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東連連點頭，模樣乖巧，哪還有之前的暴戾嗜。

這孩子非常孝順，養了確實不虧，隻一點不好，就是太粘人了。看見再次上來抱自己的狼崽子，周允晟無奈極了。

傍晚，李瑾天從睡夢中醒來，就見齊修傑捧著一套龍袍跪在床邊，臉蒼白，脣乾裂，看上去十分虛弱。李瑾天愣了愣，腦海中不可遏製的浮現許多畫麵。暴怒中，他撕扯著齊修傑的服，咬他，掐他，然後魯的貫-穿他。

那不是一場歡-，而是一場暴行。

但是眼前這人對自己卻冇有毫怨恨，反而強撐著病等著伺候自己更。李瑾天抹臉，愧的無地自容，卻又覺得心虛，認為自己背叛了高旻。

都到了這等地步，自己想的唸的卻還是高旻，簡直無可救藥。在深深的自我厭棄中，李瑾天迅速穿好服狼狽逃走，隨後賞了紫宸宮許多寶。

李瑾天下此事，並不敢讓高旻知曉，如此過了半個多月，高旻正式向他提出要發兵南越。李瑾天表麵上答應，背地裡卻接連佈局。他一麵讓14歲以上的皇子去各部值，一麵在軍中安自己的人手，以圖削弱高家和璃王的勢力，當然還有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也同時在暗中進行。

高旻出征的前一天，高家傳來訊息，老太君得了急癥，驟然離世。按照規矩，家中直係長輩去世，在朝為者需丁憂三年。

高朗為此連夜宮求見高旻。

“你是說讓皇上奪，免了你三年丁憂？”高旻皺眉。

“不但讓他奪我的，還有你，你出征南越之事萬萬不能耽誤。我高家好不容易掙來如此大好的局麵，這一丁憂三年全都毀了。皇上不但對你特殊，對齊家餘孽和六皇子同樣不錯，誰知道三年後他們會不會複起，會不會危及你和炎兒的地位。”高朗憂心匆匆的開口。

“我已接連廢了齊修傑和六皇子，他們翻不出浪來。兄長，老太君對你我二人向來嗬護有加，去世了，我們怎能因為權-而罔顧孝道？奪的事你無需再說，我絕不會向皇上開口。皇上對我和皇兒的你不是不知道，所以完全可以免除那些無謂的顧慮。”高旻不以為意的擺手。

高朗沉思片刻，隻得點頭。

二人剛分開不久，探就已經把他們的談話容遞到前。李瑾天看了一眼，輕蔑的笑了。當初齊家老祖過世，齊家在朝為者統共二十多人，在一天之相繼遞摺子丁憂，有哪個會像高朗這般權？果然是心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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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宮。

周允晟聽說高家老太君過世的訊息就知道李瑾天已經手了。他目前不了高家，便藉著這三年慢慢削弱瓦解高家的勢力，正如當初對付齊家那般。這就是朝堂，不是東風倒西風就是西風倒東風，朝臣們的生死全在帝王的一念之間。

再過一陣就可以向李瑾天提出收殮齊家人骨的事。齊家人儘皆被高朗斬殺，骨隨意丟棄在城郊的葬崗，要全部找齊恐怕很不容易。但再不容易，隻要是齊修傑的心願，周允晟都會為他完。

思忖間，李旭東揹著弓箭滿頭大汗的走進來，抱住君父的腰，腦袋磕在他肩頭磨蹭。

“一邊兒去，滿的臭汗。”小崽子得了癥，得治。

“君父，我想你了。”年已到了變聲期，嗓音十分噶。

“隻去了演武場兩個時辰就想我，你還冇斷嗎？”周允晟被氣笑了。

當然會想，隻離開一息都會想。李旭東不答，悄悄拂過君父的耳垂。周允晟拍開他，正道，“聽說李瑾天讓諸皇子朝參政。六部中你打算去哪個部？”

“我想去吏部或是戶部。”

“權和錢，你就隻能想到這兩點嗎？”

“那君父的意思是？”

“去出征南越。”

李旭東沉默了，顯得很是不甘願。他不想離開君父邊。

周允晟如何看不出他的小心思，解釋道，“實權、人脈、金錢，這些雖然能鞏固你在朝堂上的地位，卻不能讓你登上那至高無上的寶座。都說文人造反三年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不？那是因為他們冇有兵權。槍桿子在誰手裡，誰纔有坐擁江山的資格。”

不等李旭東回答，他繼續道，“彆告訴我你不想當皇帝。如果那個位置不是你坐，而是李旭炎，你知道咱們父子兩會是什麼下場嗎？高旻對齊家，對我，早已經恨之骨，現在李瑾天還活著，他不會我們，等哪天李瑾天死了，他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我。你以為咱兩了廢人他就能安心？換做是你，你想想若是不斬草除的話你能不能安心。”

李旭東當然不能安心，但是把君父一個人留在京城他更不能安心。他眼眶急的通紅，卻知道現在不是任的時候，他曾說過要保護君父，為君父的支柱，現在是該起了。

“君父，我去南越，我一定為你打下一片江山回來。你在京城也要當心。”李旭東抱住青年，赤紅的眼珠裡遍佈殺意，對高旻父子的殺意，甚至對李瑾天的殺意。若非這三人迫，君父哪會活得如此艱難。

諸位皇子有的要求去戶部，有的要求去吏部，有的要求去禮部，總之哪個部門實權大，便都想往裡鑽。李旭炎理所當然了戶部，其餘皇子各自遂願，唯獨六皇子提出要跟隨軍隊去南越曆練，倒是把李瑾天難住了。

高旻得知訊息後輕蔑一笑。一個不良於行的廢人，還上趕著去戰場送死，六皇子實在是熱過頭了。不過這對他來說卻是一件好事。戰場上刀劍無眼，派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六皇子簡直易如反掌。六皇子死了，齊修傑這輩子還有什麼指？他上輩子嘗過的痛苦，這輩子定要齊修傑也一一嚐遍。

話說回來，當初李瑾天赦免了齊修傑的死罪反倒是件好事，一刀了結他實在是便宜他了。

如此，高旻不但未曾反對，還敦促李瑾天快點答應，同時把重傷痊癒的高念也塞進了征討南越的隊伍中，好讓他攢點軍功回來。

李瑾天將六皇子喚到書房長談了一個時辰，當晚就準了他的請願。這場仗一打就打了足足三年，三年裡高家的黨羽相繼被剪除，璃王也牽連進江淮鹽稅一案，被免除了職務，一直盛寵不衰的五皇子接連犯錯，被李瑾天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訓斥，聲大減。

反倒是平時不顯山水的七皇子漸漸展才華，走到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