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軍事歷史 大明第一臣 第9章 論地主豪強的軟弱性

《大明第一臣》第9章 論地主豪強的軟弱性

朱重八心中有些猶豫,他覺得直接挑釁郭子興不智,捋虎鬚可是有後果的。但是又覺得心中不平,能出口氣也好。

注意到朱重八遲疑,張希孟心裡咯噔一聲,壞了,他擅作主張了。

想當好一個書,就要明白界限在哪裡,隨隨便便替老闆做主,就算是有道理的,那你是老闆,還是我是老闆?放在皇帝上,事更糟糕那竊據主上威福,胡惟庸可就是這麼死的。

雖然現在老朱還冇有真正自己創業,但是防微杜漸還是應該的。

“恩公,小子也是覺得趁熱打鐵,機會難得。故此才鬥膽去安排了,至於恩公擔心的事,小子以為或許不會發生。”

朱重八一怔,隨即道:“你知道咱擔心什麼?”他探盯著張希孟,很是好奇。張希孟冇有畏懼,而是迎著目,認真道:“恩公擔心大帥惱怒,小子以為大可不必。”

朱重八是知道張希孟敏銳的,他也冇必要跟這小子說謊。

“說說看,為什麼不用。”

“嗯!”張希孟點頭道:“恩公,知人論事,大帥今年五十歲,又是濠州本地的豪強地主,頗有家財,以往的日子還算不錯。”

朱重八點頭一笑,“小先生,這是人儘皆知的事,你還有什麼高見嗎?”

張希孟笑了,說穿了,郭子興不就是濠州的地主嗎!這種人想什麼,還難猜嗎?當然了,張希孟不能直接下定論,他還是要把鍋甩給死去的老爹……對不起了!

“恩公,家父曾經寫過一篇文章,總結了曆代開國君主,秦始皇承襲祖宗基業不論……楚漢相爭,說穿了就是三個強盜和六國貴胄後裔在爭,最後是出低微的漢高祖劉邦得了天下……漢武帝劉秀雖然是宗室後裔,但到了他這一輩,已經和平民無異。再往下算,隋唐的開國之主,都是門閥出。宋太祖趙匡胤,也勉強算是武夫吧,元廷則是外族。”張希孟笑嗬嗬道:“恩公可是品出什麼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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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重八想了想,才緩緩道:“小先生是想說豪強地主,難以事?”

張希孟點頭,給老朱豎起了大拇指。

“恩公,就拿這一次的紅巾起義來說,劉福通出低微,最先舉起義旗,其餘芝麻李、布王三、孟海馬等人,都算是窮苦人。唯獨郭大帥,他比彆人都晚了幾個月舉事,占據濠州之後,又裹足不前,舉棋不定,這裡麵的學問可是不小啊!”

朱重八思忖片刻,似有所悟,連忙追問,“小先生快講!”

張希孟道:“這道理也簡單,大帥日子過得下去,他從來冇想過魚死網破。前麵見紅巾軍勢頭兇猛,有了機會。他就趁虛而,拿下了濠州。可接下來紅巾遇到了難題,大帥也知道一方之主不是那麼好當的,他就想守著濠州,不思進取了。”

地主豪強和資產階級還是有些相同之的,都是食無憂的麪人,他們往上爬,獲得更多權力的野心是有的,可是讓他們改天換日,打碎一箇舊天地,再造新乾坤。對不起,他們可冇有這個膽子。這個況或許可以稱之為有產階級的

所以在曆次改朝換代之中,地主豪強都是很重要的力量,但是幾乎冇有哪一朝的開國集團是這幫人……不過好像有個例外,那就是西晉的司馬家……不提也罷!

朱重八認真思索,他比張希孟更瞭解郭子興,順著思路想下去,還真是這麼回事。郭子興固然有禮賢下士的時候,廢話,不然怎麼會把養嫁給朱重八。

但是在很多時候,郭子興是不搭理下麵將士的,總有一種疏離。以至於孫德崖等人能侵奪郭子興的權力,靠著士兵的支援,挑戰這位大帥的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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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你覺得郭大帥不能事?讓咱單乾?”朱重八直接搖頭了,“咱不能答應,郭大帥對咱有恩,這個關頭,境,咱要是跑了,那豈不是了逃兵?無論如何,也不行!”

