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嵋眾弟子對他們新掌門的態度,前後發生過三次轉變,第一次從排斥畏懼到猶豫質疑,第二次從猶豫質疑到接認可,最後第三次則是由接認可到依賴信任。
賈裡玉用幾個月的時間扭轉峨嵋上下態度,營造出當前局面,除了他本人功夫高強得令人匪夷所思之外,也因為他對峨嵋派諸位弟子展現出了極大的誠意,而且沒有任何借明教吞並峨嵋的意思。
此外,賈裡玉名門之後、武當弟子的兩重份也給了峨嵋一眾人很大的安全,到了今日,當他們到外界無窮無盡的威脅和擾時,當他們心中的委屈不停累積時,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們的掌門。
如果掌門在,誰敢再來峨嵋面前撒野?這是他們早已達的心照不宣的共識。
如今賈裡玉終於在他們山窮水盡的時候騎驢而來,那種驚喜實在難以言說,連靜玄這種老持重的弟子都迎了上去。
“掌門,你來啦!”有些年輕的弟子差點紅了眼眶。
賈裡玉翻下驢,微笑著跟大家打招呼,看到滿臉委屈的弟子就安兩句:“沒事了,都別難過了。”
眾位弟子紛紛讓開道路,周芷若走到賈裡玉面前,抬頭看著他,也不說話,臉上再不是前幾日冷漠淡然的表,而是人人眼可見的溫與和順。
現在不再是周副掌門,而是芷若妹妹,那些針對峨嵋和的挑釁與打攪,再無需自己一力承擔。
賈裡玉沖周芷若點點頭,然後邁步走到韓敖面前,問:“你剛剛說什麼?峨嵋劍法如何了?”
韓敖道:“你是峨嵋掌門?”
“是我,閣下是?”
“清河三劍韓敖。”
“噢,昆侖創派祖師何足道先生是你的豆?”
“……???”
賈裡玉純粹是慣吐槽,何足道自稱昆侖三聖,整個江湖都以為三聖是三個人,結果其實三聖都是何足道本人,琴、棋、劍三聖,如今韓敖自詡清河三劍,不知是否有效仿前輩的因素在裡面。
“你說峨嵋劍法是逃跑劍法吧?”
“在下就是就事論事,剛才與周副掌門比劍,不正面與我鋒,反而不停施展輕功逃避,是以在下……”
“堂堂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在和一個弱子比劍的過程中占據了上風,能N瑟這樣,我也佩服韓公子你的。”
韓敖臉上一紅,道:“周副掌門可不是弱子,這幾日來,敗在劍下的高手不下十人。”
如果別人說周芷若是弱子,恐怕不用韓敖反駁,包括峨嵋派自己以及其他門派都會不以為然,出聲嘲諷,但賈裡玉說周芷若是弱子,大家就會下意識地覺得這話沒有任何病,試問,在賈裡玉眼裡,哪個子不是弱子呢?
賈裡玉擺擺手,道:“韓公子明知道我峨嵋數日來接連接戰,已經疲憊不堪,居然還別了三把劍來趁人之危,謔,倒是很會把握時機。”
“我……”
“別我了,你不是想領教峨嵋劍法嘛。”
“……正是。”
賈裡玉點點頭,然後將背後的倚天劍解下遞給周芷若,道:“周掌門,你幫我拿著倚天劍,你的劍借我一用。”
峨嵋派弟子大都認得倚天劍,看到賈裡玉背著倚天劍出現的時候,心裡都在疑,但不敢肯定,此時聽掌門親口提到,那自然再無疑問。
周芷若先將自己的佩劍遞給賈裡玉,然後雙手接過倚天劍。
賈裡玉回頭看向韓敖,道:“那咱們就接著剛才那一戰開始吧,我要打你的胳膊,注意了。”
賈裡玉有意抖了一下劍發出嗡地一聲,以此提醒韓敖,韓敖在清河悟劍十年,出道江湖不久,正是初生牛犢不畏虎的時候,雖然道左曾聽聞賈裡玉當代江湖的傳聞,但年輕人的銳氣和好勝心,以及“打到老拳師,聞名全江湖”的使他在面對賈裡玉時,自信十足,甚至還有一點小期待呢。
然後賈裡玉的劍就落在了他的胳膊上。
他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因為賈裡玉明明和他隔著三四丈,怎麼可能說到就到?
