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水瑤的院子和他的只有一牆之隔,有些出乎葉無辰意料的是,眼前庭院佈局竟是比他的要簡單太多,禿禿的地面只有一張石桌和周圍的四個石凳,以及側邊的一個清池,池中一株青蓮隨風微斜,含苞待放。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而且,這裡過分的安靜,競像是沒有任何人待在其中。
葉無辰目一掃,角出一抹暖笑,領著凝雪走向了中間那個輕閉的房間。然後輕輕推開虛掩的房門。
“出去!”
還未踏,一個冷淡到不包含任何彩的聲音從裡面傳來,然後又安靜下來,再無其他聲音發出。
凝雪腳步一頓,以詢問的目看向哥哥,然後被無辰輕巧的拉了進去。葉無辰的腳步沒有任何的停頓,彷彿本沒聽到那冷淡的喝聲。
淡淡的兒香徐徐拂來,葉無辰輕吸一口,目輕掃這個閨房,然後看向房裡那個正背對著他們的子。一淺藍裳,長垂地遮掩了雙玉足,黑亮華麗的長髮隨意的披在香肩,纖腰若素,材纖長,高挑的材竟不下於葉無辰。
葉無辰不由的暗中讚歎,不愧被捧爲天龍國三大絕世妖嬈之一,僅僅是背影就已是天地靈氣之所鍾。而只有19歲,卻有些如此的材,在子中絕不多見。要知道葉無辰雖然看上去有些瘦弱,但高……用記憶中的單位來算的話,也在175公分以上。
此時的眼前鋪著一張潔白的紙卷,素手輕描,聽到腳步聲,沒有回頭,而是再次冷淡的重複了一句:“出去!”
“怎麼說也是你的弟弟,一年生死未卜,你這個當姐姐的不但不去迎接,反而一來就下逐客令。哎,真是讓我這個當弟弟的黯然傷神啊。”葉無辰欣賞著溫潤如玉、潔白傲霜的一對纖細荑,和出的雪白的半截頸,很是幽怨的說道。他不出父母,但這個姐姐卻是說的順口至極。
子手臂一頓,終於轉過來。葉無辰也終於看清的真面,一時間,他忽覺的眼前的世界亮了很多,心湖中如有石子投進,惹起無數波的漣漪。五緻絕倫,黛眉清細,姿妍嗤,眸顧盼之間氣度高華,意態悠然出塵,去猶如仙子臨凡。一淺藍裳雖然略顯寬大,但前依然高高的隆起,讓葉無辰的目不由自主的在其上停留了一瞬,心爲之失。
只是臉罩寒霜,非是薄怒,而是無形間釋放著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意。即使是見到這個原本以爲已經死去,整整一年未見的弟弟,的臉上依然看不出有毫的喜意,反而輕蹩了一下纖眉。因爲的閨房從未被男人進過,即使是的弟弟和父親。而且這個剛剛歸來,如今站在眼前的弟弟竟帶給一種生疏,仿若他胎換骨了一般。
“回來就好,出去吧。”
分別看了葉無辰和凝雪一眼,收回目,冷淡的說出一句話,然後再次轉過去。即使是凝雪的雪發殘容也沒有吸引目的停留,彷彿世間的一切都無法帶起心的漣漪。
葉無辰肩膀一聳……都說姐姐是半個母親,這個姐姐怎麼跟一尊冰雕似的,而且還是難以融化的那種?
他又不由的想起之前龍正曾苦笑著說道,縱然他是太子,葉水瑤也從來沒有拿正眼看過他一眼。
此時執筆輕描,隨著畫筆的舞,一座座雄偉的山峰在紙上呈現,每座山峰都從峰腳畫到峰頂,從紙的最下端直達最上端,懸崖陡壁,長長的佔滿畫面。這個只有19歲的子無論運筆、潤墨、章法均已是一代宗師之境,手下的山峰惟妙惟肖,大氣磅礴,讓人看去如親臨山前,仰首翹。
葉無辰不由的暗暗搖頭,的筆法雖然嫺,卻缺一份靈之氣,畫的雖是酷肖實,卻多了幾分死板。或許這個世界的人大部分都是如此吧,連這個仙般的便宜姐姐也不能免俗。
“人常畫花畫水,卻有子喜畫山,山的孤傲與大氣磅礴或許並不適合你。而如果你嚮往青山綠水與幽然世外,大可外出遊山玩水,何必獨守閨房,寄於畫呢。”葉無辰聲音輕緩的說道,然後又搖頭嘆息道:“姐姐的畫技已經是出神化,相信這個世界上能勝過姐姐的人都沒有幾個,只是……可惜,畫中的意境未免太過差強人意。”
葉水瑤充耳不聞,持續著手上的輕描,但眉卻輕輕蹩了一下。
忽的,眼前白影一晃,一雙的手已經蓋在的右手之上,下意識的回手,剛要冷喝,卻發現自己的畫筆已經被葉無辰在手中,而桌上不知何時已經重新鋪上了一張白紙,遮蓋住了那張未完的畫。
“畫山並非要山峰滿紙,立地頂天,甚至不需要去畫山的全貌。”
說話的同時,他的右手已經開始快速的揮灑,目低垂,面平靜,淡淡含笑,葉水瑤的神恍惚了一下,竟沒有冷喝出聲,而是將目落在畫紙之上,雙目滿是震驚之。
他那雙手似比人的手還要纖瘦細白,此時因揮筆速度太快,晃出一紙的白影,而一朵朵奇形怪狀的雲彩也躍然紙上,十幾秒之中已經是雲波詭譎,氣象萬千。然後他的筆勢一轉,在雲海之上,寥寥幾筆,幾高低不同的峰巔現。
葉水瑤的雙目之中陡然釋放出異彩,他本不畫峰腳和峰腰,只是淡淡的在雲海之中勾勒出若若現的峰巔,卻使人不由的去想象和驚歎峰巒之高出於雲表的壯觀,比之山峰滿紙、單純的畫出巍峨高山的全貌,意境之差真的是天壤之別。
而整幅畫,他只用了短短的不到一分鐘!
“休道雲際山形,勝他壁立一萬仞!畫山,先畫雲,”葉無辰微微一笑,將畫筆重新潤墨,然後放回葉水瑤的手中,手掌同時自然而然的了一下的手背。的手細如雪,溫潤如暖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