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會見大佬 2/3
花季忠指著康劍飛的鼻子破口大罵,他罵得很在理,所以康劍飛一點都不生氣,任由他罵娘發泄。
虞勘平在拍攝的時候誰都不想得罪,所以先請了竹聯幫的花季忠做製片,換取景地後又請來文山幫的段文輝。
可問題是,竹聯幫跟文山幫乃是死敵,虞勘平此舉對於花季忠來說,純粹是打臉行爲,花季忠沒帶人去找《搭錯車》劇組的麻煩,已經算是大度了。
花季忠是誰?
白狼張桉樂的心腹屬下,幾年後還會接任張桉樂的孝堂堂主之位。這廝跟吳墩一樣,21世紀後還混得很好,不僅掌握著一家娛樂公司,後來還爲某大型集團的總裁。
白狼張桉樂非常斯文有才華,這花季忠作爲其心腹,同樣非常儒雅斯文,此時發起火來卻青筋暴起,似乎隨時會一刀砍死康劍飛。
康劍飛等他把脾氣發完後,才自顧自地拿起茶幾上的紅酒倒上,拍拍跟花季忠坐在一起的那個小姐的肩頭。
陪酒小姐扭頭看著康劍飛,康劍飛那一臉的笑容和自信的眼神,令陪酒小姐下意識地站起來讓開位子。
等陪酒小姐走後,康劍飛才挨著花季忠坐下,舉起紅酒笑道:“忠哥,我手下的人不對,這杯算我給你賠不是了。”
花季忠快速地平靜下來,又恢復了一副斯文的模樣,頗覺有趣地看著康劍飛。他加竹聯幫也有五六年了,很有生意人在幫會的人面前如此鎮定。
花季忠冷笑道:“你說得罪就得罪,你說賠罪就賠罪?完全沒把我花枝放在眼裡啊。”
康劍飛問:“那忠哥覺得我該怎麼做?”
花季忠翹著二郎說:“賠罪也可以,這罰酒得跪在地上喝。”
“我跪下喝也可以,不過我這人八字太大,生下來就克父克母。萬一我跪下之後,忠哥你生不起,回家就被人捅死了,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康劍飛說著獰笑著問道,“忠哥。你說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幹你孃,敢來這裡消遣老子!”花季忠掄起卡拉ok的話筒就衝康劍飛砸來,屋裡屋外的小弟聽到靜也圍過來想要手。
康劍飛臉上笑容不變,左手抓住花季忠握著話筒砸過來的那隻手,右手一已經扣住花季忠的嚨。
花季忠喝了許多酒本就反應慢,還沒搞清楚什麼況,就覺自己的咽和手腕都被鐵鉗給夾住。
“草,非要我手!”康劍飛一腳蹬翻面前的茶幾,玻璃的檯面頓時嘩啦啦地散碎一地。他衝花季忠的那些小弟笑道:“都出去,我跟你們忠哥有事要聊。”
“幹你孃。敢到竹聯幫的場子鬧事。活得不耐煩了。”
“快把忠哥放了!”
“砍死這狗雜種。”
“……”
小弟們紛紛大大罵。卻沒有一個人敢過來的,因爲康劍飛此時手裡正握著一把小刀,刀刃還在花季忠的臉上來去。
康劍飛了一會兒,刀片把花季忠的鬍子就颳去一些。似乎是覺得沒意思。他收起小刀放開花季忠,笑道:“忠哥,我好心來給你賠罪,你別一點面子都不給我啊。”
“咳咳……”花季忠被卡住脖子許久,突然得到自由後立即連聲咳嗽起來,一邊咳一邊拉開與康劍飛的距離。
花季忠剛想招呼小弟圍毆康劍飛,康劍飛突然冷聲說道:“我不想傷人,你別再我手。”
花季忠脖子,臉晴不定地看著康劍飛。最後還是揮手讓小弟們全出去,連那個陪酒小姐也趕跑了。康劍飛給他的印象很特別,就像是他面對陳其禮和張桉樂時那種覺,那種狠讓花季忠不寒而慄。
康劍飛笑道:“現在我們能正常說話了吧?”
