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微微點頭,他倒是細心的,接過來看了一下,幾條紅塔山,另外還有一大堆巧克力,糖果和小點心。
唐逸讚許地笑笑,就林國柱跟自己進了房間,拿了錢給他,林國柱也不推辭,接過來笑道:“這生意好,轉手就攥了幾十塊。”
唐逸笑笑:“賺領導的錢,你也算有天分!”見唐逸心好,林國柱自然飄飄然如上雲霄,說了兩句閒話,樸中尉送來早餐時他就藉口去梳洗溜了出去。
早餐是白粥和辣白菜,至於兩個鹹蛋明顯是共和國製造。
唐逸喝著粥,卻見樸中尉走過去幫自己疊被子,吃了一驚,說:“沒有服務員嗎?”
樸中尉練的將唐逸被子疊得平整無比,立正回答:“爲首長服務是我應該作的!”
唐逸無奈的笑笑,更見人家疊出的被子方方正正,頗爲賞目,就問:“吃過早餐沒?一起吃?”
“報告首長,我吃過了!”
看到樸中尉正襟肅立大聲回答自己,唐逸一陣好笑,回頭喝粥,不再理。
出房間時,樸中尉搶著幫唐逸拎塑料袋,唐逸也就由。
招待所外,停著一輛綠吉普,李武卻是不在,唐逸問起,樸中尉說李團長在開會,今天地一切行程由自己陪同。
一輛吉普,連帶司機坐五個人就有些不夠,畢竟不能唐逸的後座上三個人。
林國柱就說:“那我就不去了。”唐逸擺擺手,說:“小杜留下吧,樸中尉中文流利的很,倒不需要翻譯。”
林國柱竊喜,知道自己在唐逸心裡已經有了那麼一點點地位。
林國柱坐副駕駛,唐逸和樸中尉坐後排,開始了新義州之旅。
第一站是領袖紀念館,館素雅潔淨,解說員著鮮豔的民族服裝,介紹領袖事蹟時飽含深。天氣很熱,每個展廳都開著電風扇。細心的樸中尉告訴唐逸,其中有安東產的“花”牌電風扇。而唐逸離開展廳後,更見到馬上就有工作人員過來把風扇關掉。節約之風在這裡很普遍,如在館,大學生給遊客畫像。用的是新舊兩種紙,舊地用來卷畫好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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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戰是妙香山,一座古城,城門及山上的點將臺,留下的都是漢字匾,讓唐逸依稀看到了自漢唐以來漢文化在周邊國家地風采。
新義州兒園是另一個必去的“景點”。唐逸一行在兒園。剛巧遇到一個來自國的旅遊團,就和他們一起參觀了兒園。
從辦學條件講,新義州兒園稱不上一流,比較簡陋,老式樓房,木頭門窗,但師生神面貌給人煥然一新的覺。朝鮮教育程度高,兒教師也全是大學本科畢業。這裡的老師著西服子套裝。優雅文靜,現出朝鮮婦端莊賢淑的特點。孩子們地天賦很高,近一個小時的文藝演出,贏來了陣陣掌聲,他們在節目中穿許多中國音樂,老師們還演奏了一曲《友誼天長地久》。文藝演出過後,遊客們開始分發禮。但兒園一方是由學生代表統一接禮,不提倡遊客單獨發放,畢竟遊客自己發禮的話,只怕大部分禮都會送給幾個討喜的小演員,對其它小朋友不公平,對孩子的長也不利。
唐逸將多半袋巧克力糖果點心到了小朋友代表手裡,一名兒園教師可能覺得過意不去,特意過一名甜甜的小姑娘和唐逸合影留念,算是額外的謝。
上了吉普,唐逸看看錶。已經下午三點多了,樸中尉就說:“首長,該去吃午飯了!”
中午沒有吃飯,唐逸確實有些,但他現在興致,可不想回招待所,眼睛瞥到那小半袋巧克力和小點心,就說:“吃些點心墊吧墊吧肚子,晚點再回去。”
看到袋裡點心不多,林國柱就說不。和朝鮮司機下了車,兩人打著手勢一商量,倒是心意相通,就向不遠的營業商店走去,準備隨便買點黑乎乎地面包充飢。
樸中尉卻不能隨便丟下唐逸這個首長。肚子雖然。也只有忍著,拿起嶄新的軍用水壺。遞給唐逸:“首長,喝水。”
唐逸接過,這纔拿起自己地軍用水壺喝了幾口,又忙將蓋擰上,放在一邊,手去接唐逸的水壺,說:“首長,我幫您拿。”
唐逸今天一天被樸中尉當皇帝般供著,實在有些彆扭,想了想,就將塑料袋裡的巧克力和點心抓了一把遞給樸中尉,說:“你也了吧,給你。”
樸中尉不接,說:“我不能接首長的禮!”
