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飛、吳海濤和秦軒三人從湖裡爬上來的時候，賈裡玉和郭大強已經離開現場，對他們仨而言，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已經當著他們的面狼狽落水，不想再當著他們的面狼狽上岸。

    三人坐在湖邊久久不言。

    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已經超出他們所有人的想象。

    “二爺爺也做不到。”又過了一會，吳飛悠悠開口：“二爺爺也沒有那種掌力。”

    吳海濤和秦軒繼續沉默，既然飛哥都這麼說，那麼這件事基本就錯不了了。

    “可是，他比我們還要小啊……”秦軒說出了自己的疑問：“怎麼會，怎麼會這麼強？”

    “學功夫雖然重時間積累，但並不是說功夫學得越久就越厲害，和讀書一樣，一個複讀三年的學生不一定比一個跳級生的分數更高。”

    吳海濤接道：“他應該就是爺爺說的那種大天才了吧？”

    吳飛點了點頭，夕西下，夜將臨，幾人上，竟覺到一涼意。

    “從此不要再惹他。”吳飛站起來：“回去吧。”

    郭大強一路仰視著賈裡玉回的學校。

    在他不到二十歲的人生中，從沒有哪天像今天這樣震撼過。

    一個平時溫溫和和的年，一只普普通通的掌，淩空、將三個人、生生卷起！

    這是何等樣的神通？

    “大路，且看玉哥這一掌。”

    這句話仍舊清澈地回在自己耳邊，恐怕終此一生，也無法忘懷。

    “玉爺，你真看過武林籍嗎？”郭大強的稱呼又改了。

    賈裡玉看了他一眼，道：“看過。”

    “什麼籍？”

    “小時候家裡買的各種武籍，你們家沒買過嗎？”

    “買過，但是大人都說那是騙人的，我學過一段時間點，後來把一個發小點哭，被我爸打了一頓後就放棄了。”

    “而我是傻傻地相信了，然後又走了點好運。”

    “什麼好運，你到高人老爺爺了？”

    “這個就不方便多說了，武界規矩最多，你懂的。”

    郭大強理解地點點頭，不再追問。

    “對了，別我玉爺。”

    “好的玉爺。”

    “……”

    晚上賈裡玉接到組長宮小曼的電話，邀他出去面談。

    “鯉魚效應！”賈裡玉終於為忙時越忙的現象想出了名字，和馬太效應類似，也是兩個極端。

    宮小曼出現得比較低調，見到賈裡玉後，兩人有意朝校園人跡罕至的地方走過去，既然是面談工作，要傳達的自然就是高級機。

    傳達命令之前，宮小曼還是先關心了一下組員的當前況：“聽說你明天要去一水館和宮本家人流劍？”

    “對。”

    “印象中，你好像不用劍的。”

    “在這兒剛學會。”在其他地方早就是高手了。

    “剛學會？”宮小曼看了賈裡玉一眼，然後回過頭，道：“你知道宮本家是做什麼的吧？”

    “劍世家。”

    “所以你剛學會就要去跟一個擁有幾百年底蘊的劍世家切磋劍道？”

    “這樣贏他們才更震撼力。”

    “他們是想害你的，這個你看得出來吧？”

    “嗯，從選保鏢開始，他們就沒準備讓這個保鏢平安完任務。”

    “日本人崇尚這個套路，熱衷心理戰，鼓吹名族神，他們傷你，用意就很明顯，是要扼殺我們的天才，爭未來之勢。”

    “是這樣的，所以才要接下來，在我們國家，哪怕是天皇近衛不老實，也要讓他爬回去。”

    宮小曼頓了一下，沒想到賈裡玉會說出這樣一番話，更沒想到他會說得如此平靜。

    “而且以後有空，難免還是要去一趟日本，去見一見宮本家的家主。”

    宮小曼口道：“宮本家家主可能是大老會員。”

    “是啊，現在這個狗皮膏藥一樣的任務就是要確認這件事。”

    宮小曼忍俊不，道：“我們的任務都是由鄧下的。”

    “哈哈，那也是狗皮膏藥一樣的任務，他估計也要承認這一點。”

    又走了一小段路，宮小曼道：“這次過來是傳達新任務，快則三天，遲則一周，我們要去一趟澳大利亞。”

    “什麼任務？”

    “抓捕偽鈔集團頭目金錢豹。”

    “難度？”

    “S。”

    “那還行，他們什麼來路有頭緒嗎？”

    “集團分比較複雜，但金錢豹是我們中國人，不然也不用我們六出手了。”宮小曼想了想，續道：“實力方面，他們自的保衛不算，還有一支雇傭兵。”

    “有點厲害。”

    宮小曼看賈裡玉臉上的表沒有任何擔憂的意思，道：“他們有很良的現代武裝備。”

    “我們有郭奇佐。”