花季忠憋著一肚子火問:“你到底來做什麼的?我先跟你說清楚,王珂跟你那劇組的事。我是絕對不會管的。你的人壞規矩在先,如果他不另外找小段做製片,我今天下午就已經帶人找王珂去了。”
康劍飛品著紅酒道:“那點錢我還不在乎,我今晚來找你,是想讓你幫忙引薦一下。我要見你們老大陳其禮,跟他談筆生意。”
“什麼生意?”花季忠問。
“你沒必要知道。”康劍飛笑道。
花季忠冷笑道:“鴨霸子什麼份?你不說清楚什麼理由,我怎麼跟你引薦?”
“明天中午十二點,我在天廚餐廳等著。你就問送錢給他要不要吧。”康劍飛說完把杯子往沙發上一扔,直接起離開包房。
門外堵了二十多個竹聯幫小弟,康劍飛視若無睹地走過去,那些人沒聽到花季忠的命令,下意識地紛紛讓出路來。及至康劍飛離開夜總會,這些竹聯幫幫衆才議論紛紛,雖然大家剛纔鬧得破不愉快,不過康劍飛這種單刀赴會的架勢還是很讓人佩服的。
“草,你們沒看見,剛纔那姓康的作好快,絕對是武林高手!”
“我知道,報紙上有說,他師父是個世高人。”
“武功好有個屁用,再他媽趕來竹聯幫鬧事,一顆子彈嘣了他。”
“……”
…………
…………
《中國時報》的記者當晚就去醫院採訪了傷的陳勳旗等人,不過第二天卻未見報。報紙上最轟的消息,反而是秦祥麟因爲林清霞被康劍飛奪走,自暴自棄招回家過夜,結果被記者從對面的樓上拍到了牀照。
林清霞面對記者採訪時,當衆表態說跟秦祥麟再沒任何關係,顯然是對秦祥麟失頂了。
此新聞昨天已經在香港傳開,但臺灣的觀衆今天才見到,秦祥麟也一時間爲批判地對象。
此時的港臺娛樂圈其實都相對保守,秦祥麟以前雖然濫,但至是正兒八經地談。現在突然被招,已然了不折不扣的醜聞,被黑得不能再黑了。
而醜聞的男主角秦祥麟,當天晚上就被人在機場到,直接飛去國躲了起來。
陳其禮家的客廳。白狼張桉樂看著報紙突然笑問:“老鴨,你說這秦祥麟是不是被康劍飛給暗算了?”
陳其禮著煙說:“還用問?那姓秦的要是腦子沒壞,怎麼可能被記者拍到牀照。”
“看來這個康劍飛有意思啊,”張桉樂放下報紙說,“我剛收到消息,文山幫王珂的手下阿杰,昨天領著八個小弟去醫院尋仇,結果被康劍飛當著他小弟的面,一刀割破了氣管。”
陳其禮驚訝問:“人沒死?”
張桉樂嘖嘖讚道:“一點事沒有,那一刀劃過去只割破了氣管。沒有傷到旁邊的脈。幾針就沒事了。”
陳其禮嘆道:“好厲害的手段。竹聯幫裡要是有這種人才就好了。”
張桉樂笑問:“你想招他幫?人家可是電影公司的大老闆。好好的乾淨錢不賺,會跟我們一起蹚渾水嗎?”
“這種人,除非把竹聯幫的幫主位子讓給他坐,否則絕不可能招攬得來。”陳其禮搖搖頭。問一直沒敢說話的花季忠道:“他只說是送錢給我,沒說別的?”
“沒有。”花季忠連忙答道。白狼是陳其禮的心腹,而他是白狼的心腹,花季忠雖然在外面很拽,但在陳其禮和張桉樂面前卻得乖乖的。
陳其禮笑道:“那就見他一面吧,我也很想認識一下這個有趣的人。”
陳其禮說完後,張桉樂又看了會兒報紙,突然道:“老鴨,兄弟們都等著你回來主持大局。你是不是該表個態了?”
