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擎宇表很是詫異,問道:“難道現在國產汽車的水平已經高達到如此先進了?”
孟歡苦笑著說道:“如果說傳統的汽柴油發機領域,華夏的汽車製造水平依然偏低,依然普遍依靠合資合作來製造汽車,大部分的錢全都被外國人賺去了,但是在新能源汽車領域,華夏並不會落後多,因爲新能源汽車的關鍵部件華夏和國外幾乎都是同時起步的,而這則是華夏汽車製造工業實現彎道超車的最佳機會。”
柳擎宇笑了,孟歡能夠有如此認識,他十分欣。作爲未來仕途之路上要一起鬥的志同道合之士,柳擎宇對於自己左膀右臂的見識、能力、品德十分看重,所以剛纔他故意有此一問,就是想要簡單的考驗一下孟歡,孟歡沒有讓他失。
就在這個時候,孟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孟歡接聽電話之後,臉凝重起來,看向柳擎宇說道:“柳書記,就在剛纔,賈建仁副市長的老婆打來電話,說是們家裡遭到了室盜竊,家裡的東西都已經被翻得七八糟,不過很奇怪的是,他們家裡並沒有丟失什麼東西 。”
柳擎宇瞇著眼睛說道:“對於此事,你怎麼看?”
孟歡道:“室盜竊正常來說應該是圖財,我相信,以賈建仁一個堂堂的副市長的份,家裡不可能連一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而且小一般都有一個不文的規定,那就是賊不走空,但是這次,賈建仁先是被人用弩箭殺,而且弩箭上還有毒,這充分說明這是一起蓄意謀殺,對方甚至早就有所準備,就是擔心賈建仁會泄他們的,而現在賈建仁家被盜竊,我認爲疑點重重,應該暫定爲對方其實是擔心賈建仁家有什麼證據,所以纔會前去搜查的。”
柳擎宇輕輕點點頭:“還有嗎?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孟歡道:“我估計對方很有可能沒有在賈建仁家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那麼他們應該還沒有死心,那麼下一步很有可能會對賈建仁的家屬出手。”
說道這裡,孟歡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安排手下派人去暗中保護起賈建仁的妻子和孩子。
柳擎宇又笑了。孟歡這個公安局局長還是相當稱職的,安排起事來有條不紊。
當天晚上,柳擎宇正在單位研究著資料,電話突然響起,是孟歡打來的,柳擎宇立刻接通了電話:“孟歡,什麼事?”
“柳書記,就在今天晚上,賈建仁人李淑芳在出去辦理喪事期間,突然遭到兩個人劫持,對方想要把李淑芳帶到車上,被我們安排的保護李淑芳的人給破壞了,劫持人員當場被抓,他們代,他們是接到了上面的指示,綁架李淑芳讓出賈建仁保存的相關證據的。
李淑芳事後十分激,把那些劫持人員罵了一個狗噴頭,還痛罵了通廳副廳長許立國,說許立國卑鄙無恥,落井下石,不是男人,還表示,這些人肯定是許立國派出來的,因爲許立國纔是整個爛尾高速公路項目背後最大的益者,老公拿到錢之後,自己僅僅是留下了幾千萬,其他的錢全都給了許立國。許立國在這種況下竟然還想要毀滅證據,簡直是天理難容,說要舉報許立國。”
“那你們是怎麼理的?”柳擎宇問道。
孟歡道:“我們已經將李淑芳帶到了的家中,讓好好的休息,也等著將證據給我們,我來之前,手下向我彙報,他們已經拿到李淑芳給他們的證據了,現在正在派人把數據給您送過來。”
柳擎宇笑道:“好,那我就在這裡等著了,孟歡,幹得不錯。”
這個時刻,柳擎宇的心非常不錯。
20分鐘之後,房門響起,江深帶著一名市局工作人員走了進來,對方把一份材料放在了柳擎宇桌面上便離開了。
柳擎宇拿起資料仔細看完之後,臉顯得十分難看。
通過這份材料可以看得出來,賈建仁對自己的老婆十分信任,這是一份賈建仁和省通廳副廳長許立國之間諸多的易記錄和的時間、地點、易金額等信息。
從這份資料上可以確定,在建州市爛尾高速公路項目中,錢東波只是一個傀儡,整個項目的幕後盤手是通廳副廳長許立國,許立國先是安排時任建州市市委書記賈建仁讓賈建仁把整個高速公路項目給錢東波,然後又讓賈建仁慫恿天都市市政府爲這個項目提供貸款擔保,又錢東波的天都市第一建工集團把貸款取出,取出貸款之後,除了拿出一個億來用於項目支出以外,其他的錢大部分都被錢東波給了賈建仁,賈建仁又拿出給了許立國。
所有的證據全都是清楚的,明確的,由此可見,賈建仁這個現任副市長還是頗有心計的,這已經不是柳擎宇看到的第一起腐敗員在腐敗之時蒐集證據作爲自保之用了,但是,像賈建仁這樣把證據鏈條蒐集的如此全面的人,他卻是第一次見到。
他現在終於明白爲什麼許立國對賈建仁如此高度重視了,甚至不惜冒著暴的風險去賈建仁家去尋找這份證據材料,甚至派人去劫持賈建仁的妻子李淑芳,如此又可以看出,賈建仁自認爲自己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實際上,恐怕許立國對賈建仁早就有所防備,甚至已經清楚賈建仁一直在暗中蒐集著相關的證據。
人心險惡啊!
