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會是不了你的待吧?”我心中不由得生出一擔憂。眼下兵荒馬,可別出什麼事。?
無邪笑道:“林長老是特意趕來參加道法會的麼?怎麼不早些來找某?我也好安排。”?
我故意看著瞥海妃,話裡有話:“早些時候,我還是楚度的階下囚哩。”?
無邪目閃,道:“林長老說笑了,你和楚度、拓拔峰把臂同遊清虛天的事,早已傳爲北境地一段佳話,何來什麼階下囚一說。”?
海妃嫣然一笑:“林長老,我正想找你。上次託你帶信給紅塵天的朱家。不知辦了沒有?朱家滿門被殺一事,你可否提供一些線索呢?”?
我心裡直罵這個人毒辣,分明是朝我上潑髒水,把我和朱家滅門牽纏在一起。當下反脣相譏:“姐姐和我到底是一家人,一見面,就和妹夫打趣起來了。我在羅生天的地盤被楚度擒獲,天下皆知,哪能再變出一個林飛去朱家呢?楚度對我的行蹤如此清楚,不會是姐姐你走了風聲吧?”?
海妃不不慢地道:“聽說林長老和楚度把臂言歡,又是海龍王碧戈的結義兄弟。到底你們唱的是哪一齣苦戲,我可猜不了。”?
我打了個哈哈:“苦?
就有。可惜姐姐看不出來。”?
海妃微微一愕,出沉思之。?
“林飛。”甘真的聲音倏然傳來,我和明澈地目相遇,心裡一陣恍惚。被碧落賦的弟子衆星捧月般圍繞,宛如藏在玉壺裡的一顆冰清玉潔的蓮心。原本口而出的“小真真”,此時此地,卻怎麼也不出來了。?
“你,還好吧?”走到我跟前,神一如既往的清冷。?
“我很好。”我竭力讓自己地聲音顯得很平靜;“睡得好,吃得香。”?
“既然沒事了,就該早點來找我。掌門師叔說幾個月前,你已經困了。”?
我聽得心裡一暖,卻又覺得的口吻彷彿高高在上,疏離淡漠,著碧落賦弟子一雙雙警覺地眼睛,我心中莫明地生出一怨氣:“有必要找你嗎?你又保護不了我。”?
甘檸真靜靜地凝視著我,我避開的目,不安地想自己到底怎麼了。重逢不是應該到高興嗎?怎麼我又忽然患得患失,鬧起彆扭來??
“林長老先前語出驚人,說本屆道法會對清虛天不公,到底何意?”珠穆朗瑪忽然問道。?
羅生天各派滿臉不解地看著我,海妃冷笑:“怎麼影流的長老,反倒爲清虛天鳴不平來了?”?
珠穆朗瑪哼了一聲:“海殿主稍安毋躁,林長老必會有所代。”對我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林長老但請直言,如果道法會對清虛天確有不公之。羅生天也不敢厚再戰了。”?
我微微一笑,珠穆朗瑪人老,必然瞧出了我突然發話,其實是爲羅生天尷尬的局面解了圍。沒有我站出來打岔,羅生天迎戰公子櫻在所難免。?
無邪對我點點頭,眼中閃過激賞之。?
我欣然道:“道法會十場比試,應由十大名門各出一人。如今清虛天只有八大名門,以八戰十,豈不擺明了吃虧?”?
莊夢雙目一閃:“我清虛天的事,似乎不到林長老心。”?
“此言差矣。”我連連搖頭:“清虛天、羅生天本就親如兄弟。何況——”?
我厚著臉皮,大聲道:“我林飛只是影流的供奉長老,徒佔了個虛名而已,至於本人的真正份,乃是清虛天破壞島地謫傳弟子!”?
四周譁然一片,我裝出緬懷沉痛地表:“各位想必都知道我和拓拔掌門把臂同遊清虛天的事了。其實拓拔掌門初見我時,便極力誇讚在下的資質。收我爲破壞島的關門弟子。”掏出懷中的破壞六字真訣,遞給公子櫻:“這是拓拔掌門傳授我的破壞島道,由他親手所書,足可爲證。”?
