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裡玉從進門之後就知道，今天要見自己的正主固然不是田振遠，也不是因為自己拔掉蝙蝠幫而完全年政績等待升遷的陳加仁，而是那位帶著一張看上去平平常常的工作證的年輕人裴朗。

    第六辦事，賈裡玉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的，實際上不止他不知道，陳加仁和田振遠也不知道這個辦事到底是辦什麼事的，陳加仁只是接到上面的一道“全力配合裴朗工作”的命令，就趕找之前合作愉快的田振遠約了賈裡玉。

    多年的從政生涯使得陳加仁擁有一種高度的政治敏，他不需要問任何人，也不需要看工作證就知道這個裴朗級別之高、所屬部門之特殊要超出自己之前接待的所有來覽城辦事的員。

    “我和田總去外面談點事，你們先聊。”陳加仁聽到賈裡玉說那句“你東西掉了”的時候，往地上瞥了一眼，隨即就假裝沒注意地看向別，看到賈裡玉坐下，立即識趣地拉著田振遠離開。

    “打攪你上課時間了，有些冒昧和突兀。呃，希不要介意。”陳加仁和田振遠走後，裴朗的年輕人向賈裡玉致歉，遣詞造句都很客氣，但語氣中並沒有什麼歉意。“對了，吃了早飯嗎？”

    “已經吃了，所以不用管早飯了，可以直接談正事。”

    “嗯。”裴朗點點頭，道：“您剛剛也看到了我的名字，不用再做自我介紹了，我做裴朗，同事們喊我陪郎，或者小陪，反正不會正經地我名字，主要是針對我的工作質而來的稱呼。”

    賈裡玉卻在想著他的同事都是何許人也，這個人外表看上去斯斯文文，像一個學者，但舉止言談又顯得十分老練圓，給人一種捉不的覺，賈裡玉不大喜歡此人。

    “為了節省您的時間，我就閑言敘，直接說重點了。”裴朗看著賈裡玉說道，後者點點頭。

    “如你所見，我是來自第六辦事的辦事員，你可能沒有聽過我所在的單位，甚至會覺得我工作的這個單位名字有點老土，不過請不要介意，重要的是工作容，名字並不重要，你覺得呢？”

    “我覺得這名字很好。”

    “那就好。”裴朗點點頭，“我在六的工作容就是為單位合適的辦事員，簡單來說，我是六的招聘人員。”

    賈裡玉點頭。

    “在邀請你來相見之前，對你做了一個調查，請不要介意，我們的調查就是針對一些明面上的，可以公開的信息。然後我發現你從三月份開始，績忽然突飛猛進，其後每月考試績都有長足的進步，直至這個月月初的這次全區統考，你更是直接考了全區第一的績，簡直比《風雨哈佛路》還要勵志。”

    “比別人多花點時間罷了。”

    “這句話說得特別好，多花時間，多點恒心和細心，什麼事都能做。”

    賈裡玉看著他，不再接話，希他盡快進正題。

    “當然，我今天找你過來並不是要談你學習的事，而是針對你上個月一個人挑了上營蝙蝠幫的事。”

    “上營蝙蝠幫？”賈裡玉茫然不知。

    裴朗笑起來，說：“別誤會，我不是來追究這件事，你那麼做完全是正當防衛，是為民除害，沒有任何錯誤。”

    “不是，我真的不知道什麼上營蝙蝠幫，我只是一個高三學生，在準備今年的高考。”

    裴朗會意，道：“沒錯，是這樣，你只是一個備戰高考的畢業生，不過卻差錯地學了一上乘的功夫，這一點您千萬不要否認，剛才和您握手，簡直像握了一塊烙鐵。”

    賈裡玉笑了笑，默認了。

    “正是針對這一點，我才特地過來想請你參加一下六的招聘。”

    “可是我現在還在準備高考，我的理想是考進北大。”

