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雪飄過，飄於傷心記憶中。讓我再想你，卻掀起我心痛。早已分了手，爲何熱尚重……”林卓韻哼著《飄雪》進店，歌詞很悲傷，唱得卻輕快，顯然心非常愉悅。

林婉姿正佈置著今天的咖啡廳工作，笑道：“幾天沒見，你氣變好了啊。”

“是嗎？”林卓韻捧著自己容煥發的臉，有些心虛。

“你跟小宋這幾天都沒來店裡，一直在食堂吃飯？”林婉姿問。

林卓韻解釋道：“嗯，快期末了，學業有點，就吃住在學校裡邊。”

林婉姿仔細瞧了瞧妹妹的水潤臉蛋，會心一笑，沒有拆穿。

林卓韻被那笑容搞得慌張起來，轉移話題道：“對了，姐，我明天要跟維揚去一趟深城。”

“請假旅遊啊？”林婉姿問。

“算是吧。”林卓韻笑得像朵花一樣。

事實上，這幾天林卓韻都跟宋維揚住在五角場的賓館裡，那一打套子都快用完了。

正是濃意之時，就連宋維揚要去一趟深城，林卓韻都選擇請假跟著。

深城，機場。

小馬哥親自來接機，臉很，偏分發型，乍看像個比較帥氣的漢。他站在出口等了半天，終於跟宋維揚面，非常靦腆的確認道：“宋老闆？”

“喊老宋、小宋都可以，別喊老闆，”宋維揚介紹道，“這是我朋友，林卓韻。”

林卓韻微笑道：“Pony你好，我是‘手扶拖拉機司機’，我們以前在馬站聊過。”

“手扶拖拉機司機？你不是男的嗎？”小馬哥驚訝道。

林卓韻忍俊不，指著宋維揚說：“都是他幫忙取的破網名，難聽死了。”

小馬哥說：“別緻的，聽起來像蘇聯作家。”

林卓韻笑道：“蘇聯的司機確實多。”

宋維揚問小馬哥：“你朋友呢？”

“我沒朋友，”小馬哥的笑容有些無奈，“我不太會跟孩子聊天。”

林卓韻說：“那我改天給你介紹一個，我們系的漂亮生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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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哥道：“再說吧。”

嗯，小馬哥跟未來妻子，是通過網聊認識的，絕對的百分之百網。

三人打車前往市區，一路上，小馬哥都沒怎麼說話。宋維揚說幾句他才應兩聲，得就跟剛進門小媳婦兒一樣，跟網上那個話嘮判若兩人。難怪會玩網，估計在現實中都找不到朋友吧，稍不注意就能把天給聊死。

“深所還沒關門吧？”宋維揚問。

小馬哥看了看手錶：“快了，還有40分鐘。”

宋維揚對司機說：“師傅，去深所看看。”

“外地來炒的吧？你們這樣子不行啊，板太弱了，本不進去。”司機笑道。

一直到了深所，宋維揚纔對司機的話深有會。

易所大廳都滿了，黑全是人頭。爲了緩解力，易所居然在廳外安裝了兩臺票信息接收機，不人吹著寒風，站在街邊上看天行。

有個傢伙填好易單，卻愣是進不去。他急中生智，從街上來個苦力：“你把這條子遞進櫃檯，我給你20塊錢！”

苦力大喜，舉著易單，玩命的往櫃檯。

“別隊，找打啊！”

“你啥子？不怕老子捶你哦！”

“滾滾滾，後面排隊！”

“……”

苦力被一通叱罵，只能哭喪著臉回去：“你這20塊錢的生意我不做了，做不來，要命。”

眼看今天就要收盤了，排隊炒的愈發急躁，開始大聲嚷嚷著謾罵。

易所怕出問題，連忙讓營業部人員舉著籮筐衝進人羣。民們紛紛把易單扔進籮筐，很快就裝滿了，工作人員又把籮筐送進櫃檯，由櫃檯人員一張張錄易信息。

至於這些易單是否全部輸系統，是否能夠，民們是不知道的，只有等明天才能查詢結果。

宋維揚目瞪口呆，嘆道：“我第一次知道，原來炒是個力活。”

小馬哥估計已經跟宋維揚線下混了，話變得多起來：“這還不算什麼，八月底才恐怖，那個時候的新民數量簡直炸。有天下午，易線路都整崩潰了，堵單堵到直接宣佈停止易。大家都以爲出了什麼問題，第二天瘋狂拋售，結果不到半個小時又漲回來。”

“走吧，明天再來。”宋維揚直搖頭。

小馬哥說：“每天都這樣，你得開個大戶室，不然買票全看運氣，有錢都不一定易功。”

“賣水啦，娃哈哈純淨水，喜純淨水，兩塊五一瓶。”

“可樂，可樂，四塊錢一瓶的可樂。非常可樂，百事可樂，喝可樂買票，賺得你可口可樂。”

“瓜子汽水方便麪，桶裝面還包熱水！”

“……”

深所外面，已經了零售市場，賣什麼的都有。

小馬哥車離開，林卓韻扭頭看著後的熱鬧場面，問道：“炒真那麼賺錢嗎？”

“嗯，今年很賺。”小馬哥說。

“誰都能賺，那賺到的錢從哪兒來？”林卓韻問。

宋維揚哈哈大笑：“你這個問題，問得很有水平嘛。”

小馬哥說：“我也準備賣了，12月以前全部出手，現在的行太嚇人。”

騰訊的創業資金，就是小馬哥炒賺來的……

宋維揚突然說：“國外最近出個了ICQ，你知道嗎？”

“知道，上個星期剛出的即時聊天件，”小馬哥道，“我用著還不錯，就是沒聊天室好玩，只能單對單在線聊天。”

宋維揚笑問：“你就沒想著也搞一箇中文版？”

小馬哥說：“暫時沒那個力，我還要上班，還要經常接單給朋友弄程序。”

“打工沒意思，辭職了自己創業吧。”宋維揚慫恿道。

小馬哥說：“我不是做生意的料，什麼都不懂，而且還不會說話，老老實實打工更適合我。”

“行，你要是哪天想創業，缺錢了可以來找我。”宋維揚道。

小馬哥說：“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自己開公司，太麻煩了，不如寫程序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