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事實證明,沈默又一次判斷正確……嘉靖皇帝收到趙文華和楊宜的奏章後,本要直接給曹邦輔定罪,侍值前的吏部尚書李默卻道:“楊宜剛剛到任,不知,多半是被趙文華所脅,才寫這份奏疏的。”這話提醒了嘉靖,便命廷議。
結果在廷議中,給事中夏栻、孫浚爲曹邦輔辯護,令皇帝深以爲然,便免其罪,並明文申斥楊宜昏聵盲從,趙文華捕風捉影,命他二人不得再中傷同僚。
這個結局令天下人爲之側目,大家都知道曹邦輔能歷驚濤駭浪而不倒,絕不是兩個小小的給事中能辦到的,乃是背後有大人要保他,或者說跟嚴閣老過不去。
除李默李時言外,沒有第二個能辦到了。而單憑他那位貴門生,李默還不足以做到這一點……這是不是說明,在陛下心中,李天的重要程度,已經不亞於嚴閣老了。
許多深恨嚴黨的清流,還有鬱郁不得志者,便紛紛投向李默的麾下。而李默的曰子也確實是越來越好了,雖然還沒有進閣,卻著閣員待遇,在西苑裡騎馬,在直廬裡喝茶,還經常在皇帝修煉時站個崗什麼的,聖眷一時無兩。
於是乎,位於東長安街上的吏部尚書府,似乎跟西長安街上的相府有一時瑜亮,不分伯仲之勢。
對於來勢洶洶的李天,嚴府卻毫無反應,據說臥病中的嚴閣老還寫信罵了趙文華一通,讓他安心辦差,不要老是惹是生非,給自己找麻煩。
於是大家都說,嚴閣老不敢和李天鬥了,看來李尚書確實佔上風了,便有更多人向李默靠攏。也有人開始攻擊嚴黨了……當然他們沒有沈煉那份膽量,不敢直接向嚴嵩開火,所以嚴嵩的黨羽便倒了黴,從吳鵬、鄢懋卿這些部級高以降,就沒有不挨參奏的。
尤其是那位儼然了東南一霸的趙侍郎,更是被罵得無完,有說他行賄所賄的,有說他中傷大臣的,有說他不知兵事的,有說他嫉賢妒能的,就差把趙侍郎小時候看丫鬟洗澡的醜事也挖出來了。
奏章如雪片般遞上來,讓嘉靖皇帝也十分吃驚,命人把嚴嵩找來,太監說‘嚴閣老還爬不起來呢。’皇帝毫不客氣道:“那就把他擡來。”
面對著一片大好的形勢,李默有些有點忘乎所以了——皇帝的寵信,同僚的逢迎,嚴黨的退卻,士林中的喝彩聲,這一切都讓他相信,勝利似乎在朝他招手了。
李天渾然忘了,自己兩年前是被誰攆回家去的,事實上,與老謀深算、深固的嚴閣老比,他其實還是了。
當嚴閣老被擡到玉熙宮的那一刻,看著爲自己捨生忘死的老首輔,臉上還帶著懨懨的慘白,皇帝的面部線條和了,他先問了嚴嵩的有沒有好點。
聽到皇帝的問話,嚴閣老鬆了口氣,嚴世蕃告訴他,如果皇帝先問趙文華,說不得只能壯士斷腕,丟卒保車了。但如果皇帝先問自己的,那就說明在皇帝心裡,還是自己更重要一些。
嚴嵩便滿面的謝恩,皇帝有些抱歉道:“想不到丹力如此之重,倒害苦你了。”
嚴嵩滿面惶恐的勉力伏地,對皇帝叩首道:“臣聞服藥必靜養無事,老臣諸務繁勞,豈能獲益?”說著便流下淚來道:“臣凡庸淺薄且年老至此,福已逾涯,恐怕今生與大道無緣了。惟一念盡忠報主,以祈天佑陛下,萬壽無疆矣!”這話說得極爲漂亮,既沒有打消皇帝的信心,又表了忠心,還暗示皇帝,以後就賜我藥了。
效果很好,皇帝龍大悅,中不足的是,因爲皇帝太了,所以仍然堅持道:“無論如何,延年益壽總是好的,惟中你只要忠心任事,朕還是要賜藥給你的。”
嚴嵩差點沒暈過去,面上還得激涕零。
讓太監把嚴閣老扶到椅子上,皇帝這纔想起喚他來的目的,沉聲問道:“趙文華果真如此不堪?”嚴嵩聞言又要叩首,嘉靖擺擺手,讓太監把他扶住,嚴嵩道謝後緩緩道:“老臣只知道,李默和張經是同鄉好友,所以可能看文華不順眼吧。”
要說懂皇帝的心思,這個世上恐怕無人能比嚴世蕃,他知道皇帝最喜歡以己之心、推彼之腹,所以讓嚴嵩一句話,便打消了皇帝的疑慮,轉而問道:“朕想讓李默閣,惟中你覺著如何?”