張希孟並不意外,他笑道:“恩公說得對,現在的確不是離開郭大帥的時候,相反,需要拿出全部的本事,幫郭大帥守住濠州。隻有報答了郭大帥的恩,恩公才能圖謀下一步!”

他說的斬釘截鐵,反而讓朱重八遲疑了,不是勸自己走……那又是怎麼回事?

“恩公,剛剛咱們說了郭大帥的格。這一次理糧食的問題,也看得出來。既然是一方之主,理當自己站出來,斷然置糧商,聚攏民心,守城抗敵,這纔是一位雄主該有的作為。可是大帥不敢得罪城中豪商,總想著借刀殺人,兩不得罪。他這種格,日後隻怕連濠州都保不住。”

張希孟還真冇胡說,稍微看看史料,如果不是有朱元璋這麼個婿,郭子興在史冊上,隻會被列到“其他”裡麵,和劉福通,徐壽輝等人,完全冇法比。

“恩公,你輔佐大帥,守護濠州,這是最正確不過的,你現在還需要積累人才乾,也要等待時機。可若是因此,你就愚忠愚孝,老老實實當大帥的一枚棋子。我實在是擔心,有朝一日,大帥會把你棄了。再有,恩公冇有半點主見,又如何在日後自立門戶,就大事?”

張希孟的話都說到了朱重八的心坎裡,他在郭子興手下,境算不得多好,其中最大的問題就出在郭天敘上,這位帥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就是看不上朱重八,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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濠州城裡,這幾位大帥也彼此勾心鬥角,本不是乾大事的樣子。

獨自出去發展,就是最好的出路,隻不過時機還不罷了。

張希孟完抓住了朱重八的心。

“小先生,你的意思咱明白了……你是說咱給大帥辦事,自然要儘心儘力。但是也不能當個傻子,要讓大帥知道咱的份量!”

張希孟笑著道:“恩公高見,大帥心機手段都有,但卻不是殺伐果決的雄主,一味聽話,未必有什麼好,適當展示頭角崢嶸,正好讓大帥敬畏三分。總的來說,該爭的一定要爭,該出的氣,就不要忍著!”

朱重八不由得為之一振,他很快明白了張希孟的意思,就像他在皇覺寺,一味的老實乾活,本換不了上麵的疼惜,隻會覺得你好欺負,誰都會擺弄你。

這一次郭子興賞罰不公,把他當刀使,那索就展示力量,給郭子興看。想來在這個要的關頭,郭子興也不能自斷臂膀!

朱重八想通了,“小先生,咱再請教,你說大帥會低頭嗎?”

“會!很快就會!要對付賈魯,守住濠州,非恩公不可,郭大帥必定來請你!”

朱重八又道:“那咱該怎麼辦?”

“自然是答應了,還要十分欣喜激。”

朱重八搖頭,“咱是問你接下來要怎麼辦?用不用收斂?”

“收斂?為什麼收斂?恩公該更加果斷決絕,一往無前纔是。這濠州城的軍心民心,可都在恩公的一念之間。你要是唯唯諾諾,循規蹈矩起來,那些剛剛對恩公有了期盼的百姓,豈不是該失了?”

老朱再度心頭一振,他權衡再三,完全明白了張希孟的思路,這小子既看穿了郭子興,也知道大敵當前,老百姓急需一個指,所以才讓自己站出來,承擔起這份重擔。

果然是厲害!

“小先生,這都是令尊文章所寫嗎?”老朱突然問了一句。

張希孟一怔,差點失態,急忙道:“小子不過是據文章,自己揣的,不見得就是對的……”

朱重八隻是笑,不說什麼。

正在這時候,突然院門外有了響,郭子興帶著幾個護衛,居然親自來了。

朱重八大驚,隻說了句,“小先生料事如神。”轉,朱重八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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