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能在手的電火石間，想到破解打狗棒法的人還沒出生，尤其是在落於下風的時候，尤其是對方還會螺旋九影。

    賈裡玉學螺旋九影後，第一次施展是在君山上面對黃藥師，戰績是功地從他的彈指神通功夫下逃開，同時借勢布出障眼法，藏住了自己的真實面目。

    這世上能從黃藥師手下逃走，卻不被他發現本來面目的人不多，由此可見螺旋九影的神妙。

    第一次將這套神功用在實戰中，還是昨晚面對四大殺手的時候，橫空挪移之間，將螺旋九影的真正威力發揮得淋漓盡致、如鬼如魅，原本以防不勝防、詭異莫測著稱的四個殺手，被同樣的手段耍得團團轉，幾無招架之力。

    和所有上乘武學一樣，螺旋九影也是在九影大後才真正顯示出個中的神妙無方，絕對不是單純的數量變化，而是整套功夫裡的某種共通圓融。

    今天是賈裡玉第二次將這套功夫用在實戰對敵中，而且還是和同樣神妙的打狗棒法同時施展。

    力以及對招式的隨機應變或許還有進一步提高的空間，但說到騰挪移的速度，只怕洪七公看到都要自歎不如。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螺旋九影法下的打狗棒法，同樣是沒有破綻的。

    裘千仞掌影飄飄，封住周所有破綻，所乘小舟在水裡不停地打轉，而在他的頭頂，悍然八道人影手持竹棒從四面八方打來，人影難分虛實，棒影漫天飛舞。

    裘千仞再度陷到第一次面對賈裡玉時的那種左支右絀的窘境之中，而且這一次他雙足踩虛，下盤難穩，比之上次在君山，更加危險。

    兩次栽在同一個坑裡，裘千仞心中漸漸難以平靜。

    心中越浮躁，招式越，突然肩膀一陣酸麻，中了一棒，裘千仞知道再鬥下去，必然要重傷，雙掌連畫十三個圓，稍稍開那如附骨之疽的棒頭，繼而雙足用勁，蹬開小舟，踩著江水，使出水上漂的輕功。

    轉眼裘千仞就意識到這樣做的大錯特錯，對方明明就是一招領先後，憑借那套莫名其妙的法制住自己，如今自己要與他比輕功，不是以己之短，攻其之長嗎？

    “嘭嘭”兩聲，竹棒打在水面上，正中裘千仞雙足，裘千仞腳下一，輕功再難施展，噗通一聲，栽進水裡。

    賈裡玉飄然旋，落在自己的小船上，看著一道水波如水蛇般遠遁，猶豫了一下，沒有追上去，他現在耗力甚劇，為了維持一直著裘千仞打的局面，氣神始終保持在巔峰的狀態，即便這樣，他也沒辦法將優勢進一步擴大，僅僅是保持住這個優勢，等待裘千仞的疏忽。

    裘千仞棄舟逃走時，賈裡玉以為機會來了，以纏字訣的一招“棒打雙犬”打中他的雙足，沒想到裘千仞應變也快，直接鑽進水中。

    如果賈裡玉跟下去的話，那麼他一直勉力維持的優勢就然無存，他要在水底和裘千仞重新開招對手，賈裡玉數門絕頂神功，但說到功力的深、老道以及對敵的經驗，他和裘千仞還是有一定距離的，他不想冒這個險。

    ……

    從吳江回臥虎寨的時候，約約聽到從太湖的方向傳來一陣海螺聲，賈裡玉改變方向朝太湖走去，不一會來到太湖邊，到三個匆匆趕來的寨主，三個寨主對賈裡玉行了禮，一道乘船朝太湖中央劃去。

    召集眾人的是陸冠英，他原本還是神凝重，但是看到賈裡玉竟然和諸位寨主一道出現，立即化凝重為茫然，道：“大首領你……不是在吳江嗎？”

    “是，剛從吳江趕來。”

    “四大天衛呢？”

    “走了。”

    “鐵掌幫裘千仞呢？”

    “剛就是跟他打了一架，也走了。”賈裡玉輕描淡寫地說著，問：“陸兄你召集大夥是為了我的事？”

