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點半了,衛局長還沒有來,廖海山出去打了個傳呼,好像也沒找到人,回來後訕訕的說：“要不,咱們先開始吧？”

王經理和方經理對一眼,心中都琢磨,這什麼事？該來的沒來,這頓飯有意義嗎？但此時也不能說旁的,果然,就見陸總笑著說：“行,咱們開始

就在這時,包廂門被推開,有清脆利落的子聲音∶“不好意思啊,來晚了,獄裡出了點事,剛剛理完。”

就見包廂外走進一位穿著米西裝套的婦,黑高跟鞋,人,那種特有的於部氣質更令充滿獨特的魅力。

廖海山瘦臉馬上浮起笑容,說：“衛局,來,給你介紹幾位朋友。”

王經理和方經理都是一呆,這位傳說中的局長、監獄長竟然這般年輕漂亮？那,說不定傳聞是真的,爲了,場大佬們犯錯誤有什麼稀奇？

王經理和方經理都跟在陸總後,準備同衛局長寒暄的時候,卻聽衛局長笑著說：“陸錚,真的是你。”兩人更是一呆,這位衛局,原來認識我們陸總

陸錚笑了笑,“是我,你還好吧？”

誰也不知道兩人簡簡單單的對話中蘊藏了怎樣的千言萬語,只有萬安娜,人心思細膩,注意到了這位豔立時了自己風頭的衛局長,方纔目投注在陸總上時,眸中突然迸的驚喜和微微抖的肩頭。

萬安娜立時便知道,衛局長和陸總,必然是有故事的人。

廖海山在旁笑道：“原來陸總和衛局長認識,那就再好不過了。”

陸錚點點頭：“我在烏山待過很長一段時間,工作關係,和衛局長認識也多年了。”

廖海山恍然。

只是接下來的酒宴,氣氛便一直熱烈不起來,衛局長雖然喝飲料,但好像神有些恍惚,每每給敬酒時,都半晌才反應過來。

陸總也一直沒提工程款的事,只是默默喝茶。

萬安娜很快撂下碗筷,說：“我吃好了,各位領導慢用。”又笑對廖海山說：“廖局,你們南州有舞廳吧？咱們跳舞去吧。”

看著萬安娜風模樣,廖海山不有些心熱,卻咳嗽一聲,說：“陸總,衛局,咱們這就散了？”

陸錚說：“你們去跳舞吧,我和衛局敘敘舊,也聊聊我們公司工程款的事。”

廖海山心說不知道我這個小老鄉和你是什麼關係,但看來自己也只有走的

廖海山等人剛剛離開包廂,衛香秀就輕輕嘆口氣：“沒想到,你會……”說到這兒住口不語。

陸錚笑了笑,說：“我不是神仙,我也想不到。”知道衛香秀想說什麼,自是說沒想到自己會有被一擼到底的一天,這次同在廣寧時被免職完全是兩個概念。

衛香秀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說：“你公司被拖欠工程款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錚擺擺手：“不說這個,我自己想辦法。”頓了下,問：“你最近,過的好嗎？”

衛香秀角浮現出一苦笑：“有什麼好不好的？”想了想說：“冀東子監獄,去年年底被評爲部級優秀監獄,滇南的子監獄是去年建好的……”

陸錚就擺擺手,笑道：“我明白的,放心,我不會想。”

衛香秀本想說說近況,去北京開司法系統表彰會的時候,滇南省司法廳賈廳長和談了話,希能來滇南,當時無可無不可的答應了,賈廳長見有這個意向,便向主管司法的副省長彙報後,將調來了滇南。

衛香秀聽陸錚話,倒是一怔,說：“你想什麼？”

陸錚就笑,說：“你那個姨夫,也是吹噓吧,說你和省領導多親多親

衛香秀不就笑：“要說,因爲都是從冀東來的,齊省長是照顧我的,因爲工作關係見過我兩次,還夫人打電話請我去他家吃餃子呢。”

陸錚看了衛香秀一眼,說：“你倒不在乎這些流言蜚語。”覺衛香秀和以前真的不同了。

衛香秀輕笑道：“沒影的事,別人怎麼說就怎麼說唄,反正我也沒男朋友的打算。”說到最後,眼裡閃過一落寞,只是這種神一閃即逝。

突然,衛香秀就擡起頭,笑孜孜看著陸錚,“我剛剛反應過來,你剛纔說什麼？說你不會想？這話說的,你是不是,還對我有點念想？”

陸錚咳嗽一聲,這句話,好像自己說的是有語病。

衛香秀笑笑,便說：“逗你呢,對了,你來滇南,不看看齊省長麼？我在冀東的時候聽說,好像你是齊省長的人,是吧？”

