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裡玉自然不會真的教郭芙“猿擊神劍”，倒不是他有意藏私，而是自己也在索中，運劍行氣涉及到的融合轉換和舉一反三，只怕連郭靖都學起來都困難，更何況是學武天資同樣不高，而且沒有經驗的郭芙？

    賈裡玉準備教郭芙的是改良版越劍，也就是他隨口命名的“舞破中原”。

    賈裡玉拔劍斬斷一樹枝，削了一把木劍給郭芙，然後讓跟著自己運劍，為了增加趣味，賈裡玉還有意加上一些後世舞蹈的作。

    相比於父親幹地教授，賈裡玉的這套“劍舞”顯然更能引起郭芙的興趣，即便天賦有限，但一旦全心投，進境倒也不會太慢。

    郭靖的悟又何嘗高了？他能在那麼短時間學會降龍十八掌，靠得就是專注和刻苦，如果能挖掘出郭芙的這一特，因材施教，養一個俠，估計也不是太難的事。

    學武之路漫漫且枯燥，隨手培養一個風華絕代的俠，既能踐行教學相長的真諦，又能調劑自己偶爾疲倦的心靈。

    一套“舞破中原”練了一半，猛地聽到不遠傳來一道哭聲，隨後聽到大武哭喊著：“師傅師傅，楊過把我弟弟打死了！”

    兩人聽了大驚，趕跑過去看發生了什麼，發現小武躺在地上一不，雙眼翻白，大武連哭帶喊跑回去師傅，而楊過站在一旁，神茫然、不知所措。

    賈裡玉上前抱起小武，手在他口推拿，無奈功封存，無法推宮過，只能幫他順一順氣息。

    不一會，郭靖、黃蓉一起奔來，賈裡玉讓開，郭靖上前幫小武推拿，黃蓉神鄭重地問楊過：“歐鋒在哪兒？”

    賈裡玉這才想起來，楊過現在已經見過歐鋒，並跟他學了蛤蟆功，剛剛他跟大小武起沖突，就是用蛤蟆功打傷的小武。

    楊過聽到黃蓉的問話，一不，充耳不聞，神一陣恍惚。

    這時，回去報信的大武扶著柯鎮惡也風急火燎地趕到，柯鎮惡從大武那裡得知楊過連蛤蟆功的狀，只道他是歐鋒的傳人，厲聲問道：“歐鋒那個惡賊在哪兒？”

    楊過仍舊不答。

    柯鎮惡舉起鐵杖，道：“你不說，我就打死你。”

    楊過也被激起了，道：“你打死我我也不說，他不是惡賊！”

    柯鎮惡大怒，鐵杖揮下，郭靖忙道：“大師傅不可！”

    站在楊過右邊的賈裡玉手拉了他一把，鐵杖從楊過左側落下，柯鎮惡倒也沒有真的想殺楊過，又問了一遍：“你說不說？”

    楊過高聲道：“我不說，你有種就打死我，我不怕你這個老瞎子。”

    郭靖一聽，忙上前打了楊過一耳，斥道：“怎麼能對師祖無禮？”

    楊過也不哭，冷冷地說道：“你們也不用打我殺我，我自己了結就是了。”說著轉向大海奔去。

    郭靖忙道：“過兒，回來！”

    這時賈裡玉腦子裡卻極不合時宜地冒出林黛玉的影，一樣的寄人籬下，一樣的無依無靠，一樣的遭人白眼，在他們敏自傲的心裡，這種日子就是“寒霜刀劍嚴相”。

    賈裡玉此，可以更清晰地到，金庸在塑造人方面，也達到了微的地步，眼前的楊過繼承了乃父的英俊和狡譎，也繼承了母親的剛烈和驕傲，恐怕住在桃花島的日子裡，沒一天過得痛快，這種渾長刺的脾氣是符合人的。

