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眾人用了早飯後，黃藥師對著歐鋒和洪七公一拱手，謙遜道：“兄弟這個兒，自小頑劣，什麼德容言工，那是一點兒也說不上的，盡管如此，兄弟總盼嫁個好郎君，歐世兄是鋒兄限侄，郭世兄是七兄高徒，兩位世兄都是當世人傑，讓兄弟一時好生難選，兄弟這裡有個主意，說出來讓兩位老友聽聽，是否可行。”

    歐鋒道：“藥兄請講。”

    洪七公道：“快說快說。”

    黃藥師道：“歐世兄和郭世兄俱是出類拔萃的人尖，可謂各勝擅場，我這裡有三道試題要考一考兩位世兄，看看哪個才思敏捷，小弟便將兒許配於他，兩位老友以為如何？”

    歐鋒一聽是考文采，頓時贊道：“克兒有傷在，正不宜比武，考文采才思正好，藥兄這個主意真是妙極。”

    洪七公一聽卻兩眼一翻，心道：“靖兒文墨不通，黃老邪要考詩詞歌賦明擺著是偏袒歐克，實在太壞了，應當如何是好呢？”正愁思對策，忽聽旁的賈裡玉大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又搖著頭連聲歎氣，洪七公知道這個徒弟機智百變，見他這番反應，知道他必有說法，問道：“小鯉魚，你又笑又歎，所為何事？”

    賈裡玉道：“師傅，我有個問題一直不解，想請教你老人家。”

    “你說。”

    “燒和活魚，您吃哪一個？”

    “當然是燒，誰不知道我老花子平生最的食就是屁，小鯉魚你問這個做什麼？”洪七公為了吸引眾人注意，故意把聲音說得很大，黃藥師、歐鋒等人聽到賈裡玉的問題，也心生好奇，看著師徒二人，等待後文。賈裡玉搖頭道：“燒經泥悶火烤，油膩醃H，賣相怎比得過活魚，師傅，從今以後你不準吃燒，只準吃活魚。”

    洪七公明白賈裡玉的意思，擺手道：“這什麼屁話，你道活魚賣相好看，真實味道卻糟糕至極，你不準我吃燒只吃活魚，不如一刀殺了我來得痛快。”

    賈裡玉道：“師傅不要生氣，我卻知道這世上有人吃生魚不吃燒的，師傅方才問我歎什麼，我就是在歎這件事，想著世上的事，如果是我喜的，那就是無價之寶，給什麼也不會改換，不然終究一生憾，哪有什麼幸福喜樂可言。

    相反，倘若是我不喜歡的，哪怕都是很好很好的，我卻偏偏不喜歡，你著我喜歡也不，強加於我，無非就是增添我的痛苦，讓我恨你怨你罷了。”

    講到這裡，場間眾人都明白過來，黃蓉郭靖握在一起的手不約而同地了，激地看著賈裡玉。

    黃藥師冷笑一聲，道：“賈世兄學晏子說楚，直說無妨，何須拐彎抹角？”

    賈裡玉正面黃藥師，道：“世人都說黃島主是東邪，置人間諸般惱人禮法於不顧，只遵己意，於旁人議論理也不理，高風亮節，猶勝魏晉風度。不料如今兒擇夫卻難以自主，仍要遵循父母之命，實在可悲可歎。”

    “你說什麼？”黃藥師語氣不善，雙目如電，向賈裡玉，賈裡玉坦然應對，續道：“難道師傅會因為活魚遊泳快過公，就要舍棄燒去吃活魚嗎？”

    洪七公捧場道：“當然不可以，你讓他們比遊泳，為什麼不讓他們比打鳴？”這句話就是明擺著對黃藥師偏袒歐克表達不滿。

    黃藥師拂袖道：“七兄不用拐著彎子說我偏袒，我說比才思敏捷，並非就要他們比詩詞歌賦，才思難道就只限於詩詞？豈不知武藝上面的應變機敏也屬於才思一類？”

    洪七公一聽黃藥師這麼說，知道賈裡玉的這番話奏功，點頭道：“那就好，老花子聽說比武藝就沒意見，本來大夥兒都是武林中人，自然應當比試拳腳。”