此時的陳其禮,還不是竹聯幫的幫主,而是一家建材公司的老闆。他出獄數年至今,從沒有回過竹聯幫,但幫中的兄弟有難。卻全都會找他援手,是以幾年過去,他在竹聯幫中的威反而越來越高。
“再說吧。”陳其禮嘆口氣,心頗爲複雜。他做過幾年牢,出獄後本發誓不再跟幫會中人來往,可人在江湖不由己,以前的兄弟來找他,他不可能閉門不見,久而久之已經不開。現下他雖然不在竹聯幫,但幫中許多事務卻是他在策劃遙控。
…………
…………
天廚餐廳。
虞勘平不時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包間地窗戶往下看。他當然聽過陳其禮的大名,所以在知道今天這頓是請陳其禮的以後,虞勘平就忐忑不安,生怕那傳說中的大佬會當場翻臉。
“來了!”虞勘平突然關上窗戶說,他雖然不認識陳其禮和張桉樂,但卻認識跟在兩人後的花季忠。
康劍飛仍舊神在在地坐在那裡,一個陳其禮而已,就算他是臺灣黑.道教父又如何?康劍飛作爲穿越者,心裡自然有那麼一份自傲,不會懾於對方的名頭。
過不多久,房門突然被推開,陳其禮和張桉樂兩人先後走進來,跟在他們後的,除了花季忠之外,居然還有吳墩。
康劍飛倒是認識吳墩,兩人在另外一個時空還一起吃過飯。當然,那頓飯吳墩是大老闆,而康劍飛只是跟著自家老闆一起上桌的小角。
對於吳墩,康劍飛了解不多,只知道這貨是釋曉龍和賈靜文的乾爹,而且似乎跟賈靜文有那麼一層說不清楚的關係。還有一次就是,這傢伙投資拍《刺陵》,結果被周杰和林志鈴給坑慘了,那部戲賠得吳墩本無歸,最後甚至靠賣樓來還銀行貸款。
陳其禮、張桉樂、吳墩、花季忠先後進來,另外幾個打手模樣的小弟,則將門關上後守在門外。
康劍飛連忙笑呵呵地站起來迎接,說道:“幾位大佬肯賞臉,小弟我真是激不盡,快請座!”
陳其禮跟張桉樂上都沒有毫匪氣,反而氣度非常儒雅,一點也看不出是幫會大佬。倒是那個吳墩,雖然笑瞇瞇地人畜無害樣,但舉手投足間就會出三分猙獰味。
四人坐下之後,康劍飛拍拍虞勘平的肩膀說:“老虞,快給忠哥賠罪!”
虞勘平連忙站起來,端著酒杯對花季忠說:“忠哥,是我不懂規矩,求你大人大量放我一馬。”
花季忠看了張桉樂一眼,後者輕輕點頭他才笑道:“不知者不怪,虞導演不是道上的人,事辦錯了也有可原。”
虞勘平心頭一喜,連忙說道:“那我先乾爲敬。”
等他們喝完酒,陳其禮才突然笑問:“康先生說我送錢給我,錢在哪裡呢?”
康劍飛道:“錢遍地都是,就看陳先生你抓不抓得到。”
“怎麼說?”陳其禮問。
康劍飛道:“若我所料不差,臺北警方過幾天就會開展一場掃.黑行,如果竹聯幫能抓住機會,說不定能大撈一筆。”
張桉樂問:“你怎麼知道警方會行?”
康劍飛笑道:“因爲我的人被打進了醫院。”
吳墩冷笑道:“打傷了你的人條子就會掃.黑。你以爲你是國總統?”
康劍飛道:“其實我很給臺灣幫會、和政府面子,不然的話,我直接把新聞在香港報紙公開就是。別的時候不敢說,但現在我在港臺東南亞可是焦點人,我投資的電影在臺灣出事,而且還是肚子了二十多針的重傷。這種事只要我想炒,肯定會在亞洲鬧得沸沸揚揚。臺灣的幫會在國際上了臉,蔣家人不做點什麼補救一下?肯定就是拿幫會出氣。別的不說,那個文山幫的王珂肯定得進去。”
陳其禮倒著酒問道:“那你沒把消息在香港公開,現在是什麼打算?”
康劍飛笑道:“自然是給臺當局和留張臉。我已經聯繫過《中國時報》了, 我想他們會明白我的意思。等消息見報的那一刻,想必警方就已經準備行了。”
張桉樂說道:“王珂的人緣很廣,他可能會被捕,但最終審判的結果絕對是打架鬥毆,畢竟他也傷了。”
康劍飛笑道:“那樣的話,我就只能自己手了,希臺灣警方別讓我失吧。”
陳其禮問:“你請我來吃飯,就爲了跟我說這些?”
康劍飛搖頭笑道:“當然不止這些,我是想跟竹聯幫長久合作。再怎麼說我也是外人,有個本地幫會罩著心裡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