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紫英這一次終於穩住了,沒喝太多,但依然有幾分酒意。
實在是這酒量太差,讓馮紫英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幾杯黃酒下肚怎麼變這樣?這前世自己白酒啤酒紅酒千杯不醉的本事哪兒去了?
這質變了,怎麼就差這麼多,自己想要穩都有些穩不住?
好在他現在份不一樣了,即便是賈璉也很尊重他的意思,盡興即可。
賈璉絮絮叨叨的說了這一年來的種種,話裡話外沒太多的埋怨,只是有些憾這麼一年在屋裡閒著沒意思,有點兒浪費的覺。
馮紫英當然明白賈璉話外的意思,但是他現在的確沒有力來考慮這些事,一切都要等到明年二月春闈之後去了。
春闈不過,那麼他就還要苦熬三年,若是春闈真的一躍而過,那一切都不一樣了。
一來學業上的力沒有了,二來他可以騰出更多的力來考慮和佈局未來的事業了,而不僅僅侷限於某一方面了。
所以面對賈璉半真半假的試探,他也沒有多餘話,只告訴他明年春闈之後再來計議。
要說賈璉的格的確不錯,溫和中庸,而且也很有自知之明,很能聽得見不同意見,尤其是對馮紫英的建議幾乎更是言聽計從。
在馮紫英向他保證明年春闈自己無論能不能考過都會有一些營生給賈璉之後,賈璉也就放心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賈璉也有弱點,那就是容易相信人,相信馮紫英沒關係,但如果做營生也是對人過於信任,那也容易出問題,這個況馮紫英也覺察到了,還得要據況提醒一下對方。
平兒一直很驚訝馮紫英怎麼就和璉二爺這般投契了,看著這二人就這麼在屋裡把酒言歡,說得很是投緣,這讓也是頗爲好奇。
當然不知道馮紫英其實也就是把賈璉當作半個工人來培養,有些能力,爲人格不錯,何必非要吊在這賈府一個歪脖子樹上等死?
如果能爲自己所用,也省得再去多花心思尋,起碼賈璉品還是過得去的,日後自家手裡的事兒多了去,除了場上的事賈璉搭不上手,其他像產業營生上的種種,賈璉其實都是可以幫上忙的。
當然前提是得把王熙那邊理好,那人心口子太腫,貪得無厭,不宜深。
二自然是不可能來陪酒的,再說是通家之好,但是畢竟是外人,但平兒作爲丫頭,免不了就要催著廚房上菜,打發小丫頭們來送酒了。
趁著出恭的時候,看見俏平兒在房下張羅著丫鬟端菜上酒遞巾,馮紫英看平兒也是越發順眼了,難怪這丫頭能被評爲四大丫鬟之一,這等明能幹卻又格和人品上佳,自然大歡迎。
平兒一擡頭就看見了站在廊下打量著自己的馮紫英,臉上頓時一熱,但是迅即穩住心神:“馮大爺怎麼不進去,璉二爺可還等著您呢。”
“多喝了兩杯,有些燒心,出來氣兒。”馮紫英微微頷首,“看你這副模樣,倒真的有點兒像個大管家模樣,有條不紊的,璉二哥有福了。”
被馮紫英這一說,平兒臉更是一紅,著汗巾子抿著笑道:“馮大爺這般誇讚奴婢可當不起,不過是能幹些笨活計罷了。”
“行了,你平兒的名聲我來了這麼多趟賈府還是有所聞的,除了鴛鴦這丫頭,怕是也沒有人能和你匹敵了。”馮紫英擺擺手,“我們馮府裡邊這方面比起賈府來,就要欠缺一些底蘊了,不過平兒你是二嫂子從王家帶過來的吧?我覺得王家不怎麼樣,怎麼還能培養出你這樣的丫頭來?”
喝了點兒酒,馮紫英也就沒那麼多顧忌,說起話來就要隨便許多了。
什麼時候就把平兒姑娘省略了平兒也記不得了,總之就是這麼直接稱呼平兒了,而對鴛鴦姑娘也變了鴛鴦這丫頭了,馮紫英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兒飄了。
被馮紫英這麼一誇讚,平兒還真的覺得有點兒不起了,居然說王家不怎麼樣,你怎麼知道王家不怎麼樣?