    宮小曼一陣無語，心想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然後才說道：“這次過去的不止我們六一個部門，主事的國際刑警就不說了，國安、特組應該都有派人過去。”

    “這樣說，我們是輔助了。”

    “六從不做輔助工作。”宮小曼突然語氣鄭重地說道：“這是六一條不文的鐵則，你也要時刻記住。”

    “嗯。”

    “那就先這樣，等我接到出發時間的指令，會提前通知你。”

    “好。”

    宮小曼道：“走了。”

    “好。”

    “明晚小心一點。”

    “一定的。”

    宮小曼轉離開，轉眼消失在校園薄薄的夜中。

    ……

    周六，賈裡玉很早起床，和平時一樣，先去食堂吃了早飯，然後開始在校園遛彎，路上可以到出來早讀的同學。

    清晨的北大校園，有種遮住曆史一角的幽靜，好像沉默了一百年，在似醒非醒間，不是這座名校的積威，就是賈裡玉自己出現錯覺。

    路過未名湖的時候，看到幾個老人放著音樂在湖畔打太極，賈裡玉站住看了一會，只見湖水塔影，老人慢，畫面很是和諧，子不由得跟著微微晃，仿佛隨風輕擺。

    從未名湖畔離開後，賈裡玉返回宿舍，王許已經起床，郭大強和林涓還在睡覺。

    賈裡玉跟王許低聲打了一個招呼，然後上床打坐。

    中午，賈裡玉再次離開宿舍，沒有去吃午飯，而是徑自離開校園。

    去六取劍。

    ……

    ……

    白天漸漸過去，到六點半的時候，賈裡玉一人一劍準時出現在一水館，宮本黛子把他迎進屋。

    “鯉魚藏劍”早已經被擺了出來，賈裡玉看了一眼那把刻著中國幾千年曆史的名劍，確認無誤，說道：“我等會還要回去參加班級聚會，因此我們長話短說，廢話說，就這樣開始吧，怎麼樣？”

    屋裡除了宮本黛子，坐著的其他七位劍手無不眼過寒，賈裡玉一眼掃過去，並沒有發現宮本月華刃，不是他認識月華刃，而是他能察覺到相應的氣息。

    說心裡話，在座的幾個日本劍手，尚無一人值得賈裡玉拔劍。

    賈裡玉抬起頭，看向東邊那扇紙拉門，心道：“藏頭尾，果然小家子氣。”

    宮本護看到賈裡玉向那扇門，神微變，道：“就如賈先生所請，丸山！”

    那天那個坐在角落的年輕劍手起走到賈裡玉面前。

    賈裡玉卻仍舊著那扇門，並不理會丸山。

    丸山殺意漸盛，慢慢拔出長劍，劍和劍鞘出一段悠長的音調。

    “有。”丸山看著賈裡玉，對他對自己的輕視十分不滿。

    “丸山，不要中計！”宮本護見狀，忙提醒了一句。

    丸山雙手握住劍柄，劍心澄明，他是宮本護帶過來第一批劍手中最為出的一個，擁有十分富的戰鬥經驗。

    賈裡玉臉上笑容驟斂，目轉向丸山，左手拇指向前一推，“錚”地一聲脆響，利劍出鞘。

    “出來一見！”

    賈裡玉斷喝一聲，右手已然握住劍柄刺出。

    白駒過隙！

    一道驚鴻閃過，亮徹整座房間。

    “啊！”

    一聲慘，丸山右手臂自臂肘而斷，鮮甚至未來及噴出。

    接著又聽哢一聲，紙拉門裂兩截，一個穿著黑披風，戴著遮住頭臉的黑帽劍客，雙手握劍，做劈斬狀，站在一個團前。

    “嗤啦”一聲，黑披風下，黑劍客出本來面，是一個臉蒼白的年輕人。

    賈裡玉僅出一劍，斷丸山臂，破紙拉門，出今晚的終極殺招宮本月華刃。

    宮本護突然意識到他們對賈裡玉的估計失策了。

    然而真正的絕隨後才正式降臨。

    賈裡玉長劍一挑，發出嗡地一聲震耳聾地劍鳴聲，一道霸道強絕的劍氣，電掣雷擊般斬向月華刃，後者甚至失去抵的意識，本能地斬出一劍。

    “噗~”

    一聲響，兩腕斷，劍氣，經脈寸。

    宮本月華刃不堪此擊，應聲倒地。

    賈裡玉手一招，久違的螺旋氣勁掃出，淩空抓過鯉魚藏劍，宮本護縱來奪，賈裡玉揮劍鞘，順路將宮本呼前的服割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宮本護低頭一看，臉慘變，不敢再向前半步。

    “我中華劍，豈是你等可論？”賈裡玉一人雙劍，轉離去。

    “班門弄斧，自取其辱。”

    人去音落，擲地有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