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逸提議下,高小蘭被提拔爲正科級,爲民科科長,其實也是唐逸不想整天在自己眼前晃悠,給加加工作上的擔子。
中午唐逸沒有回家,找了家小飯館,隨便對付了碗餃子,吃完付錢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本來還對他有些不屑的老闆瞪著大眼珠子看著唐逸拿出了手機,這才知道自己不識高人,心說人家真正的有錢人就是與衆不同,只有咱們這半窮不富的人去飯店吃飯纔在乎別人的目,不要幾個炒菜就好像生怕別人瞧不起似的。
電話是小王打來的,他神兮兮的說:“主任,我在金秋酒家呢,剛纔看到王主任了,他好像和檢察院的鬧了點兒糾紛,唉,不說他不說他,主任,今天金秋的皮皮蝦很新鮮呢,過來嚐嚐不?”
唐逸知道小王的意思,也喜歡他的機靈,笑著說:“好啊,去嚐嚐。”
出了小飯館,拐個彎拿車,然後直奔金秋酒店,想想也是最近太無聊了,去看看王起的熱鬧也好,這傢伙可能最近跑正級的事兒有了點眉目,又有些翹尾。
金秋酒家門口,小王早等著呢,見到唐逸笑著跑過來,說:“我在二樓定了桌。”
順著旋轉樓梯來到二樓,就聽到二樓拐角一家包間吵吵鬧鬧的,小王嘆口氣:“是王主任,一點兒也不注意我們監察室的形象。”
唐逸說:“去看看。”兩人就向包間走去,包間關著門,但能聽到王起的嗓門很高:“省長熱線接到羣衆舉報,說你工作態度惡劣,怎麼著,轉你們部門理一點兒也不見效,你看看,這是什麼時間?哪有吃飯時間搔擾證人的,別說人家還是原告了,就衝這點,羣衆對你的檢舉看來也沒冤枉了你!”
接著就是一個男聲:“王主任,你別生氣,不認識你,又是實習生,工作難免有失誤,有什麼到不到的你多擔待。”
王起嗓門更高起來:“劉,咱是老人了,你說說,我爲人怎麼樣,會平白無故朝自己的同志發火嗎?”
那個劉忙笑著說不會,王起又說:“不過,你們申訴怎麼會實習生跟出來辦案子?這不大妥當吧?”
劉就笑著說:“沒辦法,省院下來實習的,來,陳珂,快跟王主任道歉。”
唐逸本來無可無不可的聽了兩句,聽著沒什麼大事兒,就有些怪小王謊報軍,正準備走掉,聽到“陳珂”兩個字卻是怔住,二話不說,推門而。
包間裡,王起和一個胖子坐在一起,兩人都喝得臉紅脖子的,旁邊,站著三名穿著檢察院深藍制服的檢察員,陳珂赫然就在其中,此時漲紅著臉,倔強的看著王起,就沒有道歉的意思。
王起怒道:“你還看我!我說的不對嗎?”一擡眼,卻見到了推門而的唐逸,楞了一下,忙站起來:“唐主任!”他是喝得有點高,但見到唐逸還是本能的作出下屬的作。
陳珂也見到了唐逸,張張,卻沒有出那聲哥。
唐逸笑道:“說什麼呢,這麼熱鬧。”
王起就給那劉介紹,這是我們督查室一把手唐主任,又給唐逸介紹劉,春城市檢察院控告申訴檢察副長,說是長,實際是科級或者副科級幹部。
劉聽說是唐主任,忙陪著笑臉握手,督查室一把可是副廳,放出去的話就是市級領導,而且最近督查室的權力擴大,劉對副主任都有些忌憚,更別說唐逸這一把手了。
唐逸聽陳珂在電話裡提過,剛進檢察院,爲了悉工作,就主申請下放到市院,至於在哪個科室唐逸卻是不知道。
聽說是申訴,唐逸卻是苦笑,果然挑了個最累而且吃力不討好的部門,申訴的工作主要就是對羣衆舉報的疑點案件進行審查,而這些案件許多都會是有些幕,認真查辦的話就會得罪形形的關係網,看來陳珂就是得罪了王起的朋友了。
唐逸就問:“王主任,怎麼回事兒?”
