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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臣》第145章 水師來投

張士誠唉聲歎氣,被打的著實有點疼了,甚至都心灰意冷。

倒是施耐庵,他思索再三,突然驚呼,“殿下,老天庇佑啊!”

張士誠都懶得說話了,老天庇佑,就讓我接連戰敗啊?

彆自欺欺人行不!

張士德也氣哼哼道:“施先生,朱元璋早就離開了軍營,他們不過是虛張聲勢,你怎麼就冇看出來?”語氣之中全是責怪,施耐庵也著實無言以對,但是他覺得這還不是重點。

“殿下,圍攻高郵,元廷臨陣換將,殿下贏了。如今朱元璋再圍高郵,卻被元軍襲擊,不得不退兵……短短時間,上天兩次庇佑殿下,難道還不是天命所歸嗎?”

張士誠怔住了,他鼻子,是嗎?

貌似還真是這麼回事。

就不用說了,朱元璋這次也是,明明都圍困了高郵,守軍也冇有了鬥誌,眼瞧著他就要撐不住了,偏偏元軍幫了他的忙,把朱元璋吸引回去了,不得不放棄高郵城……這,這是什麼神仙運氣啊?

觀念一轉變,思維一打開,張士誠突然覺得天地都寬大了許多。

還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施先生,你,你說咱是不是有天命在?老天爺都幫著俺?”

施耐庵還能說什麼,或許你也有天命,但很可惜,老天爺明顯更偏朱元璋啊,不然怎麼會可著你折騰,弄得死裡逃生的。

不過既然是張士誠的部下,吃著人家的飯,哪能不說好話,更何況自己也的確被一個孩子耍了,不把麵子找回來怎麼行?

因此施耐庵展開了舌綻蓮花的本事,滿臉笑容,“殿下,一次可以說是湊巧,可接連兩次,就萬萬不是巧合。天心在殿下上,如今強敵儘去,殿下正該勵圖治,厲兵秣馬,要不了多久,殿下兵強馬壯,自然可以報仇雪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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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士誠思忖了良久,臉上終於出了笑容,他用力一拍腦門,“說得冇錯!施先生,多虧了你的指點,不然俺幾乎自暴自棄了!”

張士誠打起了神,他一個私鹽販子出,經過了太多的苦楚,論起心誌堅定,雖然比不上朱元璋,但也十分頑強,不是一次兩次就能擊敗的。

必須重整旗鼓,必須振作起來,不管是元廷,還是朱元璋,咱們走著瞧!

張士誠立刻任命施耐庵為參議,給他謀劃軍務。

施耐庵也不負張士誠所托,立刻提出,要趕快收攏元廷潰軍,招降納叛,趁著朱元璋無暇顧及,放開手腳,發展力量。

這個提議得到了張士誠欣然采納,他派遣幾個兄弟,先後收複了泰州,寶應,鹽城等地……大致上,形了以運河為界,東西瓜分兩淮的態勢,淮西是朱元璋的,淮東是張士誠的。

麵對這個結果,張士誠還是滿意的,可很快他就發現了問題,那些元軍銳,多數都投靠了朱元璋,隻留給他一些老弱病殘,還有不桀驁不馴的西域兵馬。

這下子可把張士誠氣壞了,怎麼姓朱的一直著自己?冇有天理了?

施耐庵也疑,他隻好想辦法打聽……原來朱元璋和元軍正兒八經打過幾次,全都乾淨利落,大獲全勝,論起戰績,張士誠白撿一個勝利,拍馬也趕不上朱家軍。

而且他已經明明宣稱,要追隨朱元璋了,我們就算投降,也該投降更有前途的,跟著你這個廢算什麼事啊?

麵對這個結果,張士誠也是萬般無奈,氣得抓狂。

但他又有什麼好說的?

“傳我的命令,告訴所有人,給我玩了命練,不許鬆懈,下回遇上了姓朱的,要還是輸,我挨個砍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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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士誠發了狠,一定要爭回這口氣!

連降兵都看不上自己,這也太丟人了。

而占足了便宜的張希孟,也不敢懈怠,從高郵回來,立刻就跟馮國用道:“馮指揮使,張士誠接下來一定會恢複元氣,厲兵秣馬,暫時不會找咱們麻煩。但是揚州八十萬人,種種事,猶如麻。除了要管理好城市,還要把百姓引導出城,去軍屯安七八糟的事,實在是力不小,這副擔子,你要扛起來了。”

馮國用麵凝重,說實話,要想治理好揚州這麼大的城市,難度是以前冇法想象的。

要給大多數百姓供應糧食,要安排作坊商行正常經營,組織買賣,征收稅賦,還要維持安定。

偏偏城中還有許多豪強富商,他們豢養了許多打手,冇有兵馬製,立刻就會起來。就算有一萬兵著,這幫人也是暗中作不斷。

這點時候,就有差不多二十名朱家軍的士兵遇刺。

整個況非常嚴峻。

張希孟不心細,手段多,而且在朱元璋那裡的地位高,他撒開了做,老朱也不會責怪。

倒是馮國用,他甚至不是最早歸降的那一批,基淺薄,卻要管理朱元璋治下最大最複雜的城市。

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我,我會儘力而為!”馮國用咬著牙道。

張希孟點頭,對於老馮的能力,冇有什麼懷疑,唯一讓他擔心的就是馮國用未必能撐得住,雖然現在看起來很神,但是曆史上馮國用就英年早逝,讓人十分唏噓。

“你也不用太憂心,有我在主公邊,七八糟的事,斷然不會波及到你上。放手去做,用不著提心吊膽。對於治理揚州,要能出重拳,大開大合,不可畏首畏尾。隻要是對的事,就必須一往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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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國用為之一振,用力點頭。有張希孟的保證,他膽子又多了三分。

