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雖然艱難，但非毫無果，九月初MSNM公司最終同意派出以菲林克斯的考察團赴靜海考察聯合新能源，以確定雙方合作的基礎真實存在。

天氣還未轉涼，午夜時分的風吹涼夜如水，車從西外環轉東青路，從麗景大酒店往南到團結湖綿延數公里，隨都看得到站街郎向路過的男士拋送眼。與數年前站街郎都是在暗巷小弄拉客相比，如今的站街郎公開在大馬路上攬客作風，開放程度著實令人咋舌，也讓人見識到靜海市竟然如此春無邊。

林泉坐在銀灰的VOLVO車裡，看著夜以後就在人行道上來回穿棱的站街郎，個個濃妝豔抹，有老有，郭保林在旁邊眉弄眼的笑著說：“據說還有材超好的變姓人，卻是看不出來啊。”

季永放慢車速，立即有幾名郎圍上來，出兩手指拼命晃，聽不見們嫣紅的脣吐出的話，郭保林哈哈一笑：“才兩百元一次，比我們那裡檔次低多了。”

金年華里消費，給小妹的小費就要二百。

“價格能夠決定檔次嗎？”林泉擰過頭反問，“聽說老鬼都喜歡出來淘貨，你也常來？”

“我哪看得上這裡的檔次，”郭保林搖頭否認，“常來倒是不差，你不覺得這邊的風景獨好？”

作爲擁有夜幕籠罩下的王國的帝王，夜間在自己的領域裡巡視，大概有獨特的就與滿足。如果說業也分食鏈的話，郭保林所擁有金年華俱樂部無端是站在靜海業食褳的頂端。但是在籌建金年華之初，林泉就給他們定下太多的限制條件，郭保林也不得偏離既定的軌道。

以郭保林現在的家，倒也不屑去爭那些過於骯髒的錢，但是那種俯視衆生的就，讓他不願意完全離那個黑暗的世界。早些年聯投迅猛無比的發展壯大起來，資金上一直很寬裕。林泉雖然不直接干涉郭保林與禹強的事，但是將秀水閣的盈利都轉給他們。郭保林利用金錢與集結的關係網，迅速整合靜南及新區的道上勢力，直到零一年，爲了改善靜南及新區的治安環境，林泉又買下金年華所在的大廈，以近乎免費的低價租給郭保林用，幫助郭保林離風險極高的低端業。

金年華如今了郭保林的現金牛，盈利雖然無法跟星湖實業相比，但是每年三千萬的純收益，也足以讓許多人眼紅。郭保林的才能或許不及林泉，但是他也有不甘人後的特質，除了秀水閣與陸洪拆遷之外，郭保林並沒有想著要去聯投分一杯羹。對於郭保林而言，收羅大概是他惟一的嗜好，或者說收羅墮落的纔是他的嗜好更準確一些，他年初他一直在籌劃收購北晨娛樂集團的事項，正開始將他的魔爪向影視娛樂業。

陸續的有車停下，來此獵豔的玩主們按下車窗與彎腰的站街郎談價格的場景，確實是一出絕佳的風景。

車行到東青街一頭的巨型建築前，眼即可看到「金年華俱樂部」霓虹招牌不停地閃爍。過落地玻璃門庭，可以看見裡面數十位材火辣的領位小姐一字排開，氣勢驚人。這家號稱靜海規模最大的ＫＴＶ，到底有多包廂或坐檯小姐，林泉是完全搞不清楚，而擁有這個娛樂王國的郭保林也從來不跟林泉說實在話。

流連於靜海夜生活的玩主們，出手愈來愈闊綽，要麼是公款吃喝，要麼是暴發戶型的大款，林泉現在的地位已經無需要他親自到ＫＴＶ去應酬客戶，對靜海夜生活倒有些陌生了。

“兩三年前，我們三、四個到ＫＴＶ消費一次，連媽咪、小姐錢最多三、四千元，現在流行擺闊，小姐一次好幾個，要辦什麼事，沒有花上萬元就顯得不夠誠意。”郭保林大冽冽的說，“金年代被你約束得太死，看看人家北關，發展雖然落後，文化卻完全不落人後。靜海識途老馬都知道：要找刺激的就必須到北關去！北關的聲場所一向作風大膽。東營橋下去有傢俱樂部，門口沒有招牌，一般只接待客，從老闆到小姐都是曰本人，舞、盛都是最低檔次的，如今國的人多，那裡的生意甚是了得。”