    賈裡玉擋住楊過，楊過道：“你讓開。”語氣卻不再是一味的冰冷。

    賈裡玉搖頭不語。

    楊過轉個彎繼續朝海裡奔去，賈裡玉手拉住他，道：“師傅、師母，你們既然把他帶回桃花島，總不能看著他投海自盡啊。”

    郭靖一聽，忙大步走了過來，道：“過兒，你跟玉兒先回去，我晚點找你。”

    楊過低頭不語。

    柯鎮惡道：“我明天回嘉興去。”郭靖黃蓉知道他這是不願意和仇人的兒子和傳人同住一島。

    黃蓉道：“大師傅，桃花島是你的家，你何必讓這小子？”

    賈裡玉聽到這裡，又想明白一件事，郭靖之所以沒有堅持把自己上乘的功夫教給楊過，多也到黃蓉和柯鎮惡的影響。

    第二天，郭靖帶著楊過離島，他準備送楊過去終南山全真教學功夫，臨別的時候，楊過只跟賈裡玉說了一句“後會有期”，沒有再跟任何人打招呼。

    許久前，賈裡玉曾見有人質疑郭靖送楊過去全真教的做法，認為全真七子的功夫都不如郭靖，他送楊過去明顯是甩鍋。

    現在賈裡玉卻有了更多的味，在楊過回罵柯鎮惡、遭黃蓉忌憚的況下，郭靖已經沒辦法繼續留楊過在桃花島，此外，縱觀郭靖升級曆程，江南七怪為他打了基礎，全真馬鈺才是引他窺見上乘武學的導師。

    郭靖為人古板耿直，看待事也往往一筋的直接，他自覺自己是在練武初期，得馬鈺指點才突飛猛進，以至於達到今天這個地步，因此對全真功有種莫名的信服，認為這是一個高手升級的必經過程。

    所以，郭靖把楊過送到全真教，絕對是一片真心。

    郭靖帶楊過離開桃花島的這段日子，賈裡玉繼續邊琢磨“白駒劍”和“越劍”，邊教郭芙“舞破中原”。

    經過連續幾日的思考試劍，賈裡玉總結出了版權完全屬於自己的“猿擊神劍”的第一式――心猿意馬。

    所謂“心猿意馬”，就是練劍時，心思意念不停轉遊，想到哪練到哪，沒有章法，沒有固定招式，像猿猴縱跳，像野馬韁。

    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劍要出什麼招式，對手更加難以揣了。

    當然，練劍時心猿意馬，沒有章法是可以的，因為錘煉的是劍意，但與人手時，這招“心猿意馬”就不能真的完全離自己的掌控了，手中要握著韁繩，隨發隨收，收放自如，這“練時糊塗，打時清楚”。

    練到這裡，賈裡玉終於到了“求”的地步，他找到黃蓉，道：“師母，這幾日師傅不在島上，我練功遇到了一個難題，想請教你一下。”

    黃蓉雖跟郭靖約定互不教對方的弟子，但那個約定是針對楊過，對賈裡玉無效，黃蓉道：“你說。”

    賈裡玉道：“師母聽過老人化猿的故事嗎？”

    黃蓉點頭：“聽過，說是春秋吳越爭霸時期，越王勾踐讓範蠡替他請一位名聞天下的趙國劍客，劍客在去見越王的路上，到一個老人，那老人要和比劍，結果輸了，跳到樹上化為白猿。”

    賈裡玉嗯了一聲，道：“我聽得那個故事和這個大致相當。”

    “是嗎，你說說看。”

    於是賈裡玉把《越劍》的故事簡略說了，黃蓉聽完，先是慨阿青的遭遇，慶幸靖哥哥當初沒有選擇“西施”，隨後笑著問賈裡玉：“所以鯉魚你跟我講這個故事，是想讓我做那只白猿？”

    賈裡玉笑著默認。

    “難得你拐彎抹角的編這樣一個故事，我答應你了。”

    “謝師母。”

    ……

    從這天之後，賈裡玉每天練劍的容又多了一項――和黃蓉拆招，或者說，被黃蓉痛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