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播報一條育新聞，在昨天的哈城亞洲冬運會上，我國選手王春、孫丹丹、楊，分別獲得子500米短道速的金銀銅牌，包攬該項目的全部獎牌。我國選手李佳軍，獲得男子1500米短道速金牌……”

客廳裡，宋維揚和林老頭坐在沙發上，認真嚴肅的看著《新聞聯播》。

林婉姿想要去幫母親炒菜，卻被林媽媽給轟回來，拉著林卓韻的手聊起了姐妹話題。

小豆豆看一會兒電視，又看一會兒媽媽和小姨，特無聊，特孤單，只能跑去逗弄臺上的蘭花葉子解悶，扭頭對正在炒菜的林媽媽說：“外婆，我上次養的金魚呢？”

“被你外公喂死了。”林媽媽甩鍋道。

林老頭立即反駁：“明明是我已經餵過了，你又往魚缸裡撒食，把金魚給撐死的！”

林媽媽道：“你餵了就該跟我說啊。”

林老頭道：“哪天不是我喂的？換你伺候，早把魚死了。”

林媽媽說：“我餵了你幾十年，也沒見把你給死。”

林老頭瞬間無語，很想大聲的吼一句：惟子與小人難養也！

小豆豆沉默一會兒，突然說：“外婆，我想養狗狗。”

“好，外婆明天就給你買。”林媽媽道。

林老頭說：“買狗回來喂在哪兒？拉屎拉尿你掃啊。”

“你說話，”林媽媽喝道，“把桌子收拾出來，準備吃飯了。”

“爸你坐著，我們去就行了。”林婉姿拉著妹妹去拿碗筷。

林老頭正好看到電視裡的一則經濟新聞，立即轉移話題來緩解自己的尷尬：“這步子也邁得太大了，銀行怎麼能民營？萬一破產了怎麼辦？老百姓存在裡邊的錢豈不是打水漂了？”

宋維揚解釋說：“除非中國的經濟崩潰，否則民生銀行不可能破產。”

“你怎麼保證？”林老頭問。

宋維揚說：“民生銀行建立的初衷，是爲了緩解民營企業的貸款難問題，已經籌劃了兩年之久，有全國59家民營企業加。這裡邊，工商聯和泰山會是主導者，細分下來還有泛海系、東方系、希系等等勢力。他們犬牙錯，互相制衡，資金勢力雄厚，就算誰敢打小算盤，也得拿出實打實的資金說話。一家企業破產了，它的份肯定被其他企業吃掉，多人對民生銀行的權虎視眈眈，這家銀行怎麼可能倒閉？”

林老頭問：“工商聯我知道，泰山會是什麼？”

宋維揚笑著說：“泰山會又被稱爲中國的骷髏會，由一幫子科技企業在泰山立。主要員有泛海、聯想、巨人、方正、紫、長城、科海、四通等等，這些企業實力雄厚……好吧，基本上現在都遭遇危機，但他們的影響力很大。”

林老頭又問：“你剛纔說希系，是咱們西康的希集團？”

“對，”宋維揚點頭說，“希的劉氏四兄弟，都是民生銀行的東。”

劉氏兄弟最牛的時候，合佔民生銀行17%的權，那是希集團分家之後的事兒了。因爲民生的董事會規定，單一東（企業）持不得超過10%，當時劉老大的權剛好是9.9997%，妥妥的第一大東。

林老頭問：“那牟其中也是民生銀行的東？”

宋維揚笑道：“牟其中本沒錢，他想用空手套白狼的滿洲里地皮，說什麼價值十億，被民生銀行的東們斷然拒絕。這事兒已經了笑話。”

“你的喜公司做那麼大，就沒想過？”林老頭問。

“現在還不到時候，”宋維揚解釋道，“喜公司正於擴張期，到都需要錢，還欠著銀行一屁債呢，哪有資金去投資銀行。不過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的那批東里面，很多企業都暗藏危機，隨時都有可能倒閉。”

民生銀行有兩次大換，一次是1997年亞洲金融風暴，一次是2008年全球經濟危機。

史育柱現在就是民生銀行的東，還沒等到97年亞洲金融風暴就破產出局了。而牟其中曾經的心腹馮侖呢，抓準亞洲金融風暴的時機，憑藉萬通大廈的賣樓款湊足本進去。八年後，馮侖的京城萬通籌備上市，又把民生銀行權賣給了史育柱，史育柱再次場，並且多次增持爲民生銀行的第二大東，榮膺盛海市首富。

等到1997年，喜公司湊足了錢，就能民生銀行了，甚至仙酒集團都可以加。

林老頭又問了：“泛海系又是怎麼回事？”

宋維揚說：“泛海集團是一家主營房地產的企業，創辦民生銀行，就是由泛海集團的盧總髮起提議的。盧總也是泰山會的一員，同時又跟工商聯的經主席關係很好，所以民生銀行的東以工商聯和泰山會的企業爲主。”

飯菜已經擺好了，林媽媽招呼上桌。

林老頭不停的發問，宋維揚都對答如流，林媽媽、林卓韻和林婉姿都吃著飯聽他們聊天。

“想不到一家民生銀行，就能牽扯出這麼複雜的關係，”林老頭慨道，“小宋你一直在學校，怎麼對商場上的事那麼清楚？”

宋維揚笑道：“多看書，多看報，多朋友。”

“這是對的，雖然是學生，但不能兩耳不聞窗外事。”林老頭讚許道。

聊了商業，林老頭又開始談時事政治，宋維揚一直順著話題往下說，時不時的還跟林媽媽聊兩句。

小豆豆一句話都聽不懂，不過見大家都聽宋維揚說話，也覺得很厲害，突然蹦出來一句：“叔叔，你明天能陪我去買小狗狗嗎？”

“當然可以。”宋維揚想起前世遛狗的經歷，每次提前回家就得遛狗，當時煩死了，現在想想卻很有意思。

晚飯結束，宋維揚又陪他們看電視聊天一陣子，便起告辭，約好了明天去逛街。

林卓韻送他下樓，剩下三人立即討論起來。

林婉姿說：“這個小宋很不錯，有才華，有相貌，有事業，有眼界，而且還很懂禮貌。簡直完無缺。”

林媽媽說：“我也覺得不錯。”

“就是太不錯，太完了，”林老頭嘆道，“我怕卓卓鎮不住他，結婚以後要吃虧。這種年輕人，做我的學生我肯定高興壞了，做我的婿卻讓我提心吊膽。小朱當年也很優秀，結果現在呢？”

林婉姿頓時默然，也搞不明白，爲什麼才十年時間，丈夫就完全變另一個人。

林媽媽瞪了丈夫一眼，責備他哪壺不開提哪壺，說道：“小朱變那樣，不是因爲他優秀，是因爲他經不起，被腐蝕了。這屬於人品問題，不是所有男人的問題。”

“這就是所有男人的問題，越優秀，面臨的就越多。”林老頭說。

林媽媽說：“我覺得你就很優秀，你是不是也有什麼問題？對了，當年李淑琴跟你走得很近，你們……”

“胡說八道！”林老頭翻臉走人。

林媽媽道：“你看看，說中心事了吧，這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