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又用三個銅板,買了一籠小包,一碗豆花,還有兩碟附送的小鹹菜,端著回到桌上,慢條斯理的吃起來。
畫屏則在對面捧著茶盞,不時輕啜一口,兩眼定定的著沈默,心說吃飯都這麼斯文,真不了啊……但當沈默向看來,畫屏卻又趕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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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樣一個看著一個吃,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其實畫屏不是所謂的花癡,之所以不顧意,近似於倒追沈默,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殷家有個不文的規矩,若是小姐的丫鬟,在小姐訂親前不出嫁,便視爲同意跟小姐陪嫁出去,爲未來姑爺的通房丫頭,未來最好的命運也只是地位高一些的小妾而已。
若是換了一般人,那是十分歡迎這種命運的,畢竟是小姐的心人,在未來夫家也是兩人最親。有爲大婦的自家小姐撐腰,非但不用擔心被別人欺負了,還有很大可能幫著小姐掌管財務之類,油水頗爲厚。若是再近水樓臺先得月,生上個帶把的,那地位就更牢固了。實在是一條不錯的出路……
但畫屏跟著殷小姐久了,也學上了些自尊自,覺著寧爲頭、不爲尾,與其到大戶人家當低人一頭的小妾,還不如找個清白人家嫁了,橫豎來得快活呢!
可話雖這樣說,但想找個可意的人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條件差了吧,肯定不甘心。家境太好吧,又瞧不上這丫鬟份。就這樣高不低不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今年小姐已到及笄之年,馬上就要待字閨中了,一旦小姐訂親,的命運也就跟著定下來了。留給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
所以當與沈默接一段時間後,發現這個年雖然窮,但人品好,又幽默,尤其還是讀書人,那就意味著未來有無限可能!
畫屏覺著這是自己最後也是最好的機會了,經過慎重考慮,終於決定破釜沉舟,不顧一切世俗的眼,追求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但煩惱也隨之而來,那就是這小子實在太出了!這當然是件好事,但總是擔心他會一飛沖天,讓自己塵莫及。所以很難找到安全……
姑娘不知道該怎麼進行下去了,覺著自己好像一葉孤舟,陷了浩瀚的大海之中,找不到方向,看不清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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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小籠包和豆花全部送進腹中,沈默滿足的拍拍肚皮,端起杯清茶嗅一下,舒服的瞇起眼睛道:“我吃飽了,你可以說正事兒了。”
畫屏本想說‘沒有正事就不能來找你嗎?’但話到邊卻又改:““你……怎知我有正事?”
沈默一指斜掛在肩上的香包,笑道:“可從沒見你背過這個。”
“算你聰明。”畫屏一脖子,取下揹包道:“猜猜這裡面裝的是什麼?”說到這個,重新變得神采飛揚起來。
沈默笑道:“金元寶?”
“再猜呢?”姑娘搖頭笑道。
“銀元寶……”
“再猜……”姑娘無力道。
“銅元寶。”沈默很認真道,直到畫屏快要抓狂,他才兩手一攤,笑道:“我實在猜不出來。”
“哼哼,諒你也猜不出來。”畫屏得意笑道:“告訴你吧,這是教你河中除樹的法子!怎麼樣?意外吧?”
沈默一臉吃驚道:“真是太意外了?是你想出來的嗎?”其實他早就猜到了,不過是哄開心罷了。
畫屏哪有他那麼多花花腸子,果然信了實,有些不好意思道:“人家笨笨的,哪裡懂這些,是我家小姐想出來的。”
沈默興致的手道:“給我看看吧。”
畫屏卻將那香包往後一,笑道:“平白就想拿走嗎?”
“我沒錢。”沈默兩手一攤道:“就只有幾個銅板,全給你吧。”說著便從懷裡出七八個銅板,啪啪的拍在桌上。
姑娘恨不得把這些個銅板撿起來,塞到他里。悶聲道:“我當然沒什麼,但我家小姐跟你非親非故,這樣幫你,你不得表示一下?”
沈默愁眉苦臉道:“你家小姐家大業大,啥都不稀罕,我怎麼表示?”
“當然不稀罕你的東西,重要的是心意。”畫屏很認真道:“你得給留個好印象才行……”說著臉又紅了。
沈默一看,哈哈乾笑道:“那我回頭寫封謝信吧。”
“要寫得好一點哦。”畫屏勉強同意,纔將那香包給他。
沈默接過來打開一看,裡面卻是一張折方勝的畫紙,將其展開一抖,便看到畫的是一個沒有底的大澡盆。下面還有一行雋秀的小楷解說:
‘先著水手潛江底,丈量出水下樹幹的長度與最大徑,然後求助於造船師傅,使其按照此圖,打做個只大不小的木桶。再著人砍掉老樹在水上所有的枝幹,把巨桶載上船,從樹梢穿下,深深打水中,上口出水面,再用大瓢舀幹桶裡的河水,便可放心地在桶中鋸木,最多不過半日便可焉。’
閉目沉一會兒,沈默由衷讚歎道:“殷小姐智慧非凡,實在讓人歎爲觀止……就算與我相比,也不過僅差一線而已。”
前半句畫屏還在頻頻點頭,到後半句時卻差點一頭栽倒地上,真真有些上火道:“沈生,你狂得沒邊了!”
“別生氣哈。”沈默苦笑著安道:“我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
“這個法子不行嗎?”畫屏杏目圓睜道。
“雖然沒試過,但想必是沒問題的。”沈默點頭道:“至道理上絕對說得通。”
“那你還說怪話?”
沈默苦笑道:“我只是覺著這法子有些破費了……興師衆的不大好吧。”
“有本事你就不用!”畫屏氣呼呼的起道:“那纔是真的英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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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寫了一半不滿意,又刪了重寫的,我明天一定多更哈……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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