見平兒臉微微一沉,卻不言語,馮紫英也不在意,擺了擺手,便徑直進屋了。
這一頓酒吃了之後,馮紫英謝絕了賈璉的挽留,便徑直離開。
倒是賈璉高興多喝了幾杯,自個兒把自個兒給喝醉了,弄得平兒和兒把賈璉給擡進屋裡睡下。
“也不知道灌這麼多幹什麼,沒見著人家馮家大郎那點兒酒量人家都沒喝多。”王熙沒好氣的看著賈璉昏昏大睡的模樣,出門歪在外間炕頭上,“不過也怨不得他,這馮家大郎不一樣了,能這般和他一起單獨飲酒,難怪他高興了,以後怕是這種機會就難得再有了。”
平兒正好端著水出去倒了之後進來,聽得王熙這般自言自語,也有些詫異:“爲何如此說?奴婢瞧這馮大爺說話也與以往不一樣了一些。”
“哼,能一樣麼?這馮家大郎現在當然不一樣了,中了舉人,明年春闈且不說,但是看這架勢,最起碼下科春闈是跑不掉了。”
王熙有些慵懶的解開夾襖襟扣,出裡一抹月白的,鼓鼓囊囊的脯越發渾圓碩大,一隻手託在腮下,一隻手卻是在自己上輕輕敲著。
“先前你是沒在寶玉屋外聽那一席話,連老爺太太都是聽得瞠目結舌,有個詞兒怎麼形容,對,歎爲觀止,不得了哇,……”
平兒很知趣的放下手中水盆,然後用拭乾淨手,坐在王熙邊替他輕輕敲打著:“這馮大爺如此威勢,卻也和咱們家沒什麼瓜葛,……”
“哼,那可不好說,大老爺那邊不說,二丫頭怕是難得馮家的眼,我琢磨著二老爺肯定也是打過探丫頭主意的,只是……”王熙搖搖頭。
“啊?三姑娘?”平兒恍然大悟,難怪這賈家對馮家大郎如此熱心積極,還有這層緣故在裡邊,“那能行麼?”
“怕是不易,探丫頭倒是一個聰慧可心的人,但奈何沒生在太太肚子裡,……”王熙嘆息了一聲,“估計老爺也是爲難,若是大姑娘沒進宮那便圓滿了。”
平兒也意識到探春的庶出份會有影響,但沒想到影響會有這麼大。
“不過縱然沒有這些緣故,賈家也的確需要和馮家這樣的家族好了。”王熙幽幽一嘆,“榮寧二府,現在除了二老爺一個算是有真正職務在的,但你也不是外人,這二老爺在工部的形你也清楚,其他大老爺那就是個混吃等死的,能不招惹事兒就算不錯了,寧國府那邊,那父子倆除了高樂,好像也沒有能耐幹其他了,也幸虧是那邊人口比咱們這邊許多,否則他們那邊吃穿用度都未必能維繫得住了,……”
“,沒那麼難過吧?”平兒還是第一次聽到王熙說這等事,吃了一驚。
“咱們這邊況的難你難道不清楚?一桿子人都日裡琢磨著怎麼來從府裡邊刮個乾乾淨淨才肯走人。”王熙瞟了平兒一眼,“寧府那邊更是不堪,那兩父子日裡不管不顧的折騰,那尤氏管不了,而那秦氏則是本不管,這樣下去,怕是皇宮王府都得要讓他們折騰完。”
平兒不語,東邊不知道,但自己這邊是知曉一些的。
一千多號人,人吃馬嚼的,這都不說了,關鍵在於這府裡邊各房都是存著小心思,包括眼前這一位也一樣,不過那都是隻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自家主子當然不會說自己,卻是惦記著像賴家這等攀附著賈家,卻又可勁兒在賈家薅羊的人。
不過賴家的確是做得有些過了,賴大、賴二兩兄弟把持著榮寧二府的總管,仗著有老太君的關照,便是自家也輕易不敢手許多事。
加之那賴大家的和賴也都是慣會來事兒的,從上至下也帶出了一幫子人替他們搖旗吶喊的,這賈家東西兩府許多事主子們都是不明不白的,但是現在他兩兄弟那裡卻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了。
不過這賴家在賈家這麼多年,吃得盆鉢滿,自然也就有人眼紅嫉妒,免不了也就有各種言語出來,但仗著自己老孃和兩兄弟把持這麼些年的深厚底蘊,還有老太君的信重,倒也無人能扳倒二人,頂多也就是小心一些罷了。
不過對於姐兒來說,不滿歸不滿,卻也不敢輕易去這個馬蜂窩,畢竟那關係著老太君的面。
只是現在榮寧兩府的況都是不佳,這等坐吃山空的形越發明顯,這個臨時當家的,卻也不能不多琢磨一些生財之道。
去年裡和馮家這一波卻是因爲只有這一勾生意,利潤委實太可觀,所以有些捨不得,但若是一些長久營生,還是要考慮一下是否能讓賈家參與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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