劉擔心王主任火上澆油,忙解釋,原來是因爲一樁買兇傷人案,現在和王起坐一起的就是事主老董,他兒子是害者,現在還住在醫院,而檢察院本來已經準備起訴嫌犯,但嫌犯家屬提出一些新線索,劉就給一名檢察員理,又陳珂跟老同志多學習,誰知道陳珂卻從卷宗中發現了一些疑點,就去找老董調查,去過幾次後,老董就不再見他們,揚言檢察院工作態度暴,害者倒好像了嫌犯。
經陳珂的發現,劉也覺得這案子有些疑點,今天一早,就帶著陳珂和另一名檢察員去老董家覈實一些況,等了一上午,也沒等到老董,中午時老董給家裡打電話,說在金秋吃飯呢,劉等這纔到了金秋。
只是沒想到陪老董吃飯的人是王起,而且明顯兩人喝得有點兒高,王起更拍桌子發起了火,劉雖然不忿,但他早就認識王起,如今督查室又正紅,聽說王起在省辦公廳也很有門路,劉也只好陪著笑臉請他消氣。
唐逸聽了事經過轉頭問王起:“熱線有人舉報檢察院的同志?我怎麼沒聽說?”
王起就打起了哈哈,唐逸卻是一皺眉:“有什麼好笑的?你上午早退,就是來喝酒的嗎?”
王起一下愣住,怎麼也想不到唐逸會突然質問自己。忙解釋:“我調查個案子。”
其實督查室這種部門因爲工作的關係作息比較靈活,尤其是部門的頭頭腦腦,基本上沒有早退遲到的說法,因爲有藉口啊,出去督辦案件了。
唐逸臉越發沉了下來,指著滿桌飯菜:“看你們吃的喝的,也有兩個多小時了吧?要不要我服務員來對質?辦案子?在酒桌上辦案子嗎?這位董先生有什麼案子要你辦?”
王起楞楞看著唐逸,臉陣白陣紅,卻說不出話。
“督查室督查室,我看咱們首先就要自督自察,看看你像什麼樣子?跟個大老爺似的指手畫腳,干擾司法部門的工作,你還有沒有一點黨員的覺悟?這件事我會向省廳領導反映的!”唐逸不留面的批評,令在場的人都有些跌破眼鏡的覺,畢竟不管什麼部門崗位,一把手可是不帶這麼訓斥二把手的。
小王卻是笑,唐主任果然有一手,有了機會就上綱上線,自己當然要配合領導,下午就將王主任挨訓的事傳播出去。
剛剛趾高氣昂的王起終於像鬥敗的公一樣垂下了頭,劉頗覺大快人心,卻也有些尷尬,平曰王起在他面前一向很有派頭,今天看著他挨訓,劉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心說這傢伙別回頭找撥我,但現在說走,就更顯得突兀,也不合時宜。
陳珂呢,卻是另一番心思,不知道這個王主任是什麼人,被他劈頭蓋臉的數落,心裡這個委屈啊,想哭,卻咬著牙忍住,心裡卻想,要是哥在這兒就好了,看他怎麼訓你們,也是想著唐逸告訴自己要勇敢,要用心工作時的那一番鼓勵纔沒哭出來。
沒想到心裡的幻想了現實,唐逸真的如同飛將軍從天而降,帶著環訓斥著那些牛鬼蛇神,比自己想象的還威風,還帥氣,陳珂視線漸漸模糊,淚水盈滿眼眶,又急忙低頭拭去眼角的淚水,怕唐逸看到覺得自己弱。
唐逸其實對陳珂的作看得清清楚楚,看陳珂委屈後的倔強模樣,唐逸心裡涌,真的想抱住對全世界宣佈:“是我最珍稀的人!誰欺負都會被我挫骨揚灰!”但唐逸卻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這樣率姓而爲。
唐逸靜靜思緒,轉頭對劉道:“劉長,對不起啊,是我們督查室工作的失誤,給你們檢察院帶來了不必要的麻煩,案子你們該怎麼查就怎麼查,我們是無權干涉的。”
劉忙說“沒關係沒關係。”也不敢多說,怕得罪王起。
唐逸將頭轉向了陳珂,問:“陳珂,怎麼樣?還是那麼躁吧?看看,和以前一樣,就惹子。”
聽他一喊陳珂名字幾個人都是一愣,唐逸就說:“我在延山基層時候的同事,小陳這人我很瞭解,很不錯的一名同志,有責任心,崗敬業,或許有時候有些躁,但瑕不掩瑜嘛!”
