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我在淮揚賓館，有很重要的事。”

徐傑放下電話，立刻趕到了淮揚賓館，他的心跳的很厲害，最近，陳目標的緒有些反常，常常在電話里長籲短嘆，這次有重要的話，徐傑猜測，可能和丁原書記有關。

進房間後，徐傑發現，陳目標的臉很嚴峻。

“老徐，我就不羅嗦了，有些話，是老爸要我轉告你的，你不要著急，慢慢聽我說完。事很重要，我也是仔細考慮之後，才決定全部都說出來的。”

“陳哥，我不著急。”

“你應該知道，場上的人，都是需要有依靠的，背靠大樹好乘涼，這樣的規則，雖然大家不會說，可誰都承認，所謂的草鬥的故事，都是書上說出來的，行不通的，場上沒有草，小草也要吸取營養，慢慢長大。丁原書記是出普通家庭的，後來跟隨許坤書記工作，得到了許書記的賞識，出任淮揚市委書記，這些年來，許書記一直很支持丁原書記的工作，所以，丁原書記得以在淮揚市工作這麼多年，現在，許書記很快要退居二線，到省人大去工作了，所以，事就發生改變了，老爸是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的，一再告誡我，不要攙和到淮揚市的矛盾中間，老爸很看好你，覺得你有能力，如果你願意到省城去工作，老爸願意出力。”

“陳哥，你的意思是，陳伯伯會得到提拔了。”

“老爸很有可能出任副省長，所以說，老爸還是想著幫助你，還有一個況，可能出任分管組織工作的副書記，是常務副省長孫志超，你知道孫省長看好誰嗎，看好黃海濤市長，所以，淮揚市即將發生的改變，你就清楚了。”

“陳哥，你準備怎麼辦？”

“我還沒有想好，反正我不會很快離開沙隆縣，下來了，怎麼也得堅持一年半載的，再說了，老爸如果上去了，黃市長也不會對我怎麼樣，我就老老實實工作，兩耳不聞窗外事，不管淮揚市發生什麼況，堅持自的看法，就可以了。”

“陳哥，我真是有些對不住你啊。”

“老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山不轉水轉，我們都還年輕，有的是機會。”

徐傑說不出來話了，這是自我安、自我欺騙的話語，年輕是優勢，可是，場上，年齡不是最爲重要的，機遇的背景纔是決定的，就目前的形勢來說，陳目標跟著他做出的選擇，不一定是正確的。

“陳伯伯沒有說其他的意見嗎？”

“主要是兩個意見，一個意思是我剛纔說的，如果你願意到省城去工作，我會轉告老爸的，一定爲你想辦法，另外一個意思，就是尊重你的選擇，如果你決定暫時留在淮揚市，就要好好工作，義無反顧。”

徐傑突然明白了什麼。

“陳哥，你告訴陳伯伯，我謝謝他的好意，我還是決定暫時留在淮揚市，丁書記是我的恩人，我不會離開丁書記，除非是丁書記離開了淮揚市。”

離開賓館的時候，徐傑的心是沉重的，一切的謎底都揭開了，爲什麼丁原書記每次回到省城，都有些鬱鬱寡歡，在場上，沒有背景或者失去靠山是很可怕的事，特別是在做事的關鍵時刻，丁原書記的運氣不是很好，正要準備大幹一番的時候，許坤副書記退居二線了，徐傑完全可以選擇到陳登祥的邊去工作，留在淮揚市，丁原離開之後，結果一定會很慘，他和黃海濤之間，存在矛盾，和朱宗祥之間，更是無法調和的。但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徐傑不會離開，臨陣逃，爲所有人不齒，雖然是很好的選擇，但徐傑不會允許自己這樣做，他不會泯滅自己的良心。

玉洪縣的方案已經了丁原的底線，這是赤的挑釁，丁原明白，玉洪縣的領導沒有這樣的膽量，這是黃海濤發出的挑釁，或許，丁原這次如果妥協了，很有可能緩和與黃海濤的關係，在淮揚市的日子，能夠舒舒服服過下去，面離開，看起來，這是黃海濤的挑釁，也是黃海濤的試探。

丁原不會妥協了，早就想開了，大不了捲鋪蓋走人，丁原憾的是，不了黃海濤，儘管他知道是黃海濤在後面，是主謀，卻無法撼。

丁原突然召開了書記辦公會，他拿著玉洪縣的方案。

“玉洪縣縣委縣政府經過了三個月的調研，終於拿出了方案，很有績啊，我仔細看了這個方案，向淮安市學習，發展大棚蔬菜，玉洪縣爲我們淮揚市所有的縣市都指出了一條發展之路啊，發展大棚蔬菜，大家集來，當然，不需要考慮銷路問題，不需要考慮蔬菜的積問題，不需要考慮老百姓的利益，只要我們作了，只要我們調整產業結構了，我們的任務就完了，我們就是在做工作，我們就沒有辜負上級黨委的重託，這就是我對玉洪縣三個月工作績的最大驗。”

沒有人說話，包括黃海濤，丁原的話，誰都聽得懂。

“我不知道大家是怎麼想的，三個多月時間，一年的四分之一多的時間，就拿出了這樣一個方案，我不知道玉洪縣縣委縣政府的領導一天到晚在幹什麼，方案上面的思路，都是淮安市的，既然這樣，還需要他們幹什麼，淮安市就可以直接領導玉洪縣了。”