衆人瞪大了眼睛,盯著那幾頁泛黃的紙。公子櫻瞥了幾眼,將芨遞還給我。點點頭:“的確是拓拔兄的筆跡。”?
莊夢冷笑一聲,剛要發話。我已經搶在他開口前。向天嚎啕:“拓拔恩師啊,想不到你骨未寒,衆弟子已經鳥四散,苦心創建地破壞島名存實亡。你爲了清虛天勇鬥魔主,死後卻連自己地心也無法保留。現在的清虛天,再也沒有我們破壞島地立足之地了。”?
慕容玉樹急忙安:“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此乃世冷暖,林兄弟不要太在意了。”?
珠穆朗瑪沉道:“林兄弟既然得傳破壞六字真訣,又是破壞島如今僅存的弟子。也算是破壞島的新任掌教了。若你無法在清虛天安,我羅生天願意爲破壞島保留一個名門的位置。”不經意地瞥了一眼無邪。?
無邪會意接口:“林兄貴爲破壞島新任掌門,影流不敢再行強留,供奉長老地職位就此作罷。”?
我爲三個老狐貍的配合暗暗絕,風骨錚錚地一擺手:“破壞島弟子生爲清虛天的人,死爲清虛天的鬼,羅生天的好意在下心領了。”?
“唉,林掌門真是中人,忠義可天地啊。”慕容玉樹激得手舞足蹈,老淚縱橫。牛郎滴滴地遞過帕。?
清虛天衆人面面相覷,呆若木。公子櫻輕嘆一聲。道:“拓拔兄仙去後,門下弟子改投別派,我等也無法勉強。林兄得授破壞六字真訣,應當算是拓拔兄的弟子,但能否執掌破壞島,還需清虛天各大名門再議。”?
我打蛇隨上:“我林飛並不在乎什麼掌門、名門地虛位,只求將恩師的破壞六字真訣發揚大。這一場,就由在下代表清虛天地破壞島,迎戰呼延掌門,領教一下風雷電火之的厲害。”話說到這裡,終於步正題。由我出戰呼延重,避免了羅生天與公子櫻的正面相抗,不但可以令羅生天對我暗生激,還能挫敗莊夢的計劃,可謂一舉兩得。?
名義上,我還是爲清虛天而戰。日後莊夢想要對付我,就只能暗地裡使絆子,不敢明目張膽地進行。?
羅生天衆人這才明白了我的用意,只要公子櫻不出手,他們自然高枕無憂,羅生天的面也得以保全。珠穆朗瑪笑道:“呼延掌門,你就和林掌門切磋一場。”深深地看了一眼呼延重,又道:“林掌門法奇奧,你若不敵,切勿勉強。”分明是提點他故意輸掉這場比試了。?
呼延重一言不發,目和盤膝打坐的無痕相,似乎在詢問後者的意思。我暗暗搖頭,羅生天都快大禍臨頭了,還搞窩裡鬥。比起衆志城,上下齊心的清虛天,差得太遠了。?
莊夢淡淡地道:“林飛,即使你得到拓拔兄地傳授,又有什麼資格在道法會上,代表清虛天名門出戰呢?”?
我針鋒相對:“莊掌門是瞧不起破壞六字真訣呢?還是人走茶涼,瞧不起我們破壞島了呢?”一拍脯,慷慨激昂:“頭可斷,志不屈!勝不了呼延重,我林飛當場自盡,以大好頭顱向拓拔恩師謝罪!”?
一番熱表白引得四下裡掌聲雷,連清虛天不人,也默唸“頭可斷,志不屈。”的口號。剎那間,我覺人生就像一個大戲臺,只要演得足夠出彩,就可以控下面不明所以的看客。?
“能一睹天下最剛猛的破壞六字真訣,羅生天深榮幸。”珠穆朗瑪火上澆油。?
“請林飛兄出戰。”公子櫻沉思片刻,看了看莊夢,灑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