“醒醒韓公子,我們這是比武呢。”賈裡玉提示了一句,韓敖抖擻神,重劍橫雄,向前一個大步,呼地一聲橫揮出寶劍,是他清河三劍中的一招“吊巨木”,顧名思義,巨木淩空吊起,一旦搖擺揮舞起來,威力非常駭人。
“嗯,我要打你的肩膀。”賈裡玉對韓敖聲勢駭人的劍招完全沒有反應,自顧自地抬起長劍,在韓敖肩膀上拍了一下。
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劍,但韓敖卻到一陣骨的疼痛,最讓他驚懼的是,對方完全無視他的劍法,也就是說在他劍招使出的時候,對方早已破解,而且已經遞上反擊的招式。
“我這一劍,要打你的屁。”賈裡玉向前走了一步,和韓敖肩而過,背對著韓敖,手腕一轉,長劍向後拍出,正中韓敖部。
峨嵋眾位弟子無不掩而笑,們對自家掌門的脾氣太悉了,知道他偶爾會像一個孩一樣玩耍,不過今天掌門這麼做,明顯是要為周副掌門和峨嵋出氣,心中好笑的同時,更多的是自豪。
“韓公子,你有在手嗎,我怎麼沒有覺到你在還手?”賈裡玉一劍將韓敖拍得向前踉蹌幾步險些爬到,順口問道。
韓敖雙目冰冷,重劍慢慢下垂,道:“賈掌門劍法出神化,實在讓人……”說到這裡,他右手突然向後甩出,一道刺眼的白風馳電掣般劃過眾人眼前,突兀而極為直接地刺向賈裡玉,賈裡玉躲之不及,臂接連被飛劍刺中,原地愣住。
那一劍速度既快,又發在兩人對話的間隙,實在讓人防不勝防,盡管賈裡玉功夫強橫得已不似人間凡人,但在占據全部優勢的前提下,還是有些輕敵大意,著了道。
“掌門!”峨嵋眾位弟子臉劇變,正要拔劍沖上去,賈裡玉舉起手道:“都別!”然後看著緩緩轉過的韓敖問:“這是你的第三把劍?”
韓敖面冷峻,一字一句道:“袖中忽飛劍,神仙看不見,不過你能出我的第三把劍,已足以自傲,因這世上唯一辦到過此事的是家師清河劍聖。”
“被你一劍中,還足以自傲,你是不是網絡小說看多了?”
“不知道賈掌門在說什麼。”韓敖手往後一收,試圖將飛劍收回,然而飛劍在賈裡玉的上紋不。
他又扯了一把,仍舊沒有反應,賈裡玉手握住飛劍劍柄,慢慢張開右臂,將飛劍取出。
他當然沒有被刺中,只是用腋窩夾住了飛劍而已。
峨嵋弟子全部松了一口氣,這次臨到韓敖和周圍的圍觀群眾傻眼了。
“你你,接住了我的飛劍?”
