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卓韻收拾著服說：“外面的房子也差不多，除非去住賓館。”

“至比教工宿舍好，”宋維揚走到窗前，隨手拉了拉窗扇，“你這窗子都關不嚴實，平時肯定風雨。”

“怕我著涼啊？”林卓韻笑嘻嘻的從後面抱住他。

宋維揚正準備轉跟朋友膩歪，突然房門被打開。張琳進屋看到宋維揚，頓時愣了愣，然後擡手遮住自己的臉，打開櫃開始收拾行李。

林卓韻有些尷尬，放開宋維揚說：“你不是昨天就回老家了嗎？”

“有東西沒拿。”張琳刻意背對著他們。

“你的臉怎麼了？”林卓韻道。

“沒什麼，回來的時候摔了一跤，不小心撞傷了。”張琳擡頭苦笑，額際烏青，角破皮的地方已經結痂。

宋維揚突然說：“被那個假洋鬼子打的吧？”

張琳的臉變得更加難看，把幾件服扔到箱子裡，側頭避開宋維揚的視線說：“我走了，明年再見。”

宋維揚也懶得管閒事，目送離開。

張琳走到門口，又突然轉說：“李亞倫的心眼兒比針尖還小，你們要當心，他很可能會報復。”

“我們跟他沒仇吧？”宋維揚道。

張琳說：“卓韻拒絕了他的追求，他說過要公開師生，讓你們在復旦沒法再待下去。”

“就這種手段？”宋維揚本不怕，公不公開都無所謂。

“反正我就提醒你們一聲，盡到做朋友的義務。”張琳說完就走。

“等一下。”宋維揚覺這人有點意思，並非那種無腦外的easy girl。

張琳回頭說：“有什麼事嗎？”

宋維揚說：“如果你想出國，或許我可以幫你。”

“你怎麼幫我？”張琳沒有激，表反而有些狐疑。

宋維揚道：“我借錢給你，自費出國留學。”

“你就不怕我一去不回？”張琳問。

“那算我看走了眼。”宋維揚笑道。

“自費出國很貴的，”張琳嘆氣道，“我跟以前的同學打聽過，自費留，每個月的生活費就是一大筆支出，每天洗盤子的時間比讀書的時間都多。”

宋維揚說：“喜已經和俄羅斯、丹麥、瑞典、挪威簽訂了罐頭銷售合同，跟德國的經銷商也在洽談當中。第一批罐頭在2月底運到歐洲，我們打算在德國設立辦事。如果你想去歐洲的話，或許可以到柏林留學，喜的柏林辦事比較缺人手。這份工作肯定比洗盤子面，也比洗盤子更賺錢。”

雖然不是國，這讓張琳到憾，但德國也算不錯了，咬牙道：“我明天就開始學德語！”

宋維揚笑道：“順便請你辦個事兒。”

“你說。”張琳道。

“你到了德國那邊，記得幫我買一些歐洲的社會、政治、經濟和生活類期刊，我會付給你相應的報酬。”宋維揚道。

“沒問題。”張琳鬆了一口氣，還以爲是什麼棘手的事。

“進來說吧，”宋維揚笑著坐在牀沿上，“你跟那個艾倫究竟怎麼回事？”

“我跟他同居好幾天了，”張琳並不覺得難以啓齒，灑道，“剛開始吧，他這人還不錯，昨晚終於原形畢。我問他什麼時候可以回國，他估計是工作上有點不順，突然罵我是biao子，罵得我莫名其妙。我讓他道歉，結果他罵得更兇，還突然手打我。這男人神有問題，平時好好的，不就發脾氣，發完脾氣又道歉，我已經遇到好幾次了。這次居然還手打人，我是不敢再跟他住一起了，我懷疑他有人格分裂癥。”

林卓韻驚道：“太可怕了，一點都看不出來。”

宋維揚心想：你纔可怕，竟然能忍這種人十多年，世間難尋的絕頂傻姑娘啊。

張琳做事雷厲風行，把行李放回去，對宋維揚說：“我過年不回家了，明天就開始學德語。給我三個月時間，我保證能把德語學會，絕不給你的公司拖後。“

“沒事，慢慢來。”宋維揚對此無所謂，反正柏林辦事會專聘負責人，張琳只是過去做一些打雜事務而已。

至於那個假洋鬼子，呵呵，宋維揚本不放在心上。不來大家相安無事，只要他敢跳出來找，宋維揚能讓他在中國待不下去。

林卓韻看看手錶，突然說：“時間快到了，我們還要去趕飛機。”

“你們先走吧。”張琳說。

“那明年再見，春節快樂。”林卓韻提著箱子揮手。

“春節快樂，”張琳把他們送到樓下，突然喊道，“宋維揚，謝謝你！”

宋維揚笑笑沒說話，他能理解張琳一心出國的想法，但並不表示贊同。若非張琳是林卓韻的室友，還好心提醒他們注意暗算，宋維揚才懶得管這個人的死活。

坐出租車來到機場，林卓韻一路都在好奇張。上飛機之後，低聲說道：“這是我第一次坐飛機，有點激。”

“別張。”宋維揚安道。

“我不張，就是激，”林卓韻笑著依偎在宋維揚上，“對了，飛機上天以後，是不是可以看到雲彩？”

宋維揚說：“能看到，都是霧氣。”

林卓韻說：“要不是火車臥鋪票難買，其實坐火車更有意思。”

“想跟我多親熱幾天啊？”宋維揚打趣道。

“得你！”林卓韻笑嘻嘻說。

飛機落地已經快傍晚了，兩人打車進城，宋維揚直接去賓館開了個房間。

“你今晚乖乖睡覺啊，我自己回家了。”林卓韻有些不捨的說。

宋維揚笑道：“上去坐坐唄。”

“那……就坐一會兒。”林卓韻的意志不堅定。

小白兔剛進房間，大灰狼就把門關上，按著一通狂啃。

好不容易逃狼爪，林卓韻紅著臉整理服：“我要回去了，不跟你瞎胡鬧！”

“很晚了，明天再走吧，”宋維揚開始撒，抱著小白兔搖來搖去，“陪陪我嘛，你就忍心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

林卓韻被他孩子氣的行爲給逗樂了，心道：“那說好了，你睡一邊，我睡一邊，不準來！”

“嗯，我保證不來。”宋維揚連連點頭。

夜半熄燈。

一直警惕著的林卓韻本沒睡，果然覺宋維揚鑽進被窩，頓時推搡道：“不準過來！”

“我那邊冷，”宋維揚苦道，“這賓館服務質量太差了，被子上居然有個大。”

“胡說八道。”林卓韻又好氣又好笑。

“真的，我不騙你，快讓我暖和暖和。”宋維揚把抱住。

林卓韻心跳加速，渾發熱，在被窩裡說：“不許！”

“好，我不。”

“那你的手在幹什麼？”

“哎呀，那是我的手嗎？你不說，我都沒注意到。”

“你再，我就流氓了！”

“真沒，是手自己在……哎喲，你屬狗的啊，咬人！”

“咬死你！反正沒結婚以前，不許你來！”

“不來，我們做個有趣的遊戲。”

“什麼遊戲？”

“我教你，你這樣這樣……”

“髒死了，我纔不幹！”

“那用手。”

“只能用手，不準得寸進尺……你壞死了，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