說著又對陳珂笑道:“我去縣裡後,聽說你考上政法大學了,今年畢業啦?績不錯吧?不然也進不了市檢察院。”
陳珂見唐逸裝模作樣問自己就有些好笑,強忍著笑意乖乖回答:“恩,今年畢業,唐書記你好,你不和我打招呼,我還以爲你不記得我了呢。”
唐逸說:“現在可不能唐書記了,我唐逸吧。”陳珂輕輕點頭。
唐逸坦誠認識陳珂也是經過深思慮,自己和陳珂以後也會私下見面,總保不準不被人發現,況且陳珂的履歷,自己的履歷也清清楚楚,都在延山鎮政斧工作過,愣裝作不認識反而不妥。
唐逸卻又回頭對王起道:“王主任,我建議你回去以後寫一份檢查,然後和我的理意見書一起遞給省廳領導,當然,你也可以不作檢查,而是寫一份報告爲自己辯白,這是你的權利。”
王起本來還在琢磨唐逸是真的剛剛見到這位檢察還是以前就有聯繫,甚或是因爲纔對自己發火時,突然聽到唐逸的話,啥念頭都沒了,心說看來是趕巧了,如果兩人真有什麼關係,他不會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整自己。
王起聽這話就知道唐逸要按程序走,給自己個通報批評啥的,一下就傻了,不帶這樣較真的,這種事本就是一說就過的事兒,他這不明顯要整自己嗎?
在朋友面前王起更拉不下面子服,黑著臉也不說話。老董早蔫了,看著王起,心說你平時不是誇督查室是你說了算嗎?怎麼見了正管一個屁也不敢放了?被人當三孫子似的訓。
唐逸不再理王起,問劉幾個檢察:“你們還沒吃飯吧,剛好,一起吃個飯,就算我給陳珂接風,今天金秋的皮皮蝦很新鮮呢。”
唐主任相邀,劉那還不樂意?當然禮貌上徵詢陳珂和另一名檢察大周的意見,陳珂輕輕點頭,大周就問:“皮皮蝦貴吧?”惹得劉一陣白眼,心說再貴我也得請啊,又不用你掏錢,急什麼?
唐逸小王和三名檢察就進了小王預定的包廂,要皮皮蝦的時候服務員有些作難的說賣了,也是,現在都一點多了,早過了飯口,這種鮮又便宜的海鮮還能不被搶?
小王站起來:“我去看看!”就走了出去。
劉問唐逸:“要不咱吃點別的?”
唐逸笑笑:“隨便吧。”幾個人就開始點菜,唐逸卻是挑著陳珂吃的點了兩道,聽唐逸報菜名,陳珂滋滋低下了頭。
不一會,小王進來,笑道:“淘換了兩斤蝦,後廚煮了。”
唐逸微微點頭,也不問他哪淘換來的,陳珂卻是有些好奇,問:“酒店不是沒有了嗎?”劉不由得微笑搖頭,陳珂這小丫頭工作能力是強的,就是人世故上太天真。
陳珂是領導的舊識,更是大,小王當然要對熱,笑道:“他們老闆自己留的,說是留給貴客的,我就說了,檢察院的劉是不是貴客?檢察陳小姐,周大哥是不是貴客?老闆一聽,就乖乖將蝦拿了出來。”
衆人都笑,小王見唐逸角也出了笑意,心裡就是一陣舒暢。
幾個男同志喝的是春城老窖,陳珂自己喝飲料,大周有些搞不清狀況,非要陳珂也喝點白酒,其實不論企事業或者政斧司法部門,很多職工在單位都會遇到這樣的況,別說被著喝酒了,在酒桌上,口頭上被討便宜都是常有的事兒,至於辦公室姓搔擾也不見。
但陳珂不一樣,劉是知道的,陳珂是省檢察院下來的人,畢業後是會進省院的,更聽說省裡有大靠山,更別說現在又見和唐主任了,唐主任他以前沒聽說過,但今天一見卻是開了眼,看年紀也就二十出頭,副廳級?前途可說不可限量啊,劉能不琢磨著和他拉上關係嗎?
見大周陳珂喝酒,劉臉就是一沉:“大周,你沒喝就高了吧?人家同志不喜歡喝酒,你強迫個啥勁兒?”
大周楞了一下,訕訕拿回了酒杯。
陳珂笑了一聲:“沒事長,周哥和我開玩笑呢,再說了,我也是應該喝一杯的,敬敬領導和周哥。”
劉一聽就高興了,忙說:“不用不用,不會喝就別喝。”
陳珂卻是自己拿過酒杯倒了一杯酒,按次序敬劉,大周,唐逸和小王,雖然每次只是淺淺嘗了一口,卻也令幾個大男人覺倍兒有面子,大笑敬酒,換誰都會飄飄然。
唐逸卻是一陣慨,陳珂也在慢慢適應這個社會了,自己雖然不能將護在羽翼下爲遮風擋雨,但遠遠的呵護著,看長又何嘗不是一件樂事。
喝了小半杯白酒,藍大檐帽下,陳珂白皙的臉蛋飛上兩朵紅雲,爲的清純添了幾分。
唐逸打量著陳珂,深藍檢察的制服,使得清純而又英,了幾分稚氣,多了幾分堅強,陳珂,終於慢慢長大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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