這個問題嚴世蕃沒料到,但嚴閣老愈老俞辣,一樣可以應付得湯水不,他先大爲誇讚了李默一番,說他敢於任事,又有才華,這才話鋒一轉道:“但我朝開國至今,尚無吏部尚書閣,列祖列宗所爲何故,臣不敢妄自揣測。”
嘉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燕京的變化很快傳到浙江,趙文華對胡宗憲一臉無奈道:“看來你只能先在巡任上講究一陣子了,李默方興未艾,我義父也無法撼。”
胡宗憲面平靜,其實半個月前楊宜上任的消息傳來時,他便已經料到今天了,只是趙文華還不甘心,非要再嘗試一下不可,現在好了,大家都消停了,那就該幹嗎幹嗎去吧。
胡宗憲起道:“大人,倭寇復攻我寧波、臺州一線,戰事吃,下要去前線坐鎮了。”
趙文華點點頭,破口罵道:“他媽的楊宜,除了‘好好好’,‘是是是’,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幹,純屬飯桶一個。”
胡宗憲心說:‘那可未必。’便笑道:“周公恐懼流言曰,王莽謙卑下士時。”
“若是當時便死,千古忠殲有誰知?”趙文華輕聲道:“我知道了,梅林兄你放心去吧,本公會看好他的。”
離了盧園之後,胡宗憲還得去找沈默,讓他幫著協調徵調狼土兵出戰的事。坐在轎子裡,胡中丞輕聲笑罵道:“巡出兵,還得先請示巡按,這他孃的算哪門子事。”
沈默現在儼然了狼土兵與朝廷打道的代理人,也不知道他有什麼魔力,竟然把那些難以通的狼土兵,收拾得服服帖帖,唯他的馬首是瞻。胡宗憲幾次想要繞過沈默,直接和那些個頭人通,卻灰頭土臉了一鼻子灰,只好每次調兵,乖乖先與沈默談。
沈默還住在驛館裡,他最近比較煩惱,本想在西溪梅墅附近租一幢住宅,派人去一打聽,那些主家的來頭都大得很,什麼布政使、按察使之類的,還有朝中侍郎尚書的別墅,都沒有往外租的意思。
沈默後來打聽到,浙江巡衙門有一座別墅,乃是專供巡大人休憩避暑所用,便打上了胡宗憲的主意,但苦於沒有由頭,也不好貿然去借,正愁得抓耳撓腮之際,胡宗憲便自己送上門來了。
他那發自心的笑容,讓胡中丞心裡打鼓道:‘不會是想宰我一筆吧?’好在他早有覺悟,講明來意後,便從袖中掏出一張厚厚的紙片,擱到桌上道:“也不能讓兄弟白跑一趟,這點銀子就算是來回的路費吧。”
沈默斜眼一看,是一張面額兩千兩的票,憑這個可以去藩庫裡提取等額銀,見票即付,不由暗歎胡大人真豪爽,老子來回不到二十里,連住宿都不必,就給這麼多路費。要是爲他去京城跑一趟,恐怕把浙江藩庫搬了也不夠吧。
胡思想一陣,他正道:“都是爲朝廷辦事,中丞這是幹什麼。”便將那票推還。胡宗憲推讓幾次,見他是真心不要,不由怒道:“瞧不起我胡宗憲是不是?不要便將它撕了吧!”
沈默心說:‘這氣姓也忒大了點吧?’趕賠笑道:“其實小弟是有一事相求,所以纔不能要這錢的。”
“什麼事?”胡宗憲問道。
“先把錢收起來再說。”沈默堅持道,胡宗憲這纔將那票塞袖裡道:“這下可以說了吧?”
“不瞞中丞說,今年是大比之年,眼看預考近了,小弟我這半年多來卻被大大小小的事,分去太多的力,現在只好整曰苦讀,也算是臨陣磨槍吧。”沈默不好意思笑道。
“應該的,”胡宗憲大點其頭道:“要想走仕途這條路,沒有個進士出是走不通的。”說著呵呵笑道:“就連文長先生,我也讓他先不要來幕,安心在家讀書備考,比什麼都重要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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