    “沒關系的，”裴朗擺手道：“完全沒有影響，雖然你現在的績不需要這個，但是你如果通過六的考核，你可以不用參加任何考試也一樣可以進這個世界上任何一所高校，這正是我們單位的獨到之，屆時你上學時的食住行全由單位出錢解決，每年單位還會額外撥一筆固定的款項供你調配用度，而且這些資金並不算在你的工資裡面。”

    “這麼好的福利，什麼工作呢？”

    “沒有固定的工作，但是一旦單位有任務下來，不論你在做什麼，都需要立即投到任務中，這些任務往往會有危險質，因此在你接了我的邀請後，會接一系列的考核，以判定你是否能應對這些危險。”

    “任務方面，有什麼實例可以舉一個嗎？”

    裴朗思考了片刻，說：“泛泛來說，就四個字，保家衛國。實例的話，就像……陳局長上個月做得那樣，拔出蝙蝠幫這個社會毒瘤。”

    “了解了。”賈裡玉點點頭，道：“這樣的事事關以後人生的道路抉擇，我要考慮考慮才能做出決定。”

    “當然，我可以給你留個電話，有決定可以隨時和我聯系。”裴朗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部黑的小手機，不屬於任何品牌，遞給賈裡玉：“裡面有我的號碼。”

    “好。”

    “那今天就先這樣，耽誤了你這麼多時間，再次說抱歉。”

    “沒關系，倒是要謝謝你。”

    裴朗笑著擺手，然後環顧房間，道：“你這房子很不錯，田總很有眼。”

    “是，還沒來及謝他。”

    說著兩人離開房間，坐電梯下樓，看到田振遠和陳加仁坐在小區的椅子上聊天，看到賈裡玉和裴朗下樓，站起走過來。

    “談完了？”陳加仁客氣地問道，表中明顯地帶著一莫名的謹慎。

    “談完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裴朗表恢複撲克牌狀態。

    陳加仁也不強留，直接帶路，如果是其他員，不了要一起吃個午飯啥的，其中分寸拿，是一門大學問。

    賈裡玉也跟田振遠告別：“田總就不用送了，我想順便在高覽逛逛。”

    田振遠當然不會答應：“這個也不費事，我安排一個人做你向導……”

    “沒事，我一個人更自在，而且田總，我步行也是修行。”

    田振遠何等察言觀的能力，聞言立即會意，道：“那也行，有事直接去公司找我，對了，這房間的鑰匙正好給你。”田振遠說著遞給賈裡玉一串鑰匙。

    賈裡玉接過鑰匙，說：“先告辭。”

    “回見。”

    賈裡玉離開小區，向市中心走去，不一會來到高覽市中心商業區，滿眼繁華熱鬧，確實不是白鹿縣城所能比擬的，路過一座大型的電城時，到一對小在發生爭執，似乎是的要買什麼東西，但是男的不同意，盛怒之下竟然扇了那的一耳，邊奪那的手提包邊罵道：“你這個敗家娘們，整天就知道買買買，買這些沒用的東西回家做什麼？”

    那的大聲道：“救命啊，我不是認識他，他是搶劫的！”

    男的更怒：“我是搶劫的，也比你花錢要好。”

    路人看到這一幕，並沒有人上前去阻止，賈裡玉停下看了一會，準備手幹預，便在這時，一道紅影閃過，接著聽到“嘭”的一聲，那男的被一腳踹出三四米，撞到不遠的一棵樹上，然後順著樹幹下，癱在地上痛哭地。

    賈裡玉看到一個穿紅運服、背著紅書包、紮著一條馬尾辮的孩站在剛才被搶包的孩前面，回頭對說：“報警。”

    這時，站在電城門口煙的三個穿著無袖T恤的年輕人快速圍了過來，不過他們還沒走到跟前，紅運服孩的長已經迎上去，三招十字踢，三個T恤男全部倒地。

    “邦優電城前，四個劫匪，一殘三傷。”紅運服孩補充道，然後飄然離去。

    “不錯啊。”賈裡玉看著孩的背影，笑著點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