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陸建羽就按照柳擎宇的吩咐把這封舉報信的消息散佈了出去。由於這是柳擎宇上任之後發生的事,所以很快就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省紀委部很多人也都在議論紛紛,大家都在討論著到底是誰深夜把這封信送到了柳擎宇的辦公室屜裡,而且還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王德剛臉當時就變了。他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個消息傳播出來。
要知道,之前的時候,知道這封信的人只有柳擎宇和自己,現在這件事竟然鬧得滿城風雨,那麼毫無疑問,這件事肯定是柳擎宇授意之後才傳播出來的,而且現在柳擎宇唯一可以用的就是書陸建羽,那麼百分百是陸建羽傳播出來的。
但柳擎宇爲什麼要讓陸建羽傳播這個消息呢?柳擎宇之前不是跟自己說要自己不要去調查這件事嗎?柳擎宇現在把這件事捅出來到底有什麼目的呢?
王德剛是一個有心人,他沒事的時候就會在省紀委轉悠一圈,聽一聽各方的消息,當他偶然之間聽到兩個人在聊天的時候,提到到底是誰最可疑的時候,其中一人說道:“這封信肯定是省紀委辦公廳部的人乾的啊,別人誰有柳書記辦公室的鑰匙啊,沒有鑰匙怎麼可能無聲無息的進去把信放好呢?”
聽到這裡,王德剛額頭上當時就冒汗了。
很顯然,既然有人已經開始懷疑這件事和自己主管的省紀委辦公廳離不了關係,那麼柳書記會不會這樣認爲呢?
如果柳擎宇因爲這件事對省紀委辦公廳產生了懷疑,那麼自己這個辦公廳主任的位置肯定做不安穩啊。
王德剛一下子就煎熬了。一整天都覺到渾渾噩噩的,大腦中不斷的思考著各種各樣的挽救之策。
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價值所在,只有坐穩省紀委辦公廳主任的這個位置,自己纔有進一步提拔的空間,才能對別人有利用價值。
王德剛是一個狠辣角,在意識到自己的危機境之後,二話不說,立刻在主管的省紀委辦公廳開始了剝繭般的調查,包括調取省紀委部的監控錄像。很快的,他便查到負責往柳擎宇辦公室放舉報信的人乃是省紀委辦公廳一個普通的科員段樹增,之前自己曾經吩咐他去打掃柳擎宇的辦公室。
這個人段樹增也曾經是王德剛的心腹。
但是這一次,王德剛毫不猶豫的對段樹增下了狠手。他先是當著所有省紀委辦公廳工作人員的面狠狠的訓斥了段樹增一頓,然後直接宣佈段樹增停止一切工作,等待接組織的調查。
隨後他直接到了柳擎宇辦公室,帶著幾分愧疚說道:“柳書記,那個深夜潛您辦公室放舉報信的人我已經查出來了,是我們省紀委辦公廳的一個段樹增的科員乾的,不過他代說他只是收了別人10000元錢,然後收了別人的一份快遞,這才把舉報信放在您的辦公室屜裡了。您看這個段樹增如何理?”
柳擎宇看著段樹增的表,心中對這個人充滿了警惕。
雖然不知道段樹增的背後到底是誰,但是這個人在之前自己剛剛發現舉報信的時候並沒有說要調查到底是誰幹的,現在自己讓陸建羽把消息泄出去之後第一時間主把這個人給找出來,結合這兩點就可以清楚的確定,這個人是一個很有心機的人,他費盡心想要留在省紀委辦公廳的位置上。
雖然自己完全可以現在就把紀委辦公廳主任的人給撤換掉的,但是自己卻並沒有合適的人選,而且他不得不承認,王德剛這個人的工作能力還是很強的。
而且他既然十分的想要留在這個位置上,那麼很顯然,他背後肯定是站著一個足夠趨勢他的人的。
現在王德剛雖然是正級幹部,但是卻著副廳級的待遇,而且以他的年紀,提拔爲副廳級只是時機的問題,那麼在這種況下,在省紀委部能夠驅使他的人至也得副書記的級別,如果驅使他的人不在省紀委部,拿至也得是省裡的那些人了,因爲以王德剛的份地位,一般地市的領導是不可能被他看在眼中的。
想到此,柳擎宇心中更加警惕起來。他知道,雖然江南省看起來風平浪靜,實際上這只是表面現象,江南省的這潭水很深啊。
柳擎宇略微沉了一下,說道:“把段樹增調到電化教育中心去吧,那邊的工作比較清閒,讓他自己好好的反省反省。”
“好的,我這就去辦。”王德剛一直觀察著柳擎宇的表,發現柳擎宇對自己並沒有多不滿之後,這才放心的離開了。
當天晚上,蘇杭市市委書記曹文進和陶海亮、趙文淵坐在各自家裡的電腦前,通過視頻正在聊天。
曹文進說道:“老陶啊,你聽說了沒有,那封舉報信的事現在竟然在省紀委部傳開了,負責放信的那個人也被柳擎宇調整到電化教育中心去閒著了,這風頭有些不太對勁啊。”
陶海亮道:“沒錯,柳擎宇這一招可是夠狠的啊,這明顯是著杜如海去發飆啊。老曹啊,你可要小心了,杜如海一直和你不對付,雖然現在你已經是省委常委了,但是你們兩人之間的矛盾卻與日俱深了,我估計這一次杜如海很有可能會把這筆賬算在你的頭上。”
曹文進不屑的撇撇道:“如果他真的敢找我麻煩的話,我不會客氣的。就他的那點破事,如果我想要收拾他早就出手了,完全沒有必要等到柳擎宇到了之後再出手。不過我現在真想把那個幕後黑手給挖出來,這丫的明顯是要挑撥離間啊,明顯是故意想要挑我和杜如海之間火拼啊,他好漁翁得利。
就連柳擎宇這孫子也沒有安什麼好心,這傢伙肯定是想要利用杜如海來做一做文章,現在就看杜如海到底會如何做了,如果他要真的憤怒之下失去理智的話,那麼離他自尋死路已經不遠了。”
杜如海家裡,杜如海一腳就踹在兒子杜金彪的大上,把杜金彪踹得坐倒在沙發上,杜如海指著杜金彪的鼻子罵道:“杜金彪,你就是一個敗家子,老子我早晚會毀在你的手中,你知不知道,自從你追尾了柳擎宇的汽車之後,竟然有人連夜把舉報我的黑材料送到了柳擎宇辦公室的屜裡,還被柳擎宇給發現了,現在這件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我估計全江南省的領導們都知道我是貪了,都是你害得啊!”
一邊說著,杜如海一邊使勁的打著杜金彪的後腦勺,非常的用力,老伴則在旁邊使勁的拉著。
別看杜金彪在外面耀武揚威不可一世,但是到了家裡,見到他老爸杜如海就如耗子見到貓一般,畏畏的,被杜如海踹上幾腳也不敢還手,也不敢躲。因爲他要是真躲了,回頭老爺子就能夠切斷他的經濟命脈。
“好了,老杜,這事既然都已經發生了,你就算是把金彪踢死了也無濟於事,我看你還是想想辦法應該怎麼度過這次難關吧,還有,到底那封舉報信到底是誰送到柳擎宇那裡去的,幕後指使者是誰,這些你都得搞清楚,還得想辦法做好善後事宜,不要讓省紀委那邊查出什麼纔好。”
杜如海狠狠的瞪了老婆子一眼說道:“金彪之所以變這樣還不是你慣得?就知道寵著他護著他,現在他終於闖了天大的禍了,弄不好就要把我給坑死了,現在你滿意了吧?”
說完,杜如海氣惱的坐在沙發上,抓起茶幾上的茶壺狠狠的摔在地上。
這一次他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柳擎宇沒有來之前,他雖然有問題,卻並不害怕,因爲自己的問題並不是一個人的問題,一查就是一窩,所以他不害怕,而且也沒有人真的敢去查他,即便是查也僅僅是拿下面的長局長們開刀,點到爲止,不敢真的把事扯到他的上。
但是柳擎宇卻不同,在事發生之後,他曾經仔細研究過柳擎宇的履歷,尤其是研究過網上報道的和柳擎宇有關的信息,他十分震驚和恐懼的發現,柳擎宇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反腐鬥士,除了在經濟領域頗有建樹之外,柳擎宇的反腐力度一直都是相當大的,只要是他能夠看到的發現的都沒有放過,這傢伙擔任副市長、市長的時候就敢通過一系列的運作把涉嫌腐敗的省領導給拉下馬,現在柳擎宇當了省紀委書記,對於江南省存在的腐敗分子肯定不會輕易放過的。
而且現在柳擎宇剛剛到達江南省,肯定是新上任三把火,誰被燒到誰倒黴。
而偏偏自己兒子牛哄哄的開著兩三千萬的豪車去追尾柳擎宇,還想要讓柳擎宇坐牢,這是把柳擎宇往死裡得罪啊,同時也昭示出了自己存在的經濟問題。
這些天杜如海沒有一天可以睡個安穩覺的,哪怕是做夢的時候都擔心被柳擎宇給雙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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