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方向東的電話,陸錚倒覺得有點對不起他,他現今被自己鼓舞下,定然雄心壯志想於一番事業,卻不想,理想和現實,總會有巨大的落差。
正琢磨間,外面有人按門鈴,陸錚去開了門,卻是一怔,來的是地委副書記、組織部部長孫厚堂。
在昨天的於部大會上被人介紹握手,晚宴算是接風宴,這位孫書記也在場,和自己聊了幾句,但儘管如此,畢竟剛剛認識一天時間,就這麼個關係,不知道他私下來見自己有什麼事。
總不能是爲了謝洪文,想來能走到這個位子,孫厚堂商不會如此之低。
“來得冒昧了,不打擾你吧?”孫厚堂滿臉笑容,本來就是個大胖子,臉上堆笑時眼睛瞇了一條。
陸錚笑著說不打擾,將孫厚堂讓進來,又給倒了杯水。
孫厚堂打量著套房,嘆口氣,“唉,條件艱苦點,陸專員多擔待吧。”
實則瀾江賓館掛著三星,雖然比不上大城市的星級賓館,但若說條件多麼差,卻也屬於睜眼說瞎話了。
陸錚笑著說:“很不錯了,我正琢磨著租套房子,住賓館,太浪費了。”
孫厚堂笑道:“這不是咱們地區的產業嗎?你不住這裡它也是閒置,那纔是浪費呢。再說你肯定要經常往邊縣跑,我覺得住賓館最合適,就是咱這個老地委招待所環境不大好,我看特區和北京的賓館,都金碧輝煌的。”
陸錚笑了笑,說:“金玉其外,裡面條件都差不多。”
孫厚堂笑道:“這也說得是,我前陣子去北京看小林,就是犬子,住的酒店就和你說的一樣,外面鮮,裡面也就那麼回事。”
陸錚啊了一聲,問道:“原來令公子在北京?”實則虎子早打聽過了,孫厚堂兒子孫森林,在外經貿部歐洲司工作。
孫厚堂說:“是啊,和陸專員一個系統,他在歐洲司,這孩子不,整天人心。”說著嘆口氣,“這不說他們室有了主任科員的名額嗎?他條件是夠了,就是不知道室領導對他什麼評價。”
陸錚微微點頭,說:“兒行千里母擔憂,爲人父母的,就是不完的心。”現在終於明白孫厚堂來找自己做什麼了,想來他的關係夠不到外經貿部,所以,想探探自己口風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事應該很急,不然若是想請自己牽線結識司領導的話,定然循序漸進慢慢和自己接,哪有昨天才認識,今天就登門的。
琢磨著,陸錚說:“孫書記,不瞞你說,別看我是以外經貿部於部的份下來,但我關係轉進去也就這幾天的事,要是援外司這些司局我還認識幾位領導,歐洲司的話,真不怎麼悉。”
陸錚也不是推,畢竟孫厚堂和自己沒什麼,自己要說,就得和馮聯營張,但誰又知道馮聯營和相關司局領導關係怎麼樣?隔著老多彎賣這麼大的人,爲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不值當。
更何況涉及於部遷升,這位孫森林人品怎樣自己全無所知,若是從表象從傳聞,能使花招搶走自己多年好友的朋友,看起來人品也很低劣,當然,對一個人的評價,不能這般武斷,耳聽爲虛,眼見爲實。
孫厚堂就深深嘆口氣,說:“這我也知道,那陸專員,不打擾你了。”
陸錚微微點頭,起,送孫厚堂出門。
走到門口,孫厚堂猶豫了一下,轉問道:“不過這個事,還是要拜託專員同志,看能不能幫我打聽打聽?”
陸錚點點頭,說:“行,我看能不能從側面瞭解下。”
孫厚堂連聲道謝,出屋而去。