柳擎宇只能如此慨!
然而,此刻,柳擎宇心中卻又開始迷起來。
雖然現在賈建仁和許立國全都是副廳級,但即便是三年前,許立國是副廳級,賈建仁也是副廳級啊,按理說,以他們兩人的級別,許立國完全沒有資格對賈建仁指手畫腳的,更何況還是配合許立國和錢東波完如此高風險的事。要知道,這種事雖然一旦完收益頗,但是一般的員還是不會冒著如此巨大的風險去作的。
但是他們卻偏偏作了,而且看樣子整個項目完全是由許立國來主導,這裡面疑點實在是太多了。
首先一點,賈建仁爲什麼會對許立國如此言聽計從,心甘願的爲整個事的配角?這對於場上十分講究級別的人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第二點,從收益分配來講,賈建仁做得事、出的力氣、承擔的風險都是最大的,爲什麼反而是他比許立國還要呢?這一點,於於理都說不通。
事出反常即爲妖。
這裡面肯定有事。
但到底是什麼事呢?
一個通廳的副廳長擅自盤這麼大的一個專門坑銀行錢財的佈局膽子是不是太大了一些呢?如果背後沒有人給他撐腰,他敢嗎?而且爲通廳的副廳長,他也繞不過通廳廳長這個環節啊?但是從目前掌握的事來看,他偏偏繞過了這個環節。
突然,柳擎宇腦海中靈一閃,他腦海中想起了一種可能。
三年前,那個時候王洪浩正在天都市擔任市委書記,而且還是省委常委,而對於王洪浩這個人,柳擎宇在省反貪局工作的時候,就已經完全確定,他絕對是一個貪,當初之所以建議省委書記曾國海先建議上面提拔王洪浩,目的就是爲了把他從天都市位置上調離,到時候好去調查他。
現在看來,這一步棋應該算是走對了。因爲很有可能這次這個許立國盤的這件事,背後的主使者就是王洪浩,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鎖爲什麼許立國能夠指使的賈建仁。而從柳擎宇得到的諸多信息來判斷,他早就知道,賈建仁就是當時王洪浩擔任市委書記的時候提拔起來的。賈建仁可以算得上是王洪浩的嫡系人馬。
如果按照這個方向來解釋的話 ,那麼整個事就變得清晰起來。
柳擎宇意識到,當初自己爲曾國海獻計,調虎離山提拔王洪浩之後,一直在等待著一個扳倒王洪浩這個大老虎的機會,但是一直都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而且他到了天都市這麼長時間了,竟然沒有找到一個線索指向王洪浩,這讓他對王洪浩的佈局和謹慎十分欽佩。
但是這一次,他覺到自己應該遇到了這個機會。
想到此,柳擎宇開始尋思起來,這次,自己到底應該如何佈局呢?
柳擎宇並不知道的是,就在市公安局局的工作人員拿著材料從柳擎宇辦公室離開之後,通廳副廳長許立國便得到了消息,當他他立刻就張起來,因爲他派出去想要拿下賈建仁私藏證據的人接連失手,讓他意識到,賈建仁手中的證據很有可能會落在柳擎宇的手中。
他知道,自己危險了。
越是貪,就越是怕死。越是貪婪,就越希自己能夠永久的這榮華富貴。
許立國爲了自保,認真思考了一段時間之後,撥通了季建濤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