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宋方略,宜先從事襄。”
這是南宋降將劉整向忽必烈進獻的滅宋妙策,郭靖私下和黃蓉聊起天下大勢時,也曾提過類似的觀點,只不過那時候說起總是一種猜測,而且心中總盼著這種猜測不會落到實,如今聽賈裡玉也是同樣說法,心中怎能不驚訝?
玉兒年紀輕輕,從未在江湖中行走過,對人世故、國家大事也不可能有太深刻的理解和認識,然而,即使是他,都能看出蒙古攻宋,要先下襄,更何況蒙古那些天生擅長打仗的將軍?
黃蓉不再考校賈裡玉,道:“當務之急,是盡快擺下英雄大宴,號召天下英雄共赴襄守城。”
郭靖贊同頷首。
陸冠英道:“我三日前便已吩咐下去,讓他們開始置辦宴席。郭兄,我們一起來寫這英雄大宴的請帖吧。”
“好。”
黃蓉道:“靖哥哥,你與陸世兄去寫請帖,我出門去見一見丐幫的眾位弟子。”
郭靖點點頭,道:“讓玉兒陪你一起去吧。”
“嗯。”
賈裡玉“猿擊神劍”雖未圓滿大,但郭靖、黃蓉何等眼,早看出此劍法神妙無方,兼之賈裡玉為人機警,卓然可獨當一面,因此靖蓉二人對他都比較倚重。
“我也要去。”郭芙上前拉住母親的袖撒道。
然後大武小武也齊聲道:“師母,我們也一起去吧。”
黃蓉道:“我是去辦正事,不是去玩兒,你們乖乖留在莊,免得我還要分心照看你們。”
郭芙指著賈裡玉道:“他都可以去,我為什麼不可以去?我不依。”
黃蓉想了想,道:“那好,你們隨我一起去吧。”
出門之後,小武歎道:“好氣派的莊園,比姐夫家的莊子還要大。”
大武道:“奇就奇在這莊子也陸家莊。”
大武小武的姐夫自然就是陸展元了。
賈裡玉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數百棵古槐圍著一座大院,大院的房子一座連著一座,重重疊疊,看不出有多間,這等聲勢的莊子擺一場武林大宴,恐怕可容納數千賓客。
黃蓉道:“這莊子的主人與你們還是師兄弟呢。”
郭芙大奇,問道:“我看那莊主的年紀比你和爹爹都要大,怎麼會是我們的師兄?”
黃蓉笑而不答,看向賈裡玉,賈裡玉道:“陸莊主的父親是黃祖師的弟子,與師母是師兄妹,因此陸莊主是師母的師侄,自然就是我們的大師兄。”
黃蓉笑著點頭,郭芙問:“媽媽,你何時跟他講的這些?”
黃蓉搖頭道:“我沒有跟玉兒說過,是他自己發現的,你們也在桃花島住了那麼多年,這些事還需要我和你爹爹親口告訴你們嗎?”
郭芙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大小武卻暗暗慚愧,只好低聲問賈裡玉:“賈師兄,你怎地知道陸莊主是師母的師侄?”
“猜的。”
兄弟兩人相視一眼,面略有些不忿,但自知功夫不及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一會黃蓉帶著他們幾人來到和魯有腳等丐幫弟子約好的地方見面,但是到了約定的時間,魯有腳卻沒有按時出現。
黃蓉眉頭鎖,覺得哪裡不對,又等了一會,魯有腳仍舊沒有出現,正要離開,忽然看到不遠一個乞丐手持木棒,一瘸一拐朝這邊走來。
黃蓉忙迎上去,看到那乞丐好似了重傷,問道:“發生了什麼事,魯長老呢?”
那乞丐噗通一聲跪下來,道:“黃幫主,魯長老在金陵城出事了,你快去救他。”
賈裡玉看著青年乞丐,卻有點眼。
黃蓉急問道:“快說魯長老怎麼了?”
那青年乞丐道:“今日魯長老聽說幫主已駕至大勝關,率領丐幫弟子前來拜見,不料卻在金陵到彭長老。
彭長老已經投靠蒙古,跟著一位武功高強蒙古貴公子,他們在金陵城到魯長老之後,由那位貴公子出手把魯長老捉去了。”
彭長老就是當初君山大會時,用移魂大法幫楊康捉住郭靖黃蓉的那個叛徒。
黃蓉道:“當日沒有殺他,不料卻留下今日之患。”
那青年乞丐道:“他們會殺了魯長老嗎?”