大概是覺到了丁原的意思，黃海濤準備發言了，但丁原沒有看他，沒有給黃海濤說話的機會。

“我考慮過了，上次的書

記辦公會，研究的有很明確的意見，郎世福同志也是原原本本傳達了書記辦公會的意見，玉洪縣看來是沒有聽進去啊，我們辦事需要認真，需要兌現，否則，今後我們的工作難以開展，所以，今天召開書記辦公會，專門研究玉洪縣的班子問題，這件事的責任，主要在玉洪縣縣委書記馬友浩同志的上，一將無能，累死三軍，我提議，免去馬友浩同志縣委書記的職務，調市委工作，淮安市市長許雲飛出任玉洪縣縣委書記，請大家發表意見。”

黃海濤終於找到機會說話了。

“丁書記，我認爲，玉洪縣拿出來的方案，也是結合本地的實際，淮安市發展大棚蔬菜，取得了功，玉洪縣借鑑淮安市的經驗，也是可以的，因爲方案的問題，調整縣委書記，有些不大妥當。”

“好了，黃市長髮表了意見，下面請其他同志發表意見。”

陸長征稍微思索了一會，發表了意見。

“我支持調整玉洪縣的班子，本著大穩定、小調整的原則，變主要領導，不會影響到玉洪縣的整工作，我同意許雲飛出任玉洪縣縣委書記。”

郎世福接著表態支持。

到了這個時候，朱宗祥表態不表態，都沒有多大的意義了，按照數服從多數的原則，丁原的提議已經通過了，而且，陸長征是分管組織工作的，意見是非常重要的，市委書記和分管幹部的副書記意見統一了，事基本就決定了。

“好了，書記辦公會已經通過了調整玉洪縣主要領導的決定，馬上召開常委會，通過書記辦公會的決定。”

市委辦公室馬上通知所有市委常委，半個小時之後，參加會議，不的常委不知道是什麼議程，不過，也有些常委猜測到了，可能與玉洪縣有關。

丁原主持了常委會，陸長征通報了書記辦公會研究的調整玉洪縣主要領導的決定，事倉促，幾乎沒有人發表意見，黃海濤不會在常委會上面發表意見了，他清楚，書記辦公會研究同意了，這個時候反對，意味著和丁原徹底撕破臉皮，目前沒有這個必要，再說了，許坤副書記還在位，這樣的時候和丁原直接發生衝突，後果難以預料，暫時讓丁原調整，也沒有什麼關係，只要丁原離開淮揚市了，一切都好說。

因爲一個方案，調整了縣委書記，淮揚市的幹部都沒有想到，這件事，引發了很大的震，以前，大家習慣了慢吞吞，習慣了四平八穩，想不到，市委這次真格了，以前有些人以爲，市委不過是嚇唬人的，如今，涉及到帽子，沒有人會小看這樣的事，沒有人會拿著蛋撞石頭的，至，在淮揚市，市直單位都覺到了張。

許雲飛沒有想到，會突然出任玉洪縣縣委書記，而且是陸長征副書記直接送他去上任的，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事，出任市長的時間不長，能夠有這樣的機遇，是再好不過了。馬友浩則是滿腹委屈，到市委出任副書長，這些委屈，沒有地方訴說，也無法訴說，馬友浩最爲惱火的，是自己爲了淮揚市的笑柄。

“傑，這次調整玉洪縣的主要領導，你是怎麼看的？”

“丁書記，我覺得應該調整。”

“我不是聽你表態的，是想知道你的想法。”

“丁書記，我真是這麼想的，您早就應該這麼做了，爲主要領導，既然不做事，或者是帶著有眼鏡，那就應該調整，您這樣做了，下面的幹部才知道，市委的決策是嚴肅的，是需要不折不扣執行的，市委有了威信，工作也就好開展了。”

“呵呵，你的理由不充分，都是一些陳詞濫調啊，我可不會想到，你會說出來這樣的話，有什麼真實的想法，儘管說出來。”

“丁書記，我說出來真實的話，您可不要生氣啊。”

“快說。”

“您是市委書記，不管外界有什麼看法，您現在是市委書記，說出來的話，就是淮揚市最高指示，不管對方是什麼來頭，有什麼背景，只要不遵照您的意思辦事，就要接懲罰，從這個方面說，您的決定是非常正確的。”

“傑，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事了？”

“丁書記，我的確知道一些事了，陳目標和我談過，陳伯伯告訴了我一些事。”

“呵呵，傑，我以爲你不知道，既然知道了，該怎麼選擇，你心裡要有譜啊，場上的事，不需要我教你吧。”

“丁書記，我已經做出選擇了，這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

丁原看著徐傑，好長時間沒有說話，旋即哈哈大笑。

接下來，丁原到玉洪縣多次去視察工作，玉洪縣發展林果業的方案很快被確定下來，而且，關於產業結構調整工作的領導問題，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黃海濤是主要負責人，卻很過問了，丁原關心的時候多了，很多時候，郎世福直接給丁原彙報工作，或者是直接做出指示，發生這些事，黃海濤都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徐傑是清楚的，黃海濤很聰明，這樣的時候，黃海濤不會說出來任何的話，也不會面，丁原畢竟還是市委書記，黃海濤一定是認爲，丁原在淮揚市的時間不會很長了，忍一時風平浪靜，有的時間算賬。的，徐傑也想到了自己的未來，如果丁原書記離開淮揚市，他不僅要爲自己考慮，還要爲大哥張紹才考慮，徐傑不願意輕易認輸，可他也要面對現實，失去了丁原書記的庇護，他本不是黃海濤和朱宗祥的下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