    陸冠英道：“幫中兄弟探到鐵掌幫和緹騎的天衛來到蘇城，我懷疑是針對大首領你來的，因此急著召集各位兄弟商量對策。”

    賈裡玉微笑頷首。

    “還有另外一件事，”陸冠英續道：“就是關於大首領之前提的聚義的事，我想這件事也應該跟諸位寨主說一說。”

    賈裡玉道：“應當如此。”

    於是陸冠英把聚義的事告訴大家，眾人聽了，自然不會反對，但賈裡玉從幾位寨主的臉上看到勉強，轉念一想也就明白過來，很多人嘯聚寨，為的只是在世中混一口飯吃，突然讓他們擔負起宋抗金的使命，變化太大，一時恐怕難以消化。

    這也是賈裡玉只說“宋”而絕不會說“反宋”的原因，造反這項工作僅僅靠一功夫和一腦子現代化超前觀念，是遠遠不夠的，民心難改，眾志難移，這是一個長期的工作，賈裡玉沒有那麼多時間來做這些宣傳啟蒙工作。

    “說是聚義，本質也是希大家能團結一致，面對朝廷金兵時來犯時，可以做到一方有難，八方支援。”賈裡玉接著陸冠英的話，解釋道：“當然，如果有哪路兄弟到朝廷送去金朝的貢銀布匹等，也是一樣的。”

    眾人聽到這裡，會心一笑，陸冠英看了賈裡玉一眼，也是心領神會。

    賈裡玉續道：“因此我建議，我們從今天起，定一個聞號起舞的規矩，無論湖上湖下，只要遇到敵人來犯，立即吹起海螺，一聲號響，其他聽到的人也跟著一起吹，屆時無論刀山火海，大夥一起闖過去。”

    “大首領此法甚好。”陸冠英道，其他人也紛紛贊同，隨後眾人擬定了海螺聲長短、次數所代表的不同意義。

    “聞號起舞”後來也了吳地的一項傳統，延續多年。

    下了太湖大船，陸冠英私下跟賈裡玉說了父親陸乘風的顧慮，賈裡玉表示理解，讓陸冠英靜觀其變，等待時機。

    ……

    虎翼營的訓練已經進到新的階段，從單調的能訓練到穿山、越林、渡水，從赤手空拳殺人到十八般武樣樣通，從聯合作戰到分兵應敵……

    賈裡玉除了教他們輕功和殺人的拳腳功夫，還將自己從影視劇、小說裡學到的特種兵偵探諜報、察敵劫營的信息一並教給了他們。

    “如果不是練了這套白蟒鞭法，恐怕我已經沒有信心繼續訓練虎翼營。”

    燕三娘說著話，抖長鞭，卷起一塊石頭，淩空劈斷。

    賈裡玉滿意的點點頭，燕三娘忽然轉頭對他嫣然一笑，道：“看招。”長鞭咻地一聲破空聲向賈裡玉，賈裡玉手捉住長鞭，往後一拉，燕三娘忽然整個人被拉了過來，旋轉翻飛，往賈裡玉懷裡撲去，賈裡玉握著長鞭向上一抬手，燕三娘向右轉了一圈，正好站在賈裡玉面前。

    “練到鞭子沒有聲音，出招沒有招式，功夫就了。”賈裡玉放開鞭子說道。

    燕三娘的臉紅撲撲的，點了點頭，心中卻在可惜：“就差一點點。”

    接下來的一個月，賈裡玉都是在訓練虎翼營、教燕三娘鞭法中度過，自己每天除了打坐用功，不再練一招一式，似乎已經忘記了大龍拳中的狂龍式。

    一個月後，燕三娘終於揮鞭無聲，鞭勢東卷西翻，再無軌跡可循，不過在和賈裡玉的過招中，鞭子剛出，就被賈裡玉抬腳踩住鞭頭。

    因為賈裡玉的狂龍式也了。

    教學相長，觀察冥想，修煉高深的功夫，手段也一樣不同尋常。

    到了八月，丐幫的虎翼營在七袋弟子風正的帶領下來到臥虎寨，風正同時帶來了洪七公的消息。

    “洪老幫主說他八月十五要去嘉興南湖看熱鬧，暫時不回幫中。”

    賈裡玉聞言心中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