黃蓉道:“暫時不會,他們把魯長老捉去,是要換我的打狗棒。”
“啊。”年輕乞丐頓時愣住。
黃蓉低頭沉思,過了一會,道:“大武小武,你們回去跟師傅說,我要去金陵一趟,遲則明日回來。”
大武小武舍不得郭芙,但是師母有命,不敢違背,只好答應下來。
黃蓉、賈裡玉和郭芙三人,讓那個青年乞丐帶路,即刻啟程,趕往金陵。
路上賈裡玉忍不住好奇,問那個青年乞丐:“你是不是做風正?”
“我是,公子怎麼認識我?”
賈裡玉心裡暗暗納罕,看來白龍並沒有把所有的痕跡都抹去,是為了增加遊戲的趣味嗎?
黃蓉道:“他是賈大路的兒子。”
“你是賈大哥的兒子小鯉魚?都長這麼大了!”風正喜於。
賈裡玉心道:“這人設……白龍兄,服了呦。”
……
不到半個時辰,四人來到金陵城,風正將負責跟蹤探查的乞丐調了回來,向黃蓉匯報況。
黃蓉聽罷沉思不語,隨即轉頭問賈裡玉:“玉兒你怎麼想?”
賈裡玉道:“把彭長老約出來談判,趁機救人。”
“嗯。”黃蓉點點頭,吩咐丐幫弟子道:“你們去給那個叛徒送信,說我答應用打狗棒換魯長老,讓他把人帶到韓橋來換。”
丐幫弟子領命而去,黃蓉和賈裡玉商量救人之策,賈裡玉低聲說了一句什麼,黃蓉略覺猶豫,賈裡玉又解釋了幾句,黃蓉想了想,點頭答應,賈裡玉轉離去。
酉時剛過,丐幫弟子回來稟報說彭長老同意換。
黃蓉、郭芙帶著風正等丐幫弟子前去韓橋,路上黃蓉問郭芙:“玉兒教你的那套劍法,練得怎麼樣了?”
郭芙“啊”了一聲,道:“媽媽,你你,怎麼知道?”
跟賈裡玉學習舞劍的事一直瞞著大家,為了保守,平時還故意甚至刻意和賈裡玉保持距離,此時聽媽媽問起,如何不驚?
黃蓉笑道:“我的傻兒,你是我生的,你什麼事能瞞得過我?”
郭芙臉上莫名一紅,低下頭,道:“他說、說我已經小了。”
“嗯,那就好。”
說著,已來到韓橋,黃蓉抬頭看到橋頂上影影綽綽站著五六個人,其中兩人正是彭長老和魯有腳。
魯有腳雙手雙腳被縛,裡還被塞了一團布,彭長老手持一把利劍架在他的脖子上,隨時可以取他命。
彭、魯二人後面站著一個手持紙扇的貴公子,輕輕搖,神瀟灑,正是霍都。
和貴公子並排而站的是一位雄壯龐大的僧人,那僧人手持降魔杵,看上去,氣勢威猛人,乃是霍都的師兄達爾。
“彭長老,好久不見,別來無恙。”黃蓉抬步登橋,悠然說道。
彭長老一見是親來,心中一,道:“你不要再向前走了,你把打狗棒扔過來,我立即放人。”彭長老對黃蓉終究還是心存忌憚,即使這次有大靠山。
黃蓉舉起手中綠竹棒,道:“彭長老,你瞧這是什麼?”
彭長老轉眼去看,正是打狗棒,正要說話,忽然眼前閃過一道白,如驚芒掣電,似長虹經天,只覺嚨一痛,再也發不出聲音。
“彭長老小心!”貴公子扇子一收,右扇左袖,鼓起一陣疾風,向前撲去,不過待他搶至彭長老跟前,發現彭長老雙目瞪圓,脖子留下一道痕,被一劍封!
而俘虜魯有腳則被那個看起來滴滴的人幫主拉回。
霍都轉頭看去,發現橋柱上臨風立著一位持劍年,剛才刺殺彭長老的那驚豔一劍,應是出自此人手筆。
那年神漠然地著霍都,看得他脖子一麻。
黃蓉道:“不知公子還有何指教?”
霍都看了看黃蓉及其背後丐幫弟子,又看了看橋柱上站著的那位年劍客,一時猶豫不定,便在這時,耳邊響起一道駭人的呼嘯聲,那年長劍竟迅捷無匹地刺向自己,劍勢攜帶詭異猿嘯,聽的人上起皮疙瘩。
霍都哪裡敢接這樣一劍,飄然後退,卻聽那劍嘯之聲兀自連綿不絕,纏繞向自己,霍都謀被破,又失了先手,再無戰意,刷刷揮出幾扇,退出戰圈,遠遠去了。
賈裡玉又向達爾,達爾雙掌合十,對賈裡玉行了一禮,然後拖著降魔杵帶著其他人一道離開。
賈裡玉“白駒過隙”一劍,封彭長老,震懾住霍都和達爾,功解救了魯有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