唐逸蹙眉道:“武怎麼和你說的?是不是一切行聽指揮?我你吃就吃,不吃地話我就武換掉你!”
樸中尉考慮了一下,有些拘束地出雙手,接過那些巧克力和點心,見唐逸對自己示意要自己吃,沒辦法,就拿起一顆巧克力,卻委實不知道怎麼撕掉那結實的塑料封,用手使勁拉扯,小臉都漲紅了,塑料封被拉得微微變形,卻沒有裂開地跡象。
唐逸開始笑,後來見樸中尉那使出吃力氣的窘狀,和擔心自己看輕,不時瞥自己的可模樣,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樸中尉眼圈一下紅了,卻還在用力撕扯那塑料封,看努力的模樣,唐逸突然心中一憐,可又可憐的朝鮮軍人啊!
唐逸從樸中尉手中接過巧克力,正道:“我教你!看看,這不是有撕開口的字眼嗎?要從這裡撕的。”輕輕拉破包裝,取出巧克力,送到樸中尉邊:“給。”
樸中尉臉一紅,卻還是微微張開小,潔白地貝齒輕輕咬住了甜甜苦苦的朱古力。
唐逸微笑,回了手。
在唐逸指揮下,樸中尉拘謹的吃著巧克力和小點心,雖然從沒吃過這般味,這般香甜的食品,但還是盡力維持著清醒,告訴自己這是任務,是任務,代表了朝鮮軍人的形象,不能表現出自己饞,讓領導看輕自己。
但等唐逸笑道:“哇。吃完了呢。”
樸中尉醒過神,這才惶恐的發現,剩下的那小半袋食品已經都被自己吃,甚至包括年青首長的那份,也被自己吃進了肚子。
樸中尉臉煞白,不知所措。唐逸微笑道:“好吃嗎?下次來看李團長,我給你多帶一些。”拍拍樸中尉肩膀:“今天辛苦你了,謝謝。”
樸中尉聽著唐逸溫和的話語,滿心的惶恐不翼而飛,這位年青首長低沉地嗓音,似乎有種說不出的魔力,能令人沉醉。
看了眼唐逸,這。大概就是漢語裡的那個詞語吧----溫。
回到招待所,唐逸就樸中尉傳話,自己要見李武,那幾條煙卻是要送給他,誰知道在房間等了好久,直到服務員送上晚餐,吃過以後。李武才醉醺醺進了唐逸的房間,滿的酒氣令唐逸一陣皺眉。
唐逸遞給他禮,他一句話不說,接過來就走,令唐逸丈二和尚不著頭腦。
去林國柱房間聊了聊明天地行程,回房後洗了個熱水澡,舒舒服服地躺在牀上,不一會兒就進了夢鄉。
睡夢中,唐逸朦朦朧朧覺到齊潔鑽進了自己懷裡,無比的子纏在自己上。唐逸忍不住低笑道:“小妖!”手抱住齊潔,手在上索,輕輕親在地脖頸上,但突然間就覺得不對勁,懷中香香的子不如齊潔滿妖,但卻靈巧如蛇,韌十足,比之齊潔了分妖嬈,多了分。
唐逸猛地驚醒,一把推開懷中。手拉開了牀頭燈,卻見樸中尉滿臉通紅的躺在自己旁,只穿了白罩,白三角短,出雪白的子。青春健康的令唐逸一陣目眩神迷。
唐逸隨即穩住心神。冷冷看著樸中尉:“你作什麼?”手拉過被子遮在上。
樸中尉漲紅了臉,結結道:“首。首長,我,我,是組織給我的任務……”
唐逸氣極,憤而起:“李武搞什麼?我去找他!”
唐逸穿好服,就想去找李武算賬,卻見樸中尉滿臉淚水,裹著被子跳下來,惶恐看著自己,似乎想勸自己,又不敢說話。
唐逸略一琢磨,說:“你穿好服,咱倆談談。”從茶幾上拿起香菸和火機,就進了洗手間,悶悶地了一菸,出來時樸中尉已經穿上綠軍服,正用力抹著眼淚。
唐逸坐到沙發上,看著,卻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心裡有些堵得慌。
“首……首長,對不起,我,我知道我作得不夠好……”樸中尉抹著眼淚道歉,更令唐逸心裡沉甸甸,彷彿了塊大石頭。
起,走出房間,走廊裡靜悄悄的,如同唐逸的心,一片死寂。
唐逸漫步下樓,出了招待所,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鬱悶稍減,這時,就見遠方一點火星跳,唐逸走上兩步,卻見花池邊,李武正坐在石階上吸菸,他的臉也隨著菸頭火忽明忽暗,閃爍不定。
唐逸默不作聲的坐到了他邊,李武轉臉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唐逸淡淡道:“爲什麼這麼作?我已經有朋友了。”
李武頹然一笑:“我知道,寧上校嘛。你來的當天我們就詳細研究了你地材料。”
唐逸蹙起眉頭:“那你們唱得是哪一齣?”