    黃藥師正要說話，忽見一個啞僕急匆匆走了過來，對著他打了幾個手勢，黃藥師擺手讓啞僕退下，對賈裡玉道：“島外來了一位姑娘點名找你，你去看看吧，就不必讓登島了。”桃花島陣法、步步機關，黃藥師若存心不放人登島，便是歐鋒和洪七公也很難上來。

    賈裡玉聞言，知道是燕三娘找來，眉頭皺了皺，隨即朗聲對郭靖黃蓉道：“大哥、三妹，我為你們算過姻緣，你們二人乃是天作之合，月宮中紅線早牽，任何人都無法拆散，我有事先走一步，回頭再來喝你們喜酒。”

    郭靖黃蓉忙要上前留人，賈裡玉手止住，回對著洪七公拜了拜，道：“師傅，待我幾件小事做完，再另接你老人家的考校，先告辭一步。”

    洪七公點了點頭，賈裡玉又對黃藥師、歐鋒、歐克等人抱拳告辭，轉離去，邊走邊高聲道：“世人都問你哪裡好，不與你相的人怎知道？此生不能與你好，縱做神仙也難逍遙……”

    唱到“不能與你好”時，人影已經消失在樹林中，歐鋒、洪七公還好，黃藥師、黃蓉、郭靖乃至於歐克聽了賈裡玉的留話，都為之一怔，黃藥師著賈裡玉離去之，心道：“便是為這幾句話，二次華山論劍也要饒你一命。”

    賈裡玉一路縱躍，轉眼來到島邊，看到海中一紅子手持木漿，立於船頭，紅飄飄，長發隨風擺，面容有幾分風霜之，見到賈裡玉，也不說話，怔怔地看著他，賈裡玉心裡歎了一聲，雙足一點，輕躍上小船，道：“走，回去吧。”

    不一日，兩人返程登岸，賈裡玉道：“我現下有件要事要辦，只得一人前往，待辦完此事，我去臥虎寨找你，你若執意跟著，我只好避開你了。”

    燕三娘低下頭想了想，手拉住賈裡玉的服，道：“我會一直等到你來。”

    “嗯，一言為定。”

    賈裡玉和燕三娘分別，一路快行，走著走著道路開始扭曲，眼前景虛化，剎那間，那條瀑布出現在眼前。

    “歡迎回來，你有一個問題要問？”白龍的聲音從瀑布後面傳來。

    “水幕上這些世界的劇是否可以改變，如果改變，會有什麼後果？”

    “每個世界都是我的世界，你做什麼做什麼，何必多問。”

    “那每兩個世界之間有聯系嗎？”

    白龍不理，一個神龍擺尾，折走了。

    賈裡玉在瀑布前站了片刻，轉走向那塊巨石，躺到上面閉上眼睛，睜眼時，已經回到寢室。

    賈裡玉在床上坐了好一會才慢慢緩過神，他掏出前的戒指，輕輕挲了幾遍，重新放回去，然後拿出紙筆，把《九真經》那段梵文總綱抄寫了下來，他現在沒辦法去找一燈大師翻譯這段總綱，但是他可以找百度大師穀歌一下――就知道。

    ……

    在賈裡玉起去網吧的時候，上營鬧哄哄的東大街上，一個穿著黑夾克、皮白皙，右眼上方飄著一縷劉海的俊年輕男子正在隨意地逛著街，那男子男生相，眉眼漂亮，如果男扮裝，肯定能迷倒一片宅男。

    漂亮男子面帶溫笑意，走在接道上，隨意地四觀，看上去和所有逛街的年輕人沒有沒什麼兩樣，走到路邊看到一只蹲在垃圾箱上的白貓時，蹲下來逗弄了一會，然後繼續起前行。

    那白貓側頭看著漂亮男子，看著他和一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肩而過，然後那中年男子停下腳步站了一會，突然摔倒在地，而黑夾克男早已消失在人群中。

    ……

    “去一趟白鹿一中，找到一個名賈裡玉的高三男生，廢了他，帶回一手指。”

    黑夾克的漂亮男生收到這條短信時，剛好吃完一碗拉面，他看了一遍短信，然後刪除，付了面錢，出門打車去白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