“沒有啊,是你的飛劍自己捅過來的啊。”
“不可能,不可能……”韓敖三觀有些搖的搖著腦袋:“這不可能,師傅明明說神仙看不見的,不可能……”
“你師傅也沒見過神仙。”賈裡玉語氣突然漠然起來,然後左手揮出:“還你的劍。”飛劍不偏不倚地在韓敖的臂連接,這次不是被夾住,而是真正的刺中,因為很快韓敖前就被鮮染紅。
“下次再對峨嵋出言不遜,我就將劍在你的心髒上,改日有暇,自會去拜訪清河劍聖,你走吧。”賈裡玉已經收斂起所有嬉皮笑臉,神漠然得讓人而生畏,所謂拜訪清河劍聖,自然是要去清河劍派找回今天的場子。
真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啊,周圍的其他門派圍觀弟子頓時心生如此慨。
韓敖看著賈裡玉的眼神打了一個冷戰,然後生生地頂著劍離開,那麼一瞬間,他甚至不敢當著賈裡玉的面把劍取出來。
賈裡玉回掃視了一眼圍觀的各門各派,雙目如同兩道冷電,看得在場眾人心裡直發,趕離去。
賈裡玉攜一眾峨嵋弟子回到帳中,開始為傷的弟子療傷。
剛進帳不久,明教銳金旗掌旗使吳勁草前來求見。
在吳勁草求見教主賈裡玉的時候,幾十裡外的林寺的一座孤峰頂上,正在進行著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張無忌、殷天正和範遙三人聯手鬥林渡厄、渡劫、渡難三位禪師。
這場戰鬥已經持續了半個時辰,可以看到殷天正和渡劫大師的頭頂蒸騰著白氣,顯然是將個人功力發揮到了極限,再向前一步便要油盡燈枯。
好在雙方的較量到這個地步,都已抵達各自的上限,再難前進一步。
範遙為了替殷天正分擔力,主接過了渡劫大多數的正面進攻,他因自毀容貌潛伏汝王府,賈裡玉特地傳了乾坤大挪移第一層功夫給他做為賞賜,此時他左掌右拳揮舞開來,果然威力強橫,除此之外,他的法招式也是六人中最為飄逸瀟灑的一個,不負當年逍遙二使的名。
“範右使,原來你的功夫這麼厲害,以前與我手,倒是有意相讓了。”周顛看著範遙怪招、險招、妙招層出不窮,心中也是敬佩不已。
範遙卻沒空與他搭話,雖然他現在是和範遙聯手鬥渡劫,但三僧枯坐數十年,彼此心意相通的金剛伏魔圈,早已忽然一,他們無法做到真正地忽視渡劫和渡難。
張無忌一人獨鬥兩僧,既難以取勝也不會落敗,在一個不勝不敗的關口,要真正分出勝負,恐怕還是避免不了要和三僧比拼力,很顯然,這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局。
就在張無忌雙手攥住渡厄渡難兩僧的金剛索時,忽聽一人喝道:“張無忌,你再執迷不悟,我立即斃了你的義父。”
張無忌聽出是昆的聲音,大驚之下,轉頭去看,發現昆果然將義父制住,隨時可以取他命。
這一分心,力頓時不純,渡厄和渡難趁機抖鋼索向張無忌,張無忌急以乾坤大挪移第七層的功夫化解,但是勢均力敵的局面卻被丟掉,而且隨著昆不住地以義父挾制他,這種劣勢會越來越大。
“大哥怎麼還不來?”張無忌心裡無比著急,他於自勝負並不在意,但義父若有三長兩短,他將會自責憾悲痛一生。
除了張無忌,周顛、鐵冠道人等人也是一般的心思,都在心中急切地盼教主快快趕到。
金剛佛魔圈的籠罩範圍順勢進一步小,但招式和反彈之力卻隨之倍增,因為張無忌的分心,明教一方實力下降,所謂此消彼長,三僧的金剛伏魔圈威力大漲,殷天正和範遙兩人的力也是越來越大。
“哈哈哈哈,林寺號稱武林泰山北鬥,居然用這種卑鄙的伎倆和手段與人爭鋒,真是讓我周顛笑掉大牙。”
渡厄等三僧見圓真控制住謝遜時,心中已然覺得不妥,只是由於戰勢太過張,無暇喝止,此時已經穩穩掌握主,渡厄道:“圓真,放開謝遜,何統。”
圓真道:“太師叔,這幫魔教魔頭窮兇極惡,今日不除,必將繼續禍武林,到時候江湖上一片腥風雨,不知又要有多人重演恩師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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