“幾天沒見，你用詞雅多了，是不是幫著哪個小影星練臺詞？”林泉微微一笑，推開車門先走下去，近年來，靜海經濟有些發展，但離大都市還差一截，不過國際化的腳步倒不慢，夜生活彩程度已不遑多讓。如今在靜海夜行已很難不接風月了。

“練臺詞需要我出馬？”郭保林不屑的說，“再說我的水平也差，頂多排練牀戲時，客串一下。”跟林泉走下來，“安排那個老菲到金年代來，是不是有些不妥？金年華格調雖然高雅，但比起老菲那個層次，似乎還稍差了一些，不要壞了你的事纔好。”

“你倒也有自知之明，”林泉回頭，一臉嘲諷，“只要章小怡同意出席就行，菲林克斯迷東方人可是從章小怡的影片開始的，這條消息不會有假。你確定章小怡那邊沒問題？”

“當然沒有問題，我好歹是北辰的新老闆，”郭保林將脯擂得山響，“只是爲何要選擇金，去名仕不是更合適一些？你們這些傢伙都玩這個調調？”

名仕是指孔立民名下的一傢俬人俱樂部，是東都、聯投、華城、南投系高層聚會的場所，奢華貴，格調雅量當然不是金年華這種聲場所能比。

“什麼調調？我讓你找個跟章小怡長得相像的孩，你找到沒有？”林泉登上臺階，回過頭來看郭保林，“衝擊力！一定要有衝擊力才行。且不管菲林克斯是怎樣的人，將會面安排在金年華，一定會讓他氣憤吧？”

“也是，你們還沒有到一起招記的程度，”郭保林笑著打趣，“老菲大概一定會有人格被輕視的憤怒吧。你爲什麼一定要找跟章小怡長得像的孩？完全相像倒沒可能，不過現在的化妝很厲害，有三分像也能搞八分像，這都準備好了，絕對是金年華最水的姑娘，銘雪幫著挑的，你看了也未必把持得住。只是章小怡已經答應捧場，這樣不是多此一舉嗎？”

“呵，口氣倒像老鴇”林泉反刺一下郭保林，“先讓那孩登場，老菲大概也能會到我們刻意討好他的用心，就算心裡惱怒，也不會當場發作，只要他能坐下來，我們才能準確判斷章小怡出場的時機。”

“章小怡不願下海，你打算用那個孩子代替？”郭保林嘻皮笑臉的說，“銘雪護那個孩，那婆娘撒潑，我是罩不住的。”

“你這裡的小姐只陪酒？”林泉手指頂著郭保林的口，“你的良心什麼時候又回來了？”

“呵呵，還不是你給定的規矩，不許在店裡做活？”郭保林尷尬的笑了笑，“還真有一些小姐只陪酒不出臺，偏有玩主寵著、捧著。你放心，真有需要，拿錢砸暈，我還不信了，多金貴的人，十萬八萬還需要能讓的腳叉開一下？”

“那也得看菲林克斯的心意啊？”林泉角輕笑，“搞不定他想搞一段純純的呢。”

“不過話說回來，章小怡願意下海，你可要準備好五十萬的紅包。”

林泉低著頭從兩排材火辣的領位小姐中間走過去，如雪、修長的兩排大腳直晃人眼，任是誰看了都不住心旌搖盪。

談判能不能功，爲MSNM首席執行的菲林克斯有足夠分量的話語權。自從MSNM公司答應考察聯合新能源的合作基礎，林泉就努力去做菲林克斯及隨行員的工作，但是要打開這個稍顯嚴肅的德國佬的心扉似乎不比直接談判輕鬆多。

林泉先到禹強的辦公室，將那個張玨的孩子喚過來，以他可憐到極點的追星知識，一眼看見張玨，就幾乎將當章小怡了。號稱靜海市最年輕最麗的媽媽桑銘雪也跟著進來，有些銳利的眼神注視著林泉：“林先生，金年華不做良爲娼的事。”

林泉掃了張玨一眼，豔滴的容貌，有些悉，卻想不起在那裡見過，大概是妝化得太濃的緣故。林泉眉頭挑了挑，沒有應銘雪的話。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