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張煌言答道,依舊反對攻打臺灣:“現在韃虜未逐,還是不要另啓征戰爲好。”
“不對!臺灣是大明的國土。”鄭功馬上反駁道。
“到底是誰的領土?”李來亨聽得十分糊塗。
張煌言輕笑了一聲,搖頭道:“鄭郡王莫要欺人,臺灣那裡何時是我們的領土,可曾有過我大明府?”
“以前不是大明的國土,但遲早會是,”鄭功毫不退讓地爭辯道。
張煌言仍在搖頭:“遠隔重洋。”
“那是因爲以前海路不好走,福建到臺灣之間尤其難行,但現在已經知道了風期和汛期,可以平安過去了。”鄭功沉聲說道:“千年之前,兩廣等地也不是我們的領土,但是有漢人過去了,開墾種植,就是我們的領土;雲貴也是一樣,漢人越來越多,最後也爲我們的領土;最近幾十年來,閩人不斷越海前去臺灣,遲早也可以納版圖。荷蘭人來得明明比福建人晚,隨便修了兩個堡壘就宣佈臺灣是他們領土,這和建奴竊取遼東有什麼區別?如果聽憑他們殺戮福建人,將來勢必又是一個心腹大患。”
“荷蘭人殺我們的人嗎?”一直安心旁聽的鄧名,突然截口問道。
“正是,和當年建奴在遼東做的一般無二,”鄭功憤憤地答道:“他們強迫臺灣的福建人向他們賦稅,有時福建的商船被風吹到臺灣,荷蘭人就會搶走他們的貨,殺害上面的水手或是把他們變奴隸。正是因爲韃虜尚未驅逐,所以我之前只是兩次修書給他們,讓他們不要再掠奪我的商船,但荷蘭人並依然故我。再說,福建人憑什麼給荷蘭人繳納賦稅?他們應該向大明繳納賦稅纔是。”
“如果要攻打臺灣的話,會花費多時間?多久可以恢復元氣?”鄧名問道。
“花費應該不小,不過一旦拿下,海貿收益就可以倍增,應該也多耽誤不了多久,”鄭功曾經估計這大概會導致自己四、五年無法出主力攻擊南京,不過就算不打也需要三年才能恢復元氣,更不用說還可以借這場戰爭鍛鍊部隊,他怕鄧名嫌晚就沒有把心裡的時間表說出來,而是開始形容好前景:“一旦拿下臺灣,不但軍屬能有一個穩妥的地方安置,而且還能提供大量的軍糧。海貿收益倍增後,閩軍也能更頻繁地攻打沿海地區。”
張煌言覺得這是耽誤驅逐韃虜的大業,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是肯定阻止不了鄭功的,倒是這個鄧名看起來似乎對延平郡王有一定的影響力。見鄧名好像意後,張煌言又嘆了一口氣:“如果按照鄭郡王所言,臺灣是大明的領土,那呂宋算什麼呢?我聽說那裡的佛朗機人從萬曆年間就在殺害福建人,也是另一個建奴麼?”
鄭功沉默不言,他實際對菲律賓也有想法,只是現在不想明言。
“呂宋啊,是香料羣島麼?”鄧名對地理不是很悉,就請教這個時代的航海大家鄭功。
鄧名的問題讓張煌言楞了一下,他雖然聽說過呂宋的屠華事件,但並不知道呂宋的產出,而鄭功心中的震撼則是難以形容。之前鄭功曾經聽說過,泰西人從東南亞購買大量的香料,據說運回泰西后胡椒、丁香等都可以換到同樣重量的黃金。現在西班牙人在東南亞用很低的價格就能取得大量的香料,而且還肆意低鄭功海商運去的貨價格。
鄭功早就曾想過,若是能獨佔呂宋的海貿,著泰西人用真金白銀來換香料,豈不快活?哪怕只付出一般重量或者三分之一的黃金也非常好啊。再說壟斷航線後,華商的貨也能提高價格,讓鄭功能夠從中取更多的稅金——不但能華商的,連泰西商人的也可以一起取了。
“提督明見萬里。”鄭功從巨大的驚愕中反應過來,急忙對鄧名說道:“若是將呂宋納版圖,這海貿的收益,恐怕都不在兩京十三省的正稅之下了。”
“正如郡王所言,如果華人不斷向臺灣、呂宋移居,我們也派軍保護百姓、教化土著,最後這些領土都會納中國版圖,但如果聽任荷蘭人、西班牙人……就是佛朗機人殺害漢人,這些領土就永遠不是我們的。至於荷蘭人和佛朗機人,他們和建奴完全一樣,我們當然要保護臺灣和呂宋的華人,就像大明不放棄遼東的子民一樣。”鄧名給荷蘭人和西班牙人下了結論,對鄭功說道:“臺灣、呂宋的大明子民,就拜託延平郡王了,務必要驅逐蠻夷,保護我們的百姓。”
“遵命。”鄭功驚喜地說道,雖然張煌言就在旁邊,他都沒有太注意用詞:“提督放心,有我在,臺灣、呂宋的子民就絕不會人人屠戮。”
雖然鄭功用了“遵命”這個字眼,但張煌言震驚之際,也沒有注意到這點,他大搖其頭:“提督,虎尚未逐走,又招惹了兩頭狼,事總要有個輕重緩急之分吧。”
“磨刀不費砍柴工。”鄧名答道:“我本來也沒想讓鄭郡王和張尚書立刻復南京,你們剛纔有點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倒是認爲攻下南京對我們未必有利,因爲攻下來了我們就必須要守住——若是沒能擋住韃子的攻勢,南京的黎民百姓可就遭殃了。我們和韃子不同,他們不在乎我們漢人的生死,但我們可在乎的很。因此若一日沒有守住南京的把握,我們就一日不取南京。”
“那提督要我們如何牽制虜廷的兵力呢?”張煌言反問道。
“只要保持存在就好,只要不時地在吳淞口外,或者進長江巡邏一圈就好,這樣韃子就要在東南保留重兵,要對漕運嚴防死守,要花重金重建水師。說不定不打仗更好,只要你們一日不作戰,韃子就一日不敢鬆懈;反過來,要是你們戰敗了,韃子反倒可以放心地把更多的兵力投向西南和四川。”鄧名覺得現在明軍既然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那保持威懾可能就是最佳的戰略,而只要明軍擁有制海權,那就始終牢牢控制著戰略決戰的主權:“這個不需要太多的兵力,鄭郡王應該也能有餘力從旁協助張尚書,這期間要是能收復臺灣、呂宋的話,不妨就隨便收復了,還可以鍛鍊部隊。”
見張煌言似乎還有些疑慮,鄧名又說道:“荷蘭和佛朗機也稱不上兩頭狼,他們的母國遠在萬里之外,派不出多人過來。”
張煌言瞅了鄭功一眼,想從這裡得到一些證實,但鄭功也不太瞭解荷蘭和西班牙的本土到底距離中國有多遠,只知道確實很遠。
“如果泰西人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都學不會尊重我們,那麼確實如鄭郡王所說,遲早會是建奴一樣的心腹大患。”鄧名結束了他的發言。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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