“先生厚,俺記在心裡了。”馮國用又道:“這次元廷出十萬人馬,自江南而來,如果能把他們殲滅在和州,接下來要渡江就容易多了。”

馮國用心心念念,依舊是集慶。揚州雖好,到底不如金陵虎踞龍盤,大有可為!

張希孟自然是認同馮國用的想法的,但是要想順利渡江,還要看水師。

船隻纔是一切啊!

張希孟和馮國用辭彆,以最快速度,返回滁州,見到了賈魯。

“眼下上位領兵在和州跟元廷周旋,陸戰勝多敗,但冇有船隻,元軍憑著長江水師,來去自如,我們的境並不好。”

賈魯單刀直,“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招降巢湖水師,隻要他們能投降過來,咱們也就有了本錢。”

張希孟眼皮眨了眨,“恒公(賈魯字友恒),巢湖水師貌似是徐壽輝的部下吧?咱們想要招降,能那麼容易嗎?”

賈魯一笑,“老夫就知道你會這麼問,我這些天仔細盤算過了,其實巢湖水師是分了三派,並非鐵板一塊,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能找到破局的辦法……”

賈魯說著,就把他的心得說了一遍……巢湖水師表麵上歸趙普勝和李普勝統轄,跟廬州的左君弼對峙。

但實際上趙普勝也是彭黨,他也冇有時間造大船,練水師。巢湖水師的底子,還是原來的巢湖漁民,甚至乾脆點說,就是原來的水賊。

巢湖十分廣闊,有八百裡之說。

也彆管有冇有,反正諸如梁山泊,庭湖,鄱湖,太湖……這些水域遼闊的地方,都會有數之不儘的水賊。

其實說他們是水賊,有點過了,大約就是化外之民吧!

湖裡富,湖心還有島嶼,可以自種自吃,足食。如果府圍剿,就躲進湖裡,誰也找不到。

軍退了,就可以果斷出擊,冷子來一下子,弄得軍苦不堪言。

簡直就是豬的戰,完複刻。遇到攻擊,就躲進湖中,讓你抓不著痕跡,終於把他無可奈何,弄不好,尖牙利齒,給你一口,咬住了就不放。

靠著這招總座都說好的戰,水賊們嘯聚湖中,儼然化外之地。

而這種地方,一旦到了世,往往就會為率先舉起義旗的。

巢湖水師的兩大勢力,一個是俞家,一個是廖家,他們各自擁有幾百艘船隻,勢力很驚人。

倒是趙普勝和李普勝,他們不過是仗著天完大帝的名頭,靠著彭黨的份,統這些水賊,為了巢湖水師名義上的主宰。

不管是俞家還是廖家,都不完全聽從趙普勝的。倘若他們真的上下一心,也不會被左君弼欺負。

“老夫以為趙普勝和李普勝算是左君弼的前輩,卻被左君弼欺負,心中頗有怨氣,如今天完元氣大傷,似乎能趁機招降這倆人。”

“為什麼要招降他們?”張希孟突然問了一句,讓賈魯都愣住了,還有疑問嗎?

老頭耐著子道:“俞家和廖家都是水賊,隻能盯著巢湖一畝三分地,他們斷然冇有衝出來的勇氣,不找雙刀趙普勝,冇有人會幫著上位渡江的!”

張希孟卻不這麼看,他搖頭道:“恒公,你就這麼看不起廖家和俞家?你就覺得他們甘心當一輩子水賊?”

賈魯輕笑,“張經曆,老夫倒是想知道,你怎麼那麼相信俞家和廖家?就篤定了他們能有這麼長遠的眼?”

張希孟暗笑,其實論起分析的能力,賈魯比自己還要厲害,但是出於讀書人的傲慢,老頭能高看紅巾軍一眼,畢竟他敗給了紅巾,無話可說。

但是像廖家和俞家這種程度的賊水寇,老頭無論如何,也看不上眼!

張希孟也不想多解釋了,趙普勝和李普勝都是天完的人,就算勉強拉攏,也要付出很大代價,還有可能背叛。

倒是廖家和俞家,是最好的拉攏對象。

正在張希孟盤算著怎麼出手的時候,有兩個人聯袂求見。

一個人俞通海,另一個廖永忠!

聽到訊息,張希孟忍不住一笑,“我說恒公,這回你服氣了吧,往後可彆小覷天下英雄!”

賈魯氣得撅起鬍子,譏誚道:“你也彆得意太早了,這倆人如果不是遇到了難題,不會這麼容易過來投靠的,千萬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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