李武沉默著,好半晌才道:“是我爺爺的意思,幫你在新義州找個落腳的地點,樸中尉不是間諜,也沒有任何親人,如果你還是不放心的話,完全可以帶回國。我們不會再和有任何聯繫。”
“當然,你覺得不方便的話就留在新義州,我們會爲你好好照顧。”
“你放心,這件事除了我爺爺和我,絕對沒第三個人知道。”
唐逸凝視著李武,心裡漸漸明白,朝鮮方面和共和國幾十年前一樣,仍然希這種老式的聯姻作法能維繫黨與黨之間的,幾十年前,可不是有些兄弟黨的領袖娶了中國妻子?越南最高領袖爲了取得共和國的信任,特意請總理爲他挑選州孩作正妻,但被總理婉拒。
現在,李老爺子卻是將這種作法用在了自己上,或許在李老爺子眼裡,自己前途明吧,甚至將來可能進中央序列,能或多或影響共和國的國策,是以,他希自己邊能夠有一名朝鮮人,就算這名朝鮮人什麼也不做,最起碼,也能使得自己對朝鮮有一些。
只是李老爺子糊塗啊,現在不是幾十年前,已經不是兄弟黨領袖靠私人友誼來維繫黨地友誼的時代,將這些老作派用在現代社會只怕會適得其反。何況,這樣做對自己,對自己所的人,對樸中尉,都是那麼的不公平。
唐逸深深嘆了口氣,說:“你們就不顧及樸中尉的嗎?”
李武淡然道:“爲了祖國,可以獻出一切。”
唐逸冷冷一笑:“祖國祖國,爲了祖國你就心甘願的作皮條客?”
李武霍然回頭,怒目看著唐逸:“你說什麼?”
唐逸回視他:“我說你是皮條客!”
“嘭”一聲,唐逸臉上已經捱了重重一拳,李武像個小老虎一樣撲上來,低聲喊:“不許你侮辱我,也不許你侮辱樸中尉!”
唐逸也是滿腔抑鬱,無發泄,猛地站起,照著李武就是一拳。
兩人都不閃避,你一拳,我一拳,狠狠擊打著對方的臉,口,“嘭嘭嘭”,男人間最直接的戰鬥方式在黑幕中上演。
雖然李武是軍隊特訓出,出拳很有章法,但唐逸憑藉優異的質胡出拳,毫不落下風。
終於,李武在捱了唐逸一拳後搖搖晃晃,蹌踉倒地,唐逸走上兩步,被他在上一拉,摔倒在他邊。
兩人並肩躺著,都不再。
看著璀璨的星空,李武長長吐出了一口氣,說:“你很抑?”
唐逸微微點頭,說:“你又何嘗不是?”
李武笑了:“這就是我們地人生吧。”
唐逸默不作聲,臉上上無不痛,心裡,卻比剛纔舒暢許多。
李武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其實,我喜歡樸中尉很久了。”
唐逸嘆口氣,看著遠方星辰,沒有說話。
“有多久呢?我不知道,我看著長大,或許,就在長大的一瞬間吧?”李武笑著說。
唐逸翻了翻上口袋,拿出已經皺的煙盒,摳出兩顆煙,點上,一枝遞給了李武。
李武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我今天想和說的,但我不想讓爺爺失。”
兩人又都沉默了下來,李武慢慢掐滅了菸:“所以,你要好好對。”
唐逸嘆口氣,過了一會兒說:“我會認作乾妹妹。”
李武轉頭看著唐逸:“你以爲這樣做是護?你會害了。我明天早上會同爺爺講,樸中尉地任務已經完。”
唐逸沉默著,又點上了一顆煙。
“如果你真地護,以後來新義州就多看看,我想,以後會有單獨的分配住房了。”李武手搶過了唐逸地煙,叼在了自己裡,見唐逸蹙眉,笑道:“你搶了我的人,我搶你一顆煙,不公平嗎?”
唐逸看著他的笑容,心裡莫名一疼。
我們這樣的人,真的就應該是這樣的人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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