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都天資很高，自隨金法王習武，到如今學有所，即使放在中原武林，也絕對是一等一的好手，以他的實力，遭遇上賈裡玉，原本不該敗得如此輕易，即使賈裡玉“一劍西來”，積累了無數戰鬥經驗，他也應該能堅持到十劍以上。

    不過，一來霍都心志不堅，秉不純，沒有迎難而上的氣魄；二來那晚在韓橋，他親眼目睹了賈裡玉的驚鴻一劍，此次陡然相遇，發現眼前這個普通年居然是那個恐怖刺客，心裡多到沖擊。

    因此，他擋住了賈裡玉的第一劍“心猿意馬”，卻沒有擋住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第二件“白駒過隙”。

    霍都傷之後，面帶慚，低著頭站在師傅側，他敗給洪七公的徒孫，可謂是丟盡師門的臉，心裡難免還有一些惴惴不安。

    金法王理也不理霍都，道：“達爾，你上去和他比劃比劃。”

    達爾躬應了一聲“是”，然後拖著降魔杵上場，剛要陣，忽然場間飄飄渺渺地響起一聲“過兒”，然後眾人看到一個白走進門來，那臉蒼白，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什麼人。

    眾人見那姿容秀麗，行如弱柳扶風，周如沐薄霧輕煙，往門前一站，整個大廳都為之燦然生。

    楊過見到那，如雷轟電掣，欣喜若狂，跳著奔出去，著“姑姑”撲向那個。

    一時間場間所有人都向他們二人，一個若天仙，一個窮酸潦倒，怎麼看都是不應該放在一起的兩個人，偏偏如此親昵地抱在一起。

    賈裡玉初見小龍時，也覺得驚豔無比，當初看小說時，有過無數次幻想，後來有影視劇的形象化呈現，腦子裡漸漸定型，覺得小龍大約就是李若彤那個樣子，或者是李若彤和劉亦菲綜合起來的樣子，總之得不再象。

    然而，今天看到真正的小龍，賈裡玉才知道，不論是自己的想象，還是影視劇的呈現，都還不夠完，白龍還原出來的小龍，真正讓他領略到了“仙子下凡”的真諦。

    賈裡玉轉過頭去看其他人的反應，發現大家都是一般的面贊歎之，直到目掠過全真教四人時，發現其中一人面慘然，看了一眼又趕低頭，又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

    不用介紹，肯定是尹同學了。

    賈裡玉推算了一下劇的時間軸，案發的時候，自己應該還在桃花島練劍，不然說什麼也要去案發現場阻止一下。

    一道目向自己過來，轉頭一看卻是郭芙，郭芙看著自己，莫名一笑，笑容很是滿意、欣，倒讓賈裡玉有點不著頭腦。

    楊過拉著小龍走到一旁說話，路過賈裡玉時，忽然站住，看著賈裡玉道：“賈兄，大恩不言謝。”

    賈裡玉搖搖頭，心道：“倘若你們十六年之約的劇照常上演，到時候免不了還要做一次神，這次就當是做鋪墊了。”

    楊過和小龍退場後，比武繼續，達爾立起單掌向賈裡玉致意，賈裡玉拱手還禮，達爾用藏語做了自我介紹，賈裡玉也點頭報了家門。

    達爾剛才見過賈裡玉兩劍敗霍都的戰績，不敢有毫怠慢，說了句“我來了”，單手猛地揮出降魔杵，勁風撲面而來。

    賈裡玉也不拔劍，矮避過，細細觀察達爾的腳步。

    達爾一杵揮出，勢頭不老，生生又給拽回，高高舉起往下面就砸下來。

    他的降魔杵法不見得如何高明，就是簡單的橫掃、直砸，也沒什麼繁複的變化，但是招式上的百般短，全部以大勁遮之，而且又有大道至簡的道理，因此金法王傳給達爾的功夫，可謂是因材施教，不容小覷。

    第二杵，賈裡玉仍舊以法躲開。

    “小孩，你怎麼不還手？”達爾連進兩招，發現賈裡玉只閃不攻，自己準備破解他劍法的招式也用不上，不由得出言詢問。

    賈裡玉不答，只是微笑搖頭。

    金法王提醒道：“他在試探你，用無上大力杵法！”

    達爾一聽師傅這麼說，點點頭，不再單手揮杵，而是雙手握住降魔杵，虎虎生威地揮起來。

    原本他單手揮杵，力道已經大得驚人，此時用上雙手，把那笨重的降魔杵舞得團團直轉，杵影飄飄，勁道所至，把離得比較近的觀看者得呼吸不暢。

    賈裡玉展法，逐一避開，看得中原群雄開始為他擔憂。

    郭芙更是直接道：“師兄，出劍啊。”

    郭靖側頭問黃蓉：“蓉兒，你說玉兒在做什麼，若是為了消耗敵人力，他不應該故意將自己置於降魔杵的籠罩之中才對？”

    黃蓉道：“靖哥哥你放心吧，玉兒是個武學奇才，他不出劍定有不出劍的道理，且慢慢往後看。”

    郭靖點點頭，繼續凝視場上變化。

    達爾無上大力杵法共有十六招，如今已經使出一半，但賈裡玉仍舊以輕功躲閃，不正面應戰，蒙古那邊的武士這時終於忍不住道：“膽小鬼不敢比試，直接下場吧，換一個來。”

    “又不是比輕功，一味躲閃算什麼本事？中原武林豪傑，都是這等貨嗎？”

    “有本事，你拔劍接一招啊，不要做頭烏。”

    ……

    場間頓時一片嚷，中原武林群雄初時還以為賈裡玉故意閃避，是為了觀察和試探達爾，但是十幾招過去後，他仍舊左支右絀、險之又險地躲避，看上去不像是觀察，倒像是被得出不了劍，不敢出劍。

    達爾塊頭較大，不及賈裡玉輕捷靈敏，只要賈裡玉不拔劍，一直用輕功和達爾周旋，即使不贏，至可以落得平局的結果，甚至最後可以耗達爾的力，反敗為勝。

    盡管這是當前最佳的戰，但是這樣贏來的和局和勝局，顯然無法讓場的蒙古人心服口服，也不符合江湖人士“把劍示君，盡不平”的審風格。

    因此面對蒙古武士們的喝問，中原群雄回擊起來就缺乏足夠的底氣。

    小武低聲道：“我看師兄要輸了。”

    大武也點點頭，心裡卻非常複雜，自從那日在樹上聽到師母又說要把芙妹許配給賈裡玉後，他對賈裡玉的態度就發生了改變，由最初的嫉妒到羨慕，再到如今如鯁在的嫉妒。

    今日這個局面，賈裡玉劍退霍都，已經大出風頭，如果再由他打敗達爾，估計芙妹的婚事基本就定下來了。

    他希這些蒙古人被打走，但是他又不希他們是被賈裡玉打走，所謂人心難測。

    達爾和賈裡玉這時已經鬥到屋，房間正廳的門被掃壞了三扇，屋的桌椅板凳被砸碎得不計其數。

    賈裡玉再退下去，陸家莊正廳就要被達爾拆了。

    當！

    就在這時，眾人看到賈裡玉終於揮出劍鞘格擋了一下。

    “到我了哦。”賈裡玉笑容斂起，緩緩出長劍。

    “終於把劍了。”

    中原群雄雖有於他拔劍的不夠拉風，但至是拔了，接下來不管勝負，至能痛痛快快地吼幾聲。

    不用他們吼，賈裡玉自己先發出一聲長嘯，然後見他子左右搖晃，劍如遊龍，剎那恍惚地刺向達爾，而那嘯聲仿佛傳到劍上，兀自轟鳴不止，而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勢。

    猿啼不住！

    達爾揮擊了半天，氣力稍衰，忽見對方悍然出劍，直攖己鋒，心裡也愣了一下，聽得幾聲“當當當”的聲響，猛地回過神，凝神接戰。

    但這個時候，賈裡玉已然是一發不可收拾，劍嘯轟鳴，強勢反擊。

    達爾被嘯聲吵得心煩意，金剛杵也不像之前那麼行雲流水，杵法漸有散之象，忽聽師傅用藏語說了幾句“穩定心神”的心法口訣，心中默念幾遍，煩惡稍減，神為之一振，手上加力，杵法再度圓滿。

    不過就在這一轉的瞬間，達爾杵法的破綻已然顯，賈裡玉的“猿擊神劍”原本就是循敵破綻，以劍破之，怎麼可能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刷出三劍之後，忽而子騰空，躍過達爾的金剛杵和頭頂，繼而子詭異倒懸，一串迅疾如驟雨的劍芒繞著達爾的腰部轉了一圈。

    “啊！”達爾連聲起來，腰部已有多傷，瘋狂地掄了一圈降魔杵，賈裡玉順勢用劍尖挑向達爾的手腕，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紅影閃過，聽得“鋮”地一聲刺耳的聲響，賈裡玉的劍尖被蹭斷，又驚覺一傾山倒嶽的力量向他襲去，眼見無法抵擋。

    “玉兒小心！”

    忽而另一排山倒海的大力從旁邊打過來，接住了那道襲的力量。

    嘭！

    拳掌相對發出的聲音。

    金法王和郭靖同時出手了。

    原來，金法王見弟子達爾傷，知道再鬥下去，他的手腕也要廢了，忙縱去救，用金斬斷賈裡玉的劍尖，順手給了他一拳，不料郭靖見機也快，隨後用降龍十八掌把那一拳截住。

    兩大宗師這一手，都是上一震，郭靖飛退開三步，卸了金的拳力，金法王卻自重份，承了這一掌，不免氣翻滾。

    “洪七公徒孫打得過我徒弟，徒弟和我不相上下，他本人要厲害得什麼地步？”金法王暗暗沉，忽然心中一凜，看到剛剛被自己襲的那個年正注視著自己，有那麼一剎那，他有種被上古兇盯住的危險。

    “難道剛剛那年竟然未盡全力？”

    再一留神，那種覺便即消失，知道是錯覺，心下稍寬。

    “這第二場，也是我們勝了。”陸冠英適時接道：“金法王，你還有徒弟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