陸錚看了看錶,時間倒也不晚。

衛香秀見狀,便站起,說：“我有他家的電話,你先打個電話,我陪你去。”

陸錚一怔,說：“你陪我？”

衛香秀笑道：“怕你這次再跑了,我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找到你了。”語氣,好像在開玩笑,又好像很認真。

同齊省長見面也沒談什麼,雖然齊省長看似依舊對自己熱,但陸錚能覺到,好像,和以前不同了,哪裡不同,卻又說不上來。

如果不是自己經歷過數十年人冷暖,可能這種不同,本就覺不出來吧。

黑桑塔納裡,衛香秀一邊開車,一邊問：“齊省長的提議你不考慮考慮

在同陸錚聊天起,齊省長問起陸錚現在的工作安排,聽聞陸錚應聘了北斗星的行政總監,齊省長便提議,陸錚在滇南省委政研室掛個經濟顧問的名頭,慢慢,再想辦法給陸錚安排進編制。

聽衛香秀問,陷深思的陸錚笑著搖搖頭,說：“再看吧,我現在當老總,當的好。”

衛香秀嘆口氣道：“其實齊省長,對你很賞識了,剛剛我能聽得出來,要不是覺得你對經濟宏觀佈局有見地,你現在的狀態,他纔不會管你呢。”

陸錚沉默不語。

衛香秀又說：“而且,我覺得,齊省長可不僅僅是因爲你家裡的關係,你要真的扶不上牆,他這時候躲你都來不及呢。”

陸錚笑道：“好像你什麼都懂一樣。”

衛香秀抿一笑,說：“隨你吧,不過也好,你要真的再進了仕途,又該對我橫眉冷對了。”

陸錚無奈的道：“哪有？”

衛香秀輕輕嘆口氣,不再說下去。

轎車緩緩駛一個小區時,陸錚愕然問道：“這是哪裡？”

“我家,我有話想和你說。”衛香秀俏臉淡然,看不出什麼表。

陸錚微微點頭。

衛香秀好像很喜歡白調,這個剛剛買下的兩室一廳,同樣是白調裝潢,連沙發也是白的,顯得特別明快,現代十足。

端著衛香秀送來的咖啡,陸錚端詳著客廳佈局,笑著說：“跟我一樣,不喜歡搶福利房。”

衛香秀坐在陸錚對面,眸上下打量陸錚,就好像看不夠一樣。

陸錚笑道：“怎麼了？是不是比以前帥了？”

衛香秀起,噠噠來到陸錚側,坐下,然後,軀就輕輕靠在了陸錚肩膀上。

“如果早知道你會這樣,我當初就不會離開你”衛香秀的語氣,很有些咬牙切齒。

陸錚笑道：“你不說我對你橫眉冷對了嗎？”

衛香秀幽幽嘆了口氣,“你不是嗎？其實,我當時很矛盾,雖然,我很和你在一起的時,很你在人前宣佈我是你的朋友時的自豪,可是,我知道這些都不能長久,我知道這樣下去,肯定會影響你,你知不知道,我狠心不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每天晚上,有多麼難？那時候,只要你有一點點表示,你只要多打幾個電話,我想,我會馬上改變主意,不管這個選擇,是不是會影響你的前途。可是,你從來就沒有表示過什麼,你的態度就是,你要走？好吧,我放手。其實我那時候就知道了,你對我,從來就沒投過什麼太多的。”

陸錚默然,是這樣嗎？自己的世界,其實自己從來不瞭解。

“不過你對我有沒有都好,我,我不在乎……”衛香秀低著頭,好似在拭眼淚,只是,作很輕,好似就怕被陸錚看到到厭煩,從來就不是哭哭啼啼的人,也知道陸錚不喜歡別人在他面前哭鼻子。

陸錚終於,慢慢出手,輕輕攬衛香秀懷,嗅著衛香秀髻的芳香,陸錚突然對有些憐惜,自己好像,真的沒有真正在乎過,自己在乎的,只是有人離自己而去,不管這個人是張三李四還是王二麻子。

自己一直以來,都不想被人拋棄,這是,年的經歷造的吧？

“我怎麼會對你沒呢,真是個傻孩子”陸錚的輕輕著衛香秀的髮髻,心裡嘆口氣,衛香秀世一直很悲慘,遇到自己,偏偏又是個不懂的木頭人,而且,也實在算不上什麼好人。

只是不管自己人品如何,在衛香秀眼裡,自己都是那種踩著五彩雲朵將從黑暗中搭救出來的英雄吧。

所以,當聞聽自己落魄,立時拋開以前種種,義無返顧的,站到了自己邊。

自己,何其幸哉,衛香秀,又是何其不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