
“我瞧那寶玉倒也和我差不多,是個讀不書的,日裡在族學裡廝混,並不比我強到哪裡去,爲何這人人都誇寶玉好,見了我卻說不是呢?”
薛姨媽和薛寶釵臉都是一暗,又有些。
兒子(兄長)都是自家的好。
這幾日裡來梨香院裡的姨母、珠大嫂子、璉二嫂子以及二姐姐、三妹妹、四妹妹說起寶玉都是各般誇讚,除了那位林妹妹有評論外,其他人免不了都要提起自家哥哥。
都說哥哥要像寶玉那般便如何如何了,便是薛姨媽和寶釵也只能附和著說寶玉的好,但聽在心裡多了也有幾分不是滋味。
家裡也爲了不讓薛蟠出去晃盪,也索讓他去賈家族學裡混日子,未曾想到這去了一日便說那族學也不是一個讀書的所在,既如此,還不如自家在家裡自在。
問他爲啥不是讀書的所在,他卻也說不出一個一二三來,只說那等進出隨意想來就來的所在,怕是讀不出書的。
不過在薛姨媽的嚴厲迫下,薛蟠倒也沒有太出格,時不時還是要去一趟,不過現下卻和東府那邊的幾位漸漸悉起來,倒是讓薛姨媽心憂不已。
若說是薛姨媽半點未存著要想讓賈薛兩家結親的心思那也是假的,便是寶釵也約知曉自己母親的一些心思。
現下薛家沒落之勢越發明顯,尤其是自己兄長這般做派,繼續這樣下去,只怕要不了十年,薛家就要真正原形畢了。
這一路行來,從松江到揚州,再到京城裡,自家的那些營生,難以爲繼的難以爲繼,虧的虧,還有一些居然被一些無賴盤佔不說,還說欠著他們貨款和薪水,許多產業都已領徹底敗了。
可家裡沒有一個主心骨,而兄長又是一個出了飲宴高樂啥都不管的。
二房那邊似乎也已經難得看到人影,據說是在山東那邊去經營營生了。
所以本來一些尚有挽轉餘地的,也只有眼睜睜的看著銀子化水。
現下兄長在金陵出了事兒,便是要理好,那起碼也要兩三年在外邊避風頭。
這來了京中,若是日常營生倒也無甚問題,只是這京中薛家也只有一些尋常生意,比不得金陵尚有諸般人脈,可以說除了舅舅和姨母家外,便再無其他親戚人。
舅舅家那兩個表兄據說也是不的。
大表兄早已經親,連妾都納了五六個,卻日裡在戲樓子裡扮角兒,據說有三房妾室都是戲班小旦出,在京城裡也被傳爲“佳話”。
而二表兄更是掛著國子監裡,日在外圍獵飲宴,要麼就是逛樓子走狗鬥蛐蛐。
舅母據說也曾有意去幾家通家之好提親,都被人家婉拒,要不就只願意嫁庶,這讓舅母也是格外生氣,卻又無可奈何。
這京師城裡大家都是知知底的,你家兒子如何,大家都心裡有數,你也甭打算能蒙著誰。
能嫁庶那都是看著你節度使一家的面子上了,否則要按尋常,便是庶都不願意嫁給你這等一看就是紈絝混吃等死的角。
原本以爲這賈家寶玉銜玉而生,怕是一個有造化的,但來了之後,雖說覺得這寶兄弟模樣氣派倒也不差,但是卻總覺得缺了一些什麼。
尤其是這被自己兒子這麼一說,便是連薛姨媽都覺得自己姐姐這個兒子有點兒難以撐起家業的模樣。
“哥哥切莫在人前說這般話,寶兄弟只是年齡尚小,尚未定,再等兩年便是要去書院讀書的。”
寶釵深怕自家兄長口無遮攔,在家裡說說也罷,若是在賈府裡邊被人聽見,只怕就要讓兩家起嫌隙了。
“那書院我也是知曉的要吃苦的,在這族學裡都混日子,我看寶兄弟怕是難得下來,不過寶玉的確是生得俊,人也和氣的,我與他說話,他也是格外客氣,……”像是想起什麼,薛蟠咧著大笑道:“還說改日便要請我飲酒。”
薛姨媽看著自己兒子這份懵懵懂懂的模樣,偶爾卻能說些看起來有道理的言語,心中也是自責,若是當年能嚴加管教,或許自家兒子也不會像現在這般了混世魔王。
“對了,妹妹,那香菱雖說一直跟著你,但卻是我的人,如今舅舅卻要讓我與你,我卻不願意。”
薛蟠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我也知道我現在是喪家之犬,人人都見不得的,比不得寶玉這等人,也罷,我便去過我自家的日子,日後若是真要出了什麼事,便是一人做事一人當,斷不會連累母親和妹妹,……”
這一番話說出來讓薛姨媽和薛寶釵眼圈都紅了,薛姨媽更是厲聲斥責,不準他再說這般不吉利的話。
但薛蟠卻是不在意,大搖大擺出了門,與東府賈珍賈蓉幾個快活去了。
許褚“主公,少主又說他病了”許褚“主公,少主又闖禍了”許褚“主公,少主又不見了”曹操猛拍桌子,鐵青著臉吼道“我曹孟德英明一世,怎麼就生了這麼個逆子”許褚“主公,少主把呂布殺了”許褚“少主把鄴城攻下了”曹操仰天大笑“不虧是我曹孟德的兒子,少主現在在哪呢”
穿越大唐。 蘇辰原本只想做個混吃等死的咸魚。 所以帶人將莊子打造成了個世外桃源。 但貞觀三年冬,大雪肆虐,天下受災,民不聊生。 有兩個自稱商賈的人,因為怒罵他撒鹽掃雪,而被家丁抓了起來。 一個自稱姓李一個姓房。 對莊子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每天更是追問蘇塵各種天下大事。 “你覺得當今圣上如何,他是否該對這次雪災下罪己詔?” “突厥犯邊,大軍壓境,你覺得如何才能退敵?” 蘇辰煩不勝煩,但偶爾也會指點幾句。 直到這天,姓李的家伙忽然說。 “攤